“哼,无话可说了吗?”
“皇上还要璃儿说什么?”圣旨都下了,还是他觉得惩罚太轻?
“不讨饶?”盛怒的气焰慢慢趋于冷静。
“璃儿是有错。”她错在太高估皇上。
“你承认了。”
然,她的承认并没有使他的心情转好。哼,他该对赵慕源下旨,命他终生不得进京。
“没错!”辛俏璃赌气地回道。
俊眸倏眯,龙炎袭重哼一声,拂袖离去。
他必须走,因为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但他无法压抑怒气,就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待皇上一走,辛俏璃便全身虚软的瘫坐在地,好半晌后,她才缓缓起身,不发一语地看着窗外发呆。
“小姐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昭仪,为什么外头的公公要奴婢收拾昭仪的东西?”
才赶回宫的悦儿以及宫女们一见翦云阁外竟有数名公公不断促她们收拾东西后,皆大惊失色地向辛俏璃求助。
“不必收拾了,那些东西都赏给你们。”自恍惚中过回神来的辛俏璃,对着贴身宫女说完,即起身往外头步去。
“辛美人,请随奴才走。”
辛俏璃一走出房门,一脸笑意的小柳子便示意辛俏璃随他走。
“美人?昭仪何时被降为美人了?”紧跟在辛俏璃身后的悦儿马上对着小柳子怒目相向。
“很遗憾,就在方才。”原本就不欣赏辛俏璃作风的小柳子,对于她被降级一事显得颇为开心。
“小姐又没做错事屋,皇——”
“别多嘴,小柳子,走吧!”辛俏璃回眸斥了悦儿一声,即面无表情地随着小柳子离去。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地,辛悄璃突然觉得心头酸酸的,下一瞬,她举起手,不着痕迹地以衣袖揩去悬挂在眼角上的泪。
辛俏璃,你哭个什么劲呀?
记住,是你不要皇上的,而不是皇上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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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一声声不成调的琴音从“弦泱院”的某一角传出,弦泱院位在南苑最偏僻之处,也是与冷宫最相近的院落,由于人烟罕至,使弦泱院显得更加荒芜,如今因辛俏璃的到来,这里已被重新整理过一番,不过仍显得老旧。
原本,被降为美人的辛俏璃应该与其她品级较低的宫妃住在一块儿,但或许是皇上的意思,辛俏璃被远远地隔开,除了悦儿之外,还有一名宫女专门打点她的生活起居。再者,就是皇上的随侍小柳子公公会不时地前来“探望”她。
“小姐,很晚了,求你别再弹了行吗?”趴在桌上打瞌睡的悦儿当场被辛俏璃突如其来的兴致给吓得弹跳起来。
“练练也不行。”琴音骤停,辛俏璃板起小脸抱怨道。
“不是不行,而是奴婢怕待会儿又有人来咱们弦泱院抗议了。”一副苦瓜脸的悦儿来到她身侧,抓住她袖子的一角,轻轻拉了拉,“小姐,去休息啦,否则万一着了凉……”
“呸呸呸!本小姐身子好得很,怎么可能会——哈瞅!”话还没说完,辛俏璃便打了个喷嚏。
悦儿紧闭着唇,不敢笑出声。
“哼,要是让我看到你的牙齿,你就倒大楣了。”威胁完悦儿,辛俏璃即走向自己的卧房,和衣躺下。
但翻来复去良久,辛悄璃依旧难以人睡,于是她又开始胡乱想。
她不知不觉地又往“那个方向”想去。
她住进弦泱院已经快一个月,而皇上把她眨至此的用意无非是在召告天下,她已经被踢出受宠的名单,换言之,她的计划可以开始实行了。
首先,她要派人通知阿爹来此,然后……辛俏璃地倏睁眼,眸子紧盯住灰褐色的床顶。末了,她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仿佛是在庆幸自己抽身得快,但不如为何,庆幸之余,她竟然会有股想哭的冲动。
她赶紧又合上眼,以免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她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她心里想:臭悦儿,明明自个儿困得要死,还特地爬起来看她睡着了没。
可是,当她略微瘦削的脸颊被一种温热的物体轻轻摩挲时,她骇得差点放声尖叫。
“璃儿……”
一声略带压抑的沙哑嗓音响起,让辛俏璃硬生生地吞下到口的尖叫声。
是皇上!
“璃儿,你可知朕一直在等你低头?”他的声音中隐含着些许无奈及一丝的怒意。
要她低头?她又没做错事,干嘛要向他低头?
“但朕等了又等,小柳子依旧没带给朕好消息。”她的自得其乐,常令他在批阅奏把时,差点将招子当场撕毁。
而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竟为了个刁钻女子而差点做出此种傻事,此事若传人母后及众大臣耳里,恐怕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辛俏璃啊辛俏璃,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久,能让朕为你频频破例呢?
“只要你有悔意,并向联保证你此生不与赵慕源碰面,你便可以离开弦泱院,联更会策封你为贵妃,让你长伴君侧。”他已经退让一步,就希望她能明白。
什么!要封她为贵妃?哼,她才不希罕,不过,若皇上“敢”封她为后,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一下。
“璃儿,别让朕等太久。”
在一声无奈的轻叹后,房门再度被轻轻推开,辛俏璃猛地睁开,侧首盯着门口好一会儿。
不可讳言的,她积压了近一个月的郁闷心情,在皇上
深夜造访后,的确释怀不少不过她敢发誓,皇上根本知道她是醒的,否则不会平白无故浪费这么多口水‘规劝”她。
不过,她总算了解小柳子时常来这里报到的原因了,原来……
皇上,您就好生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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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风转凉。
悦儿手拿披风,静悄悄地走近正靠坐在树旁打吨的辛俏璃,“小姐,你脸色不太好看耶,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过来一趟?”
被惊醒的辛俏璃眨着迷茫大眼,看着面带忧虑的悦儿。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最讨厌看大夫了。”辛俏璃挺起身,动动酸痛的四肢。
“可是小姐,奴婢看你八成是着凉了,不如奴婢去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治风寒的药草。”悦儿说罢便快步离去。
有点口干舌燥的辛俏璃也懒得多说什么,不过,当她想再休息一会儿时,却听到一阵脚步声。
陈昭容及一群宫女,大刺刺地出现在辛俏璃面前。
喷,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她身子微恙的当头来找她麻烦。
“辛美人,见到本昭容,怎么不行礼啊?”陈昭容盛气凌人地脱着没有丝毫动静的辛俏璃。
“我身子不太舒服,你有话就快说。”
“你……哼!辛悄璃,你还当自个儿是昭仪吗?身为宫妃,竟做出苟且之事,皇上没把你打人冷宫已算是法外施恩,如果你愿意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会考虑代你向皇上求情。”
“不劳你费事,不过,你话若说完了,可不可以赶快离开?你吵得我耳朵很不舒服耶。”
这全要怪皇上,他昨夜一来,害她不仅睡不着觉,还吹了一整晚的风。
陈昭容登时气白了脸,这时,一名陪同她前来的宫女一见主子受委屈,竟二话不说的拿起半盆置于一旁的水,直往辛俏璃身上泼。
被泼得一身湿的辛俏璃当场愣住。
“哈!辛美人,冷不冷啊?对了,若你认为皇上还会为你出头,那你可要失望了,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喜事。”陈昭容露出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