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惶恐失措的小脸扯回了练棋的理智,他这才惊觉自己有多么失态,最要命的是他不後侮亲了柳宜,真的病得不轻。
看来他是想女人想到疯了,等回京城之後,定要立即娶妻,
「我突然想下棋找不到对手。」他随意搪塞个理由便转身离去。
「嗄?」柳恰茵整个人傻了。
三更半夜下棋?望著练棋默默擦拭棋子好一会,她只得移动身躯坐到他对面,排好棋子,
刻工精致的珊瑚棋让人爱不释手,这棋子简直美得吓人,从那细腻刻工便能深深感受到他对船与棋的狂热,看著他那像是呵护心头肉的动作,让她不禁渴望变成他手中的珊瑚棋。
对弈开始,练棋的每一步棋部下得离谱,柳怡茵不禁纳闷他是真的想下棋还是故意让她?抬头迎上他发愣的眼神,她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梦游?
「练当家你快全军覆没了。」连续吃掉他几颗棋後,柳怡茵忍不住开口呼唤。
「你几岁?」望著细皮嫩肉的柳宜,练棋脱口问。
「呃……年底满十八岁。」好怪!话题怎会兜到这来,不过他愿意了解自己,柳怡茵感到欣喜。
「怪不得像个生嫩的小娃儿。」纤细的手指像是在勾魂似的,下棋的劲道也不见分毫。
「我、我会努力拿出男人的气魄。」从那冷然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老天保佑啊!希望他的锻链方式别太狠。
「说话大声一点,别吞吞吐吐。」怒火又起,不可否认他是想藉此掩饰心中的悸动,真是该死的!与他相处不到一天的时光,他便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是的,都是柳宜的错,让自己变得不太对劲,所以改造行动得彻底实行,明早就让他先在甲板上跑三十圈、马步蹲一个时辰……
「以後多吃点才会长得高壮。」矮人一截,看起来更像女人。
「嗄?」不会吧……真要她壮得像只牛?
柳怡茵开始觉得不对劲,她想当的可是他的妻,而且她现在的身分是船医,不是船员,这男人是不是忘了?
「还有你别再刮胡子,蓄成落腮胡。」看著那光滑洁净的下巴,他开始怀疑他真是个太监。
「这……」这太强人所难了吧,她胡子长得出来才怪哩。
「有问题吗?」黑眸眯起,不容得他说不。
虽然她很有心要扮演好男人的角色,但练棋的要求根本无法达成,柳怡茵忍不住为自己擦出路,「练当家,我是船医……」
「来到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练棋抵死不承认自己的要求太过分,此时此刻只想要他别干扰自己的情绪。
「是。」柳恰茵开始为自己往後的新生活担心,不过想想好像挺刺激的,期待的心情瞬间取代惶恐。
盘算好之后心情平稳许多,低头看著棋盘,练棋愣了好一会,「我是红方?该死的!居然下成这样?」
「切磋而己,输赢不重要。」总觉得练棋好奇怪啊,他不像是输不起的人,怎会如此在乎输赢?
但她真是爱惨了他,竟觉得他生气的模样也是这么迷人。
「输赢是不重要,不过……」不过你的影响力还真是大!竟然能让我下出如此没有技巧可言的棋局,练棋忍住嘶吼的冲动暗自怒道,可恶!非得将他改造成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可。
第三章
翌日清晨曙光微亮,柳恰茵睡得正香甜时,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给拎起,她睁开惺忪睡眼对上那双像猫熊的黑眸,怎么?这男人彻夜无眠吗?
「练当家早。」
「特训开始,动作快。」见她清醒,练棋抛下话语,转身离开舱房。
可恶的家伙居然睡得如此香甜,棋局一完,才沾枕又随即不省人事,而他却翻来覆去成不了眠。
今日非要好好整治他不可。
「特训?」对喔,忆起他严苛的规定,眼眸一转她思索著敷衍战术,不一会便笑逐颜开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才不会笨到完全按照他的方式,真的把自己变成强壮男人,就不信他会想要娶一条牛为妻。
梳洗好步出舱房,她俯瞰而下,甲板上布满人,船员们个个赤裸著上身练武,为首的男子格外耀眼。
古铜色精壮胸膛令人垂涎,呃,她还真是不害臊,抚著发烫的双颊,柳恰茵不禁嘲笑自己。
等等!再次低头看著人群,不会吧?他该下会要她与一群赤裸上身的男人一同习武?
「柳大夫!」练棋仰首警告他休想混水摸鱼。
「是,我马上下去。」收到严厉目光,柳怡茵急忙应声。
随即她发现,面对整群半裸的男人都不及亲近他来得「可怕」。
好强壮的胸膛!
咬紧唇办不停深呼吸,她下容许自己退缩与……表现垂涎,唉,真怕自己忍不住依偎到他臂弯里。
她仰首定到练棋身边,拱手道:「练当家。」
「你有这么冷吗?」见他下巴以下只露出手掌,练棋挑眉故意问。
「言下之意是希望我入境随俗?」她转身凝望众人,不敢让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柳眉蹙起反问。
果真被她料中了,不过没关系。
「你说呢?」冷冷语调中蕴藏怒火。只因柳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众手下身上,哼!难道他的体格不够精壮吗?
呃……他在想些什么啊?思绪莫名其妙竟又被左右。
「当然可以。」柳恰茵伸手欲脱下外衫,随後像是想到什么,退至练棋身旁低语,「你替我摆脱娘娘腔的目的,不就是因为怕我的『与众不同』影响船员们吗?」
柔柔的声音在耳旁低语,惹得他耐性全消,练棋低吼道:「别像娘儿们咬耳朵,还有说重点。」
两个男人当众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柳怡茵不理会他的怒气,依然轻声道:「我的肤色雪白,胸膛又软绵绵的很容易惹人逦想,等我练好体格再脱可能比较恰当。」
被逼急了,柳怡茵抛开所有矜持与顾忌的威胁著、
「你……你……」万万没有料到他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练棋当场烧红脸怒斥道:「你给我马上入列。」
「是。」危机解除,柳怡茵暗自在心里窃笑,嘿……就知道这招有效。
但见他难得脸红,她故意傻愣愣地问:「那我不用赤裸上身吗?虽然我的胸部很白……」
「不必了,以你弱不禁风的体格还是从头包到脚,给我到旁边去蹲马步。」全身血液被激得沸腾,练棋濒临发狂边缘。
呃……玩笑开大了,「练当家你……」
「还有什么问题?」从没如此失控过,这个柳宜真有气死人的本事。
「你流鼻血了。」柳恰茵拿出手巾帮他轻拭血迹。
「够了,你给我到舱房里磨药,立刻离开我的视线之外。」练棋像是遇到瘟神似连退三大步,望著巾帕上的血迹,感受到众人暧昧的目光,心里仅存想掐死柳官的冲动。
「是。」血气方刚,留点鼻血不碍事。柳恰茵急忙逃离他的视线。
练当家与柳大夫对话的情景,还有流鼻血……啧!果真有瞹昧,众人不敢明言,但心里全不约而同这么想。
「绍恒这里交给你。」他需要静心,否则难以控制将柳宜丢到河里喂鱼的冲动,练棋丢下命令,纵身消失在甲板上。
「是。」火气还真不小,不过还真有意思,从没见过练棋大发雷霆,吕绍恒十分好奇娇弱如女人的随船大夫对他说了什么?
会不会昨夜两人共寝发生了什么事?好暧昧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