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岸边只见被他打晕的鱼儿全醒了,而她正闭着眼睛,手持匕首胡乱劈砍……天啊!带骨的鱼肉泥……
“停!你在做什么?就算这鱼儿杀了你父亲,也犯不着砍得血肉模糊吧。”楚惜铭斥喝道。
“呃,因为它们一直跳……”斥喝声让她停止动作,睁开眼这才知道她砍的全是同一条鱼儿,嘿!血肉模糊又混着沙土……
“去升火。”薄唇吐出的语气是那么冷,生气他辛苦抓来的鱼全被糟蹋了。
“好……好……”幸好升火这小事她会,生怕冻死在雪山中,她可是偷偷练习了好多次。
“烤鱼。”留她根本是自找麻烦,无故多了一个抢食物的米虫,楚惜铭将杀好的鱼串起交给她。“是……”接过鱼儿,洪铃始终守在火旁烤着鱼。
好凶的恶霸!要不是弄不清楚他的武功底子,她早就溜之大吉了,何必待在这让他当奴婢遣用。
恶霸烤鱼的技术挺好,他手上色香味俱全的鱼儿让人垂涎……哼!恶霸就是恶霸,压根不会想要敬老尊贤,她手上的鱼肉干枯无味,好难吃啊!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用完餐,这一餐洪铃可以说是食不下咽。
收拾好环境,替他清洗好竹篓匕首,心想她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大爷,我先离开……”洪铃缓缓开口道。
“坐下。”挑眉横视她一眼,楚惜铭仍没有放她离去的意思。
忽而驼背、忽而手抽筋颤抖,手脚又不时恢复伶俐……演技这么差,要是遇上真的恶贼早就被掀底,且夜色深沉路况险恶,她是想赶去见阎王吗?
“是……”那气势不容人拂逆,洪铃只好乖乖坐下司机而动,趁他睡死了,再逃吧,这人她可惹不起。
虽然笨手笨脚但还蛮听话的,见她乖乖坐下动也不敢动,还真乖哩,楚惜铭指着肩头,命令道:“捶背。”
“嗄?是、是。”这男人散发出的气势让人畏惧,逃离他都来不及了,咽了咽口水不敢亲近,但那凌厉的眼光……洪铃立刻来到他身后槌背。
“嗯?没力气吗?用力点。”细致的肌肤拂过颈项令人浑身发麻,这女人是在挑逗他吗?
“是。”痛痛痛……这结实的肩膀是石墙吗?她的手好疼啊……
像是在搔痒撩拨似的,要是他性欲大发,搞不好会把她给吃了。
“用力点。”楚惜铭猛然转身提醒她。
没有预料他会突然转身,洪铃来不及闪躲,他的脸轻轻擦过她的唇瓣……
小脸瞬间涨红,她立刻退离数尺之远,“你、你……”
黄褐色的老脸发红,加上她那羞涩的眼神,这样的组合令人想放声大笑,这女人的演技很烂……不过娱乐性挺够的。
黑眸一转,贼意兴起,“过来坐下。”
“是、是!”不好的预感窜升,但她没有只抗他的能力,忍耐是惟一的方法。
当她乖乖来到跟前,楚惜铭毫不客气伸起长腿垫在她的膝上,“不会杀鱼、烹调、捶背……那当垫脚的总行吧。”
黑夜迷蒙了视线,跳跃的火焰更添加诡异的气氛,眼前的男人依然裸着上身,慵濑的依靠在树干上,嘴角叼着鱼刺……是她眼拙?还是神经错乱?竟然会觉得他很有魅力引。
脸蛋上升的温度,让她惊觉自己又被欺负了!
“你……”洪铃想推开长腿站起身,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指甲陷入掌心提醒自己,他是个恶霸!
“什么都不会,我很怀疑你如何在荒郊野外生活?”在这恶匪猖獗之地,她能安然无恙存活下来真是奇迹。
“大爷既然留我无用,那恳请您放老身离开好吗?”她的忍耐已到极限,若继续被他羞辱,那倒不如玉石俱焚。洪铃轻触藏在腰际的匕首……
“嗯,有意见?”楚惜铭嗓音拉长的冷然问道。
“没、没有。”唉,光是气势就被他压得死死的,她嗅到怒意连忙摇头,心里不断祈求他快快入睡,她好早点拍拍屁股走人。
见她愈是忍气吞声,楚惜铭愈想要捉弄欺负。他倒要试试她有多能忍?
“好几天没洗澡,刚才又急着烤鱼,害得我脚丫没洗干净,你就帮我清一清污垢吧。”他伸脚踢落长靴,又把长脚放回她的膝上。
洪铃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男人如此卑劣,她现在可是老人家耶!
“哈哈……”她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那千变万化的表情,让温润的朗笑声传遍整个珍珠滩。
很明显的,这男人吃饱了卷着,竟以捉弄她为乐。就在她生气之时,朗笑声倏地停止,黑眸射出的利芒,足以让人吓得心脏停止跳动,她一口气梗在喉间差点上不来……
她的脸色好苍白,再玩下去恐怕会被吓死。楚惜铭清清喉咙正色问道:“你对夏日寨有多熟?”没有怒火、贼意、恶气,这男人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洪铃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发呆望着他,突然之间很想看看他落腮胡下的脸孔。
这性情百变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啊?
耶?他正经八百,这女人反而发愣得更厉害,有没有搞错啊?
既然如此……楚惜铭趁着她出神之时欺身向前,在她耳旁轻声呢喃道:“好久没有尝到女人的味道,寂寞又难熬……”
语意撩拨人心,待她回神时候,他的脸近在眼前,高挺的鼻梁轻触脸颊,她初次体会到原来男人的魅力是如此难以抵抗。
呃……他真是恶霸,她可是老妇人啊!
“真下流!连七老八十的老妇人都不放过!”见他眯起眼射出凌厉目光,洪铃才忆起自己的处境,“咳、咳,大爷啊,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伺候您的事可是做不来,您就饶了我吧。”
吱!这话转得也太硬了,如果她的演技再不改进,要是真遇上恶霸的话,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饶恕你可以!那告诉我夏日寨的情况,你总办得到吧。”楚惜铭伸手轻捏她的脸蛋,行为举止暗示着“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嘿嘿……”的意思。
“能,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十八……呃……八十年,什么事情都清楚。”收到威胁的讯息,洪铃连忙点头。
这恶霸连一个老妇人都如此欺凌,收集夏日寨的情报想必不怀好意,她决定给他不准确的消息,心想最好夏俞能收拾他,以免九寨沟又多了一个害虫。
好一个十八、八十年……他真想告诉她,她的伪装已漏洞百出。
“要是说谎话,小心割你的!”一眼便看透她的想法,楚惜铭伸手弹了弹红唇警告。
“唔……我哪敢欺瞒大爷。”水眸闪了闪有些心虚。
“最好如此,夏日寨主是什么样的人?”在恶匪嚣张肆虐的环境下,还能保卫家园维持锦衣玉食,其寨主一定有过人之处。
但!那男人似乎很自私,并不会支援其他寨民……
“叫夏俞,好像二十五岁……”真会问,一问就问到她最不熟悉的未婚夫。
“嗯?就这样?”比他得到的情报还少。
“没了。”偏着头仔细深思,她真找不到对夏俞的记忆。
就一面之缘,若不是爹爹常夏俞长、夏俞短,或许她连他的名字也记不住。
恶匪横行、交通不便,夏日寨的香料经营还能不受影响,这实在耐人寻味。楚惜铭继续问道:“那他们都怎么对外进行买卖?”
“据我所知,自从黄虎寨占据九寨沟的出入口,夏日寨便由他们运输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