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没入校园里,冷风在耳边呼啸,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了点,「你刚刚居然爬窗户耶!」
「当然得先练习,否则待会儿爬围墙摔下来就不好玩。」从她那惊喜的语气,堂本真一已能确定走对棋步。
追妻第二招「同流合污」,若不是为了突破她的心防,想了解她的想法,他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做出这种脱轨、疯狂的行为。
「嘻!」她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兴奋得不得了,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两人来到围墙边,他蹲下身拍着肩头,「先踏上我的肩膀,我会帮助你攀越,你得乖乖坐在墙上,等我接你下去。」
夜深人静,月色皎洁,气氛因他的改变而显得迷幻,这是梦吗?威严不屈的大男人竟会让她踩踏肩膀?!
「璇儿别怕。」静待一会儿,仍不见她有所动作,他安抚着。
「嗯。」就算是梦也好,她决定把握这难得的时光,拎起剑道服,踏上宽阔的肩头,顺利攀上墙头。
他站起身,身手俐落的翻墙而过,跟着朝她张开双臂,「来吧!」崔孟璇跳入他的怀里,又回到地面上,抬头望着围墙,她无法置信的笑着,「呵呵!爬围墙离开学校的感觉挺刺激的。」
「快走。」听闻哨音响起,他将她抱起,迅速奔至守候在不远处的保时捷。
上车之后,他迅速拉上车窗帘子,结实躯体覆上娇柔,俯身在她耳边厮磨,佯装车床族摆脱警卫,一刚一柔贴近,鼻尖相触,彼此气息交融。
「你怎么……」男性气息吹拂,她像是被下了迷药,心漏跳好几拍。
红艳唇瓣一张一阖,勾走他的神智,他终究忍不住,托起诱人脸蛋,让红唇贴向自己,舌尖滑了进去寻觅丁香舌。
崔孟璇沉溺於他的吻,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天知道,这可是她朝思暮想的一刻,所有的一切全被抛至九霄云外,放任缠绵热吻肆虐直到娇喘连连。
当热吻停歇,理智回笼,堂本真一立即坐到驾驶座拉远两人的距离,他懊恼的爬了爬头发,若没有及时停止这个吻,他们恐怕真会成了车床一族,此刻他恨不得狠狠惩罚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失态越矩。」
「别说了,那只是意外。」纤细手指捣住他的唇,崔孟璇不让他开口。
冷空气袭来,她亦恢复理智,唇瓣上残留的男人味令她又羞又气恼,时机未到,她怎么能沉迷。
第七章
和风别馆,具有历史性的建筑,幽静典雅,富有浓浓日本风,身处此地会有种回到日本的错觉,崔孟璇心情沉静许多,伫立在大门犹豫着该不该入内。
她凝望着他的黑亮眼眸,试图从眼神中厘清堂本真一的想法,今夜的他真的很不一样,让她又惊又喜,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见她无法放松心情,笑着揶揄,「怎么不敢入内?如果你是怕输得太难看,那我可以单手与你过招。」她瞠大杏眼,无法置信他居然会嘲弄自己,咽了咽口水,大胆冷哼,「哼!就算我是个大肉脚,你轻敌的态度真不可取。」
「我道歉。」他弯腰行礼。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看来他弄错坏的意思,反而成了自大,务必改进。
「你的转变很奇怪,安的是什么心?」她板起脸孔质问。
「放心,我变脸的功夫远不及你。」如果不是粉颈上的吻痕,证明之前两人的热情不是虚幻,那么他真会被她凶悍的样子给蒙骗。
「嗯哼!要切磋剑技、赏花就快点,本姑奶奶还想回去睡美容觉。」崔孟璇故意粗声粗气的。
「请进,欢迎你回来。」他亲自开启大门,笑容满面邀她入别馆。
短时间内要改变严肃正经的性格并不容易,刚毅脸庞露出的笑容有点不自然,但是为了进驻她的心房,他很努力改进。
「啊?」怪哉!他居然没有纠正她的没大没小,而且还笑咪咪的,难不成别馆里头真有陷阱等着她?
「璇儿?」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诚恳亲切?堂本真一不由自主揉揉快笑到僵硬的脸部。
「我觉得……你真的很有问题!」她转身拔腿就跑。
日日夜夜期盼他能够与自己谈笑风生,可是他突然改变又令她害怕得头皮发麻,真怕那只是为了猎捕她而设下的圈套,时机一到他又会故态复萌。
「璇儿。」堂本真一急追,将她牢牢困住。
崔孟璇奋力挣扎,却被搂得更紧,「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强押我回日本,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在你还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逼你回去。」抬起小巧脸蛋,他给予承诺。
他的改变与退让真把她吓坏了,可见初时那不苟言笑的自己,令她多么难受,也难怪她会一再反抗,甚至想要画清两人的关系。
不了!拘谨威严只适用在管理企业,而他的小妻子需要……呵护,如何疼爱一个女人,他还不太懂,但是会加倍努力学习。
「你没有骗我?」她心里仍存着戒、心。
「当然是真的。」
「耶?」她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她的表情傻憨,红艳唇瓣微张。
堂本真一拧起眉,「虽然现在四下无人,但你这诱人的表情不得宜。」她以为他生气了,结果他竟然以食指探入她嘴里,暧昧的挑弄着,顿时一股热浪将她淹没,羞得她赶紧低下头。
「太容易引人犯罪。」他俯身在她耳边呢喃,情不自禁偷得一个吻,「千万要记得,你的妩媚只有我能看见。」
从前总是认为发乎情、止乎礼,可天知道,自从尝过甜美滋味,想制止亲近她的冲动根本不可能,甚至很后悔方才没有与她成为车床一族。
酥麻感随着吻蔓延,崔孟璇深陷茫茫幻境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是你病了?还是我疯了?」
「都不是,如果你再质询我的话,小心我会惩罚你。」他再次俯身,轻轻咬着如玉珠般的耳垂。
她真不敢相信他会贼笑戏谑,捏了捏俊脸,「难道你是生病发烧,连带颜面神经受损吗?」
「哈哈!真服了你的联想力。」今晚小妮子特别爱发问,原来让她连连惊讶的感觉这么有趣,他朗笑着。
「你真的是真一哥哥?」她的呼吸一窒,天下红雨都不及他的朗笑声来得稀奇,不过这回她能确定他是真的发自内心而笑。
堂本真一试探的问:「这样的我不好吗?」
「呃,刚才的笑容比之前好多了。」见他有点恢复正常,她的戒心降低。
「我也这么觉得,看来还是别刻意改变,顺其自然吧。」他顺了顺头发,腼腆笑着。
崔孟璇怔住了,久久之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你……在乎我的感受,所以改变?!」
「你说呢?」他深深叹息。
「我觉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我很抱歉,男人主义作祟,让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情感。」这话他在心里反覆练习好几次才说出口,不禁自嘲,在情场上他只是个毛头小夥子。
有了开头,要坦承内心话就容易多了,他缓缓又道:「你若即若离的态度令我难受,我无法确定自己在你心里是否还占有一席之地,只好以声誉、婚约将你捆绑,殊不知那是最拙劣的方法。」
她的心快蹦出胸口,润了润喉,试探说道:「你曾说过名声无价的。」
堂本真一沉默了,久久之后,才红着脸喃喃低语,「名声确实无价,但你远超於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