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绑我一辈子吗?等我走出这里,我会揭发你,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魔鬼。”她倏地回头,狠瞪他。
“你不会,你太骄傲了,恐怕到时你连求我离婚的勇气都没有。”
“你这个变态。”
他脸上的笑突地消失,他恶狠狠地冲到她面前,扯住她的头发。
“你居然敢骂我变态?变态的是你,一个甘愿出卖灵魂的下贱女人;变态的是这个社会,容不下一群特殊而优秀的我们,变态——变态是你、是你们!”几个连连巴掌摔过,妤盼被打得头昏眼花。
喘口气,他离开她濡湿的床褥,脸上带着满足愉悦的笑容遥望她。“下次记得管好你的嘴巴,别自讨苦吃。”
他绕着她的床,用围捕猎物的神情看她。
“你说说,两个星期的婚假我们要做什么好?总要玩点有趣的,啧啧唢……玩有趣的、有趣的什么好呢?”
“有了!”他走向前,拉起她的礼服裙摆。
“你要……做什……”药效在她身体上发挥作用,她拼凑不出完整字句。
“我要玩井字游戏,你玩过吗?很简单,就是先画一个井字……”他一面说着,一面拿出美工刀。
会痛……很痛很痛……她尖叫哀鸣,看他满血腥的红眼充斥满足……她,谁来救……
“你先下还是我先下?好吧!女士优先,你的X要画在哪里?”
屋外,雷声震耳、风雨交加,屋内,魔鬼肆虐。她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
* * *
一个星期过去,她还好吗?对她,彭敏为有没有温柔以待,他会不会计较她的过去?上官阜的“好风度”在她嫁出去的第一个晚上崩盘。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在最后一刻喝止他们的婚礼,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向她的骄傲妥协。欧洲市场他可以用别的方法取得,不见得非要娶凯萨琳,就算真得不到,他还可以往别的地方发展。
就为了一个赌约、为了胸中无解的骄傲,他失去了她,赢了父亲又如何,他终究失去她了呀……
一直以为爱情来来去去,断了这段,新的恋情会随时发生,一直以为,不过是个女人,分了就分了,他总有办法找到替代品。
然而,看到她披嫁裳那刻,强烈的沉痛袭上心间,莫名的恐惧霸住脑海,他不懂那种感觉,不识那种恐惧,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迫得他不能呼吸。
这几天他拼命寻找“爱情”,他和无数女人狂欢,他用酒精麻痹自己,但心仍得不到满足。
渐渐地,意识清明,他同意克仰的话,那些不是爱情,是“性欲趋迫”,是他为下半身需求发展出的爱情口号,然而,真正的爱情来临,他却相对不识、擦身错过。
他不知道妤盼有没有后悔,他已经后悔了!
他想追回那段,但她已是人妻,他亲手葬送自己的权利、自己的爱情。
那时,他的预言没错,两个不肯牺牲骄傲的人,到最后只能牺牲爱情。
爱情牺牲掉了,还能重新找回来吗?不能吧!从此他只能在电视机前面,远远地看着她,悲悼错失。
叹气,他很少对事情无力,这回,尝过、没尝过的滋味,他全碰透了。
门敲。他没应声,但门被推开。
“对不起,我进来了。”伴随柔软声调出现的,是一个曼妙身影。
是凯萨琳?她来做什么?眼前,他没心力应付她。
“我想我们必须谈一谈,自从订婚之后,两个星期以来,我们没见过半次面。”她陈述事实。
“你是抱怨?”将来她恐怕要抱怨更多。
“不是,我想跟你说清楚,我来台湾好久,原本想借这段时间和你多认识、熟悉并适应台湾的生活,可是我们一直没有太多交集,我想我已经尽力了,真的。可是我还是怕你,我……”
张口半晌,她找不到适合的话。
轻轻扯动唇角,没太多情绪起伏,上官阜起身为她倒来一杯茶水。“慢慢说,不要急。”
“对不起,我不喜欢喝中国茶,我可以要一杯咖啡吗?”皱起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无法勉强自己。
“好。”他拨下内线,请秘书小姐送进一杯咖啡。
“我第一次看到杂志上的你,就让你吸引住,尤其是看过书本里介绍你的丰功伟业,我简百无法克制对你的崇拜,对我而言你是个英俊迷人、神秘魅惑的东方王子,我一心想嫁给你。”
“我懂!”媒体的魔力无远弗界。
“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想我们并不合适,我不太能适应你一丝不苟的态度,不习惯你冰冷无温度的相处模式,我想也许是我被娇宠惯了,我习惯人家待我亲切、习惯人家处处关心体贴,我想、我想……”
“你想终止这场婚姻契约,回法国?”他接下她的话。
就说吧!在他眼里,婚姻只是一张冷冰冰的契约,这种人,她怎么能和他相处一辈子。
“是的,我要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
他在她话语中寻到倪端。“台湾还有东西值得你留恋?”
“是的,我相信这里有我的幸福。”也许她骄纵,也许她一厢情愿,这就是她独生女的特质,要爱她就得接纳。
“你口中的幸福是指樊克仰?”挑起眉,克仰的“同情”发酵变质?
“不能吗?在我们的婚姻关系结束之后。”她噘起嘴,白里透红的双颊微微涨起,可爱的想让人一口吞下。
在以前,看到这样一个可人女子,他会认为爱情降临,该立即起身而行。现在,他真正认识爱情,知道那不叫爱情。
“请记得一件事,我们的婚姻关系还没结束。”他笑着逗弄她。
他一步步靠近,他的霸气笼罩她的上空,乌云罩顶的窒息感让她喘息不过。
凯萨琳后退一步,他是个多可怕的男人,之前,她怎会迷恋到想嫁给他?挺起胸、皱出眉头,她要自己勇敢。“把你的条件开出来。”
“我要你,罗尼家的小女儿。”
“可是我不要你啊!你可以开出其他的条件,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她节节后退,急得发出双掌想将他架出安全距离外。
“好,我退一步。”停下身,他往后一站。“我要和罗尼家合作,进入欧洲经贸市场。”
“OK,我马上通知我爹地。”一个市场换她一辈子平安,划算。
“一个星期内,我要和你父亲的代理人见面。”
“好,你们一见面,我们的婚约就解除,你不能后悔。”
“怕我反悔?”他还怕她反悔咧!按下室内电话,上官阜要人找来克仰。“我放樊克仰三天假,让他陪你到处走一走。”
“真的,没骗我。”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会把欧洲市场平白送给我吗?”
“不会!但只要你说到做到,我爹地一定会帮你。”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容易,放下忐忑心情。凯萨琳说:“上官阜,我觉得你这个人当朋友比当丈夫好。”
“多谢赞美。这里留给你,克仰马上上来。”叹口气,解决了他多年来想拿下的欧洲市场,他非但没有成就的喜悦,反而有淡淡的惆怅落寞。
爱情,真的离他好远、再不回头了吗?
第七章
缓步轻移,妤盼想走到梳妆台前看看自己的模样,每个挪动,脚上传来剧痛,足踝上的铁链在地板磨出阴森。
才几天,链条在足踝处摩擦出勒痕。不过相较起刚开始,被缚在床铺上动弹不得的情况,好得太多。何况这几道摩痕,比身上溃烂的鞭笞伤来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