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这样,她原本不想让我知道孩子的事不是她喝醉酒……”
“她是演戏骗你的,你这个大笨蛋,你被人耍得团团转了。”
“亮亮,和静淇认识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她是怎样的女孩子。”
“你心目中的她是什么样子?”她瞪大眼看他。好不要说一句千年狐狸精的好话。不然,不然…她会心酸心痛心哀心死!“她体贴、处处为别人着想、端庄稳重,要不是这次的事情超过她所能承受范围,她不会失控、不会歇斯底里。”
“她这么好……”咬牙切齿,他不知道女人最擅长嫉妒吗?他还当着她的面口口声声说那个坏女人的好话。
“是的,她认真上进、勤奋努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子,所以,这件事情发生,你不该将矛头指向她。”
“她体贴端庄、认真勤奋,她美丽高贵、学养丰富,这样一个好女孩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要把我这个粗鲁、小心眼、爱批判别人兼又不登大雅之堂的女人给迎进门?知不知道,我不努力不上进,在幼稚园工作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当植物人,整天躺在床上茶饭都有人招呼!”她冲着他大吼大叫。
“你在闹情绪,我不懂,这对事情会有什么帮助?”扶着她的肩膀,易耘摇头,亮亮还是小孩子脾气。
“是啊!要解决事情要去找那个聪明女人,你不该和我这没知识没能力的白痴讨论。”推开他的手,她背过身。
“亮亮,这件事错在我,我有义务扛起责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顶着她的头发,易耘纷乱的情绪想在她身上寻到半刻安宁。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她在演戏、她在骗你,她没喝醉酒,她处心积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登上谢太太宝座!”她的怒火如连珠炮弹发射。
“不!她从没这么想过,以前她知道我爱小夜,就不敢透露对我的感情,她的心……比我们想象的还苦。”
“你很得意她爱你?是啊!换了我也要得意,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女呢!”
“你把话题扯远了。”
“远了吗?好!再拉回来,你怎确定她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男人都那么蠢吗?看得到女人表面伪装的楚楚可怜,却看不到面具下的可恶。”
“够了!你这样和泼妇有什么两样?你们同样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谢易耘!你说我是泼妇?”为了维护她,他骂她是泼妇。咬住唇,她不要哭、不要示弱,要当泼妇就要演得入木三分。
“亮亮,我们不谈这些,她是好是坏,各人心中自有天秤。”
是吗?天秤?他心中的天秤上,她占了百分之百?那么她是什么,一个拿来逗逗玩的笨小夜,一个拿来回起他童年遗憾的笑话?
“亮亮?如果我们让静淇在这里待产,等宝宝生下来后再领养他,你觉得呢?”
范静淇才来一天,她在他心中就成了泼妇,十个月后,他心中还会在意她吗?亮亮笑得好苦。“留下宝宝不留妈妈,你会不会太残忍?”
“孩子留在静淇身边,对她的未来会有妨害。”
原来,他担心的是范静淇的未来,不是乔予亮的伤心。还用取天秤来秤吗?乔予亮是大大不及范静淇啊!“她会愿意吗?放弃谢太太位置,她不心疼?”
他刻意忽视她口中的尖锐。“我会说服她的。”
“不用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我们离婚,反正你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以你的婚姻情形,和任何一个女人维持亲密关系,社会与论都会站在你这边。”她盗用静淇的话讽刺。“和我离婚,恐怕社会上拍手叫好的声音会比惋惜声大。”
“亮亮,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尊重你,想和你谈,像你这样子怎么谈?”他的好风度不见了,她居然要离婚,可恶!她怎可以这样践踏他的感情。
摇摇头,摇去心酸,不想听、不想谈,范静淇是好女人也罢、是坏女生也好,全不干她的事,她只想知道他的心。
“问你一句,假如当时没撞上我,你有没有考虑过娶她?”凝视他的眼睛,她增补一句:“我要听实话。”
轻喟一声,他开口:“是的,我考虑过。”
他们是女有情、郎有意,她还梗在中间做什么?错过了二十年,他有权选择更适合的女生。
“那么,恭喜你,不用再烦心,事情解决了,我们离婚,你去娶范静淇。麻烦转告她一声,我祝福她。”
在爱情上她不要退求其次,她要完美、要忠实,他的心里有了别人的影子,她就不想再争取。何况,在他心目中,范静淇是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好得她……望尘莫及。
只要不加入偏见,谁敢说范静淇不是比她更适合他,况且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等他们共筑家庭。“我不会和你离婚,永远都不会。”瞪住她,他眼露寒光。
“随便,反正我不会再回去那个身体里,烧了她还是埋了她,我没意见。”
“不许你走。”拉住她的手,他把亮亮拉回身边。恐惧霍地涨满他的胸臆。
“耘哥哥.我们那段已经过去,一段单纯甜美的青梅竹马感情,就让它留在记忆中,这些日子,你补起了那段遗憾,不是吗?剩下的,不能再贪求,爱一个女人是幸福,爱两个太辛苦。”压下酸楚,人生本就有大大小小的缺憾,多一个、少一个,他不都走过二十年。
“不要,留下来,让我们把话说清楚,不要加上情绪、不要掺入愤怒,让我们认真谈谈好吗?”他抱住她,连一秒都不肯松手。
“爱情谈得清楚吗?恐怕是不能吧!耘哥哥……再……见…”话落,她在他怀中消失不见。
“亮亮!”一声呼,他从梦中醒来。“谢天谢地,你还在……”抱住她的身体,他的泪悄悄在她颈边落下。“不要离开我,请你不要离开……”
天亮,门铃响起,易耘和静淇同时走入客厅。
“爸爸、妈妈,谢爸爸、谢妈妈,你们怎么同时回来?”范静淇看清来人,吓一跳,忙问。
“你前天喝醉酒,在电话里面哭闹成这样,你说我们能不回来一趟?”范父直直走到易耘面前,满面怒容说:“易耘,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爸爸,你都听出来我是喝醉酒,醉言醉语哪得准,何必千里迢迢赶回台湾,还找来谢爸爸、谢妈妈,这不是小题大作吗?”静淇恼羞成怒,一个跺脚转身轻泣。
“这是酒后吐真言。你爱易耘那么多年,之前,我们想替你出头,你硬是不肯,我们想反正你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主意,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想说哪一天你会自己清醒过来,处理好白自己的感情问题。哪里知道你居然会把自己的肚子弄大,真是气死我们,你要把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摆!”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解决。”她固执地仰起下颔。
“学那些落翅仔堕胎吗?你知不知道有人堕胎手术没弄好,结婚以后就再生不出孩子,你不要给我打这种馊主意。”
“反正我会解决,不会丢你们的脸。”
她的倨傲惹出范父满腔怒涛。
“我让你读书,却读到连礼义廉耻都不懂;我给你一个人住外面,却住到挺个大肚子回家门,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范父手一伸就要往她脸上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