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自己的“第一次”惟美浪漫,亮亮不打算滥竽充数。
终于,在她等得近乎不耐烦时,门开。进来的……竟然是他——谢易耘。
亮亮手抖脚抖,全身涨满红潮,两颗眼珠子瞪得老大,射出锐利精光。嘴边的猪哥涎差点不受控滑下,和她老妈看猛男秀一个样儿。
原来,遗传基因这门学问不可等闲视之。
趴在他身后,她双手攀住人家肩膀,打算好好欣赏未来老公的胯下风光,可是,当手碰上他那副很“雄壮”的肩膀,胸前贴上人家好“雄壮”的背脊时,脑门轰地一声,让原子弹炸个粉碎,忘记她的目标是那根“雄壮”的男性雄风。
他的专属味道充斥在她的鼻翼间,那是一种很淡很淡的古龙水香味,不难闻。以前她老认为那些擦古龙水的男人是心理变态的娘娘腔,在他身上,她推翻了这个想法,他不只不娘娘腔,还很阳刚。
他身上有着让人安全的刚强,趴在他上很舒服,也很幸福……
在亮亮变成半人半鬼时,她和妈妈连了心,懂得妈妈爱看猛男的心态,因为吃男人豆腐,还真是件让人兴奋愉快的事情呢!贴着他,她不想离开,喜欢他,很容易;不爱他,很困难,她不自主地做了一件身为人时不敢做的大事——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耳边示爱。
“我爱你!谢易耘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环着他的腰,陶醉在他的体温中。没注意到他已经把自己连同挂在身上的鬼小姐一起带回病房,等亮亮发觉时,他已经在病房内和另一个女人说话。
“洪小姐,亮亮的情况怎样?”
“还是和昨天一样,不过医生来过,发现她可以自行呼吸,也许这几天会帮她把氧气管拔掉。”看护小姐回答得很仔细。
这算是相当大的进步吗?这是否代表,她更接近“人”的境界了?亮亮推推床上一动不动的自己,仍然没啥感觉。
“是不是这样,她就能跟我回家?”他的口吻中带着企盼。
“应该吧!不过还是要问问医生的看法,”洪小姐对他点头一笑。
不管如何,她的说法带给他希望,难得微笑的谢易耘,在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亮亮看得痴了,他……真的帅得太过,把“帅”字再度套上‘亮式定律’,他的脸一百分、身材一百分,那话儿自然也该是一百分……走到他身前,亮亮懊恼自己平白丧失一个观摩的好机会。
笨亮亮!她猛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应该处罚的,就处罚……跳楼自杀好了!OK,就这处罚,亮亮一奔,穿过厚厚的钢筋墙板,直直跃下楼面。
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濒临死亡的刺激拉开了她的笑容,短短两秒钟,她飘到地面上,大口大口喘气,理解了为何有人冒生命危险去玩高空弹跳。那感觉太美妙。决定了,在当鬼的这段时间,一做错事就处罚自己“跳楼自杀”!
第四章
这……应该可以上社会新闻头条。亮亮看着婚纱的自己,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粉红色软床上,让二十几个媲了天使的花童推着走上红毯,和着结婚进行曲的节奏,他们缓步向前行,漫天洒落的花瓣交织起一场浪漫。
谢易耘站在红毯那端,含笑注视床上的新娘。
他满心喜悦,小夜终于要嫁给他,以为这辈子再无法圆满的情梦,在这一刻将要落实。是上苍感念他多年的日夜思念,才让她又重回他身边,此后他将会全力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她真要嫁给他?很难想象会有人愿意为一个植物人新娘,办这样的一场世纪婚礼,转头看看泪流得淅沥哗啦、可媲美尼加拉瓜瀑布的妈妈,亮亮心一酸,眼睛也跟着泛起红丝。
"谁教你平时不多疼疼我、让让我,现在我要当人家老婆了,再心疼都来不及。"嘟起嘴,亮亮朝老妈吐舌头。转过身,她圈住老爸的脖子说: "爸,要好好管老妈,别让她有机会学壁虎乱爬墙,她是外遇的高危险群。" "妈咪,我们现在反悔,不要把亮亮嫁给那个男人了好不好?"暗喑难得发作的手足情深,在这时发挥。
"不行啦!我们已经收人家两仟万聘金,不能出尔反尔。"郑玟说。
两仟万?亮亮大叫一声,"你们在卖女儿吗?居然收人家两仟万!还卖那么贵,简直是强盗。" "亮亮要是知道我们用两仟万,就把她贱卖,醒来一定会恨透我们。""还说,你不是也收了你姐夫一辆全新的机车?"乔学庸瞪儿子一眼。
"是啊!他还允诺,等我考上驾照,要送我一部莲花跑车。"喑喑喃喃自语,浑然不知,亮亮在他身旁,瞪得一双眼珠子快落地。
“我们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郑玟问。
“这叫姐妹弟兄皆烈士,可怜光采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喑喑歪歪嘴,罪恶感油然而生。
“是啊!早知道生女儿好处这么多,当年就多生几个女儿,说不定我早就变成亿万大富婆。”她的幻想象安全气囊,瞬息间膨胀起来。
“没错,多生儿个女儿给人家撞,要是凶手有爱心就把人娶回去,要是没同情心,你就只好开家疗养院,照顾一排植物人女儿。”喑喑不懂老妈怎笑得出来。
“至少比生你这个孽障要好上千万倍,没事一天到晚想尽办法来把我气得半死。”她用手指点点儿子的头,把他点出一头痛。以前和亮亮闹,现在儿子又取代女儿位置,和她结下仇。唉,真不知养儿育女所为何来。歹命……
“才半死,又没全死,比起亮亮你幸运太多。”几个字句就把妈妈挑拨成老母鸡,他的功力不逊于她。
“死小孩,有你这儿子,真是天大不幸。”
“你以为我爱当你儿子吗?要是可以选择肚皮,我会挑陈水扁当老爸,至少吴淑珍不会和我抢电视看,我不乖也不能站起来追杀我。”
亮亮勾起小弟的肩膀说: “小弟,你说出我的心声,姐支持你!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没办法,谁让我们家有个坏巫婆。“东风恶,欢情薄,一朝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将来恐怕最可怜的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我可怜的弟妹千万别自投罗网,大姐同情你……”
“好了,不要吵,我们没卖女儿。易耘要不是很喜欢亮亮,他不会拿由自己的终生幸福做赌注,娶个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的女孩为妻。毕竟两仟万够摆子好几次车祸了,懂不懂?喑喑,今天我们的决定全是站在亮亮的立场去着想,你不要再有异议。’’乔学庸平日很少开口,一出言,就是定案。
走近女儿身边,他要陪女儿走这一段。握住亮亮的手,像小时候牵她放风筝一样,一步步,小心翼翼。
“女儿,往后会有个丈夫专心照顾你,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相信爸爸的眼光,好吗?”走到尽头,乔学庸把女儿的手交到易耘手上。“往后,亮亮要麻烦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我会疼她,用一生来爱她。”
“谢谢你,我的好女婿。”
“岳父,我也要谢谢你扶养亮亮,让我能成就这段好姻缘。”
“在你眼中这是段好姻缘?”他不懂为什么易耘会爱上女儿,但是他眼底的浓烈爱情不是谎言、不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