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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她吼过一阵又一阵,吼出阵阵心酸心痛。

  本来就不关她的事情啊,他是他、她是她,两个没交集的男女,她没事去惹来心痛,太闲啊!

  “沂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怎么做?说得好像我很重要似的,我是谁啊!哪根葱哪些盯,不过是人家女朋友的出气筒,高兴就打两巴掌发泄发泄的充气娃娃。有空你别在我面前绕,去找你的萧大姐,在她身上多用心,别让她一不小心又躺上别人家大床,你的造型……戴绿帽子,太好笑。”

  尖锐泄露了她的伤心,嫉妒在她身上刨刮出伤痕累累,痛极、苦极,但含了胆,她固执地不在他面前表现弱势。

  恨他、恨他,她恨死他了,没事来撩拨她做什女,调调情不好吗?偏要诱得她陷入爱情漩涡,看她载浮载沉很有意思吗?

  恨死他了,她又不需要心理医生,干吗要找她聊天,聊得她认同、聊得她专心,聊得她再不能不依赖他

  然后,她依了他的话,决定原谅父亲了,她依了他的话,不再将名利列为人生重点;她依了他的话,放心将自己交给爱情,结果……

  他的话居然连一句都不可信!

  恨他……不,她恨自己,是她太容易被控,是她太轻易向他表露真心,都是她……沂芹变得歇斯底里,她在他身上用力捶打,一拳拳,心手皆疼痛欲裂。

  天灏没和她认真,他托取孟孟的话:海胆的针不是为攻击,而是为防卫。

  他抱住沂芹,任她敲打,直到她乏力收下拳头,靠在他身上低泣。他稳重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轻绕。

  “我和萧音出门的事伤害你了是吗?如果是,我很抱歉,不过我已经跟孟孟保证过,我不会再和她出门。”他把对孟孟说过的话重述一遍。

  “你跟不跟她出门与我何干?”

  嘴里说不相干,她的手却圈住他的腰际。

  他的气息充斥在她鼻息间,再度为她带来安全。

  他没理会她的反话,自顾自往下说:“我和萧音不是你们心中想的那种关系;褚萧两家是世交,我和大哥、萧音和萧喻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她比我和萧喻年纪大,但她任性骄恣没人管得了,所以我们三个男生习惯性让她。长大后两家渐渐疏远,尤其在我父亲和大哥过世之后,就如你所知道的部分,她的干扰让萧喻的婚姻亮起红灯,这回我插手,让萧喻和杨臻搬到高雄,她为这件事来找过我几次,我们才又出现交集。”

  “你骗人,谁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最近她和那个有妇之夫分手,感情生活出现空白,我猜她心底很恐慌,身边有任何一个可以抓住的男人,她都会试着抓牢,以证明自己仍有魅力。”

  “你自我欺骗,她根本喜欢你。”

  “就算她喜欢我又怎样?我喜欢的人是你,没打算对你放手,难不成你让她凶过几声,就决定弃械投降?”

  “我没有!是你不管我,我头痛的半死,上办公室找你送我回家,是你自己不在,你忙着陪那个失恋女人平复伤口,没心情理我。”

  “好,都是我错,你先洗澡,我去找医生来。”他不跟她争辩。 ,

  “我买成药,吃吃就没事了。”倚在他身上,生病的沂芹任性得像个孩子。

  “如果说我不放心,如果说我心疼你全身上下伤口,你是不是就愿意让医生看病、包扎伤口?”

  “你说你心疼我?”抬起头,两双眸相对,她想,她在他眼里面看到的是真心。

  “虽然你现在头昏脑钝,可你没听错,我爱你、我心疼你,看到你不舒服,我的感觉比你加倍难受。”

  在她脸颊边轻啄,爱一个人道理很少,纯粹就是爱,就算她凶、她蛮横、她苛刻,他都义无反顾站在她身旁爱她。

  “好吧!我去洗澡,然后去看医生。”

  心中的疼痛让他几句话治愈了,至于身外伤,他想要谁治就谁来治吧!在他身上靠靠,汲取足够分量的幸福,她像春天小鸟,变得轻盈愉快。

  将沂芹送进浴室,他卷起袖子开始为她换床单、整理床铺,之后打电话找医生,到厨房下了两碗面,再

  回到沂芹房间时,她还没自浴室里出来。

  敲敲门,没反应,天灏连连敲过几十声,察觉情况不对,打开门冲进去,却发现沂芹在浴缸中睡着。

  微温的水变凉,他翻起眉,不细想,抱着她将她带出来,擦拭穿衣、吹干头发,他为她做尽丈夫为妻子做的事情。

  因为他早将她当成妻子,当成一世。

  第七章

  沂芹醒来时候,烧退大半,天灏躺在她的身边,一只不安分的手横在她腰际,皱巴巴的衬衫还在身上,歪过一边的领带,让褚董事长有了颓废形象。

  想起昨夜,她的脸微微涨红,发生过的事隐隐约约晓得。

  她记得他向她解释的那一段;记得他说萧音喜欢他又怎样,他喜欢的人是她,不愿对她放手;记得他说爱她,说心疼。

  还有他吹头发的动作异常轻柔,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扯痛;他为她换衣服时那般仔细,小心翼翼不舍得碰痛她的伤口。之后医生来医生走,医生留药,她反而不太有印象。

  沂芹最后知觉是他那双大手,好大的一双手上躺了几颗药丸,红的绿的药丸在他掌心里滚动,他的手掌在她唇边摩蹭,粗粗的掌缘勾起她满心温馨。

  小时候,爸爸就是这般喂她吃药,动作轻柔,眼底净是不舍。

  才一个晚上,他的胡髭冒出来了,青绿色胡髭围住他红红的薄唇,男人的性感在他脸上成形。

  伸出食指,在他的胡髭上刮搔,痒痒刺刺的,很有意思的感觉,手指往上滑,到他的睫毛上,浓浓的两排在他眼下制造出薄荫。

  他的眉还是皱的,心疼在他梦里扩大了?他还在为她的不舒服加倍难受?顺一次、顺两次,她要顺开他的难受,也顺开自己心中死结。

  “生病还调皮?”他的眼睛睁开,晶亮的眼珠子满含笑意。

  “你在皱眉。”她反对他的调皮评语。

  “你昨晚好难睡,扭来扭去不打紧,又哭又笑闹个晚上。”

  昨夜,他避开了海胆锐刺,看见她内心惶恐。

  她像个孩子般哭着找妈妈、爸爸,她向他告状,爸爸变心不再爱她,她缠着他的双手抱他很紧,颤栗透过双臂传达予他。

  “我又哭又闹?你胡说,我是不爱哭的女人,至于说梦话……更不可能了。”

  “就当我胡说吧!先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好吞药。”拿来拖鞋,他细心地为她加一件晨褛,扶她进浴室。

  “你在敷衍我?一下子说我哭闹,一下子说自己胡说,讲!真相是什么?”

  “你真矛盾,先否决我的话,又逼我说真相,我说的话信是好还是不信好?”

  “信不信我心底自有斟酌,说吧!我正在聆听。”

  “好吧,昨晚呢,你一直抱住我,叫我不可以离开你,要分秒守候你。哈!我就知道你暗恋我多时,连睡觉都对我有企图。”他盗用她的话。

  倏地,沂芹双颊飞红,将他的话认真。

  她忙转移话题:“上班要迟到了。”

  “今天董事长和方小姐请假,谁都不准去上班。”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她手中,他拿来毛巾备用。

  “这样好吗?秘书已经帮你排好今天的行程,你不去上班会延迟公事。不然我请假、你去上班,我睡一天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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