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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柔情蜜语”在花艺界打下一点名号,客户数量日日增加,两个人一天比一天忙碌。

  去年,阿柽考上夜间部二专,便搬出去另外租屋,白天他在店里工作,晚上上夜校念书,一个月三万五的工资,官晴从未亏待过他。

  “没关系,是不是这两天月考,读书太累。”她替他找借口。

  “还好,昨天最后一天,考完试和同学上Pub喝两杯,结果睡过头。”

  “我把订单上的盆栽送完,你可以找时间到楼上休息一下。”

  平时外送花卉是阿柽的工作,但他今天来迟了,官晴没等他,自己先开车送货。

  “谢啦!哦,对了,有客人订花,要我们帮忙送,卡片我放在收银机旁。”

  “没问题,去休息吧!”

  对于男生,官晴一向纵容,纵容到像一个母亲,由着他们去闹、去吵,她总是一笑置之,不予计较。

  这种纵容态度影响了她的交友情形。

  念书那几年,想追求她的人不少,但她的态度让男生无所适从,她不闹脾气、不要求、不撒娇,她甚至连嫉妒也不懂,对男生她只有一种态度,纵容。

  久而久之,她成为一群彼得潘的“温蒂妈咪”,男孩们喜欢她,却无法拿她当追求对象,她分享了男孩们的心事,她成了他们没有代沟的妈咪。

  或者你想问,什么事造就她的态度?

  最大的因素来自她的家庭,官晴常想,若当年学校老师、同学能多给弟弟一分宽容,也许他们的生活将会不同。

  官晴的母亲在三十七岁那年生下弟弟,一个整整小她十岁的弟弟在官晴眼里看来,简直是个洋娃娃,一个非常、非常好玩的洋娃娃。

  当全家人期待小生命加入时,新生弟弟黄胆指数过高,送进急诊室,虽然抢救及时,脑性麻痹现象已在他身上烙下痕迹。

  尽管如此,他仍是家里的小王子,父母亲宠他、呵护他,姑姑、姑丈爱他、保护他,对官晴和表哥、表姐们来讲,虽然他的生理有瑕疵,官阳依旧是他们最钟爱的洋娃娃。

  官阳是个聪明孩子,学习对他不是问题,尤其有一个在初中当老师的母亲专职辅导,他的所有学习经验都是愉快的。

  问题直到官阳上小学后才陆续发生,不协调的肢体动作使他成为众人眼里的异类,自家庭温室中跨出,脱离父母、亲人的悉心保护,敏感的官阳感受到别人的轻蔑眼光,他害怕这种不友善,也恐惧人们私下窃笑。

  上小学的第一天,官阳哭着回家,他抱住官晴不断说话。

  “姐姐,我不想去上学。”

  那天晚上,他尿床了,坐在床上掉眼泪,哭泣等待天明。

  爸妈和姑丈姑姑讨论后,觉得问题在于大家把官阳保护太过,让他不觉得自己是个问题孩子,一且走出他们设下的安全地区,官阳便严重受伤害。

  他们想过,不管未来如何,官阳总要进入社会,他不可能在父母亲的羽翼下过一辈子,于是,他们强迫官阳继续去学校。

  一个星期、一个月过去,官阳不再抱怨学校种种,不再哭喊不要上学。

  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变得不太爱说话,甚至说话时结巴;他很少到钢琴面前弹奏他的拿手歌曲,卡通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他沉默得让人焦心,坐在官晴膝上,他不再编造一堆天马行空的海盗剧情,这些令官晴担心,可她毕竟是个十六岁少女,能力有限。

  有一天心血来潮,官晴放下功课,走进小弟房里。

  她笑说:“来,姐姐帮你洗澡,我们好久没玩澎澎游戏。”脱下弟弟的衣服,几片淡淡青紫让官晴傻眼。

  她红了鼻头,搂住官阳问:“告诉姐姐,是谁伤害你?”

  他不说话,摇头、再摇头,摇下一串串断线珍珠。

  最后他闷声说: “是你们要我去学校。”口气里净是指责。

  第二天,官晴在学校里坐立难安,想起弟弟身上的伤痕,幻想他又让人拿着棒子追打,官阳肢体不协调,怎么跑得赢人家?

  她跷课了,她偷偷溜到官阳的学校时,第一堂课钟声刚响起,老师还没进教室。

  两个恶作剧男生抢走官阳的作业簿,官阳心急,那是马上要交给老师的早自习功课。

  他追在男孩后面,几个步履不稳摔了一大跤,对官阳的窘迫,班上同学居然哈哈大笑。

  老师进教室,调皮学生忙把官阳的作业簿扔到他身上,坐回原位。

  老师进门,看到官阳半躺在地上,她走近,将他从地板拉起来,脸上挂满不耐烦。

  抢过他手中紧捏住的作业簿,脏兮兮的本子上歪七扭八的几个字看得她忍不住发火。

  她对官阳大吼:“你是白痴吗?一整个早自修才写两题,你还有时间和同学玩?”

  她回头问其他小朋友。

  “有谁早自习没写完?举手。”

  全班一遍静默,她又回头对官阳发作: “看到没有,他们可以玩是因为他们把功课做完,你呢?真倒霉,为什么把这种问题学生编到我们班上,你根本是专门来把我们班的素质拉下来的。”

  站在窗外半响的官晴,再也忍无可忍,她大步跨进教室,咬住下唇走到弟弟的座位边,拉出书包,重重把官阳的课本一一收进书包里面。

  “你要做什么?”老师拉住官晴的手问。

  “我带他回去,我们不念了。”

  拿出手帕,她把官阳的手肘翻过来,心疼地擦拭他手肘上沁出来的血迹,那里又要多一块淤青。

  “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不要念书,要休学可以,请家长过来。”她也不稀罕这个学生。

  “为什么一个当老师的人会看不出,他不是在玩,而是被同学欺侮了?他很认真在写早自习,只是他肢体协调度不那么好,他需要比别的小孩更多的时间写,他不笨、他也不是白痴,他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只要你们肯给他机会学习。”

  “我否决他的学习机会?他哪天没来学校?”

  “你们合力谋杀他的学习动机和兴趣。请问老师,如果他是你的小孩,你也会这样子对待他吗?”她的问句让老师无言以对。

  蹲下身,她背起官阳,走出教室。

  两个书包和官阳的重量压得她气喘如牛,但她坚持抬头挺胸,有这样子的弟弟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卑。

  一路上,官阳把她的脖于勒得好紧,他不嫌麻烦,一次又一次问过:“姐,我真的可以不用再去上学了?”

  “对,不用再去。”

  他问一次,她回答一次;他再问一次,她再回答一次;他又问,她又回答……直到官阳确定她的答案不会改变,才心满意足地趴在她背上睡着。

  一个多月来,那是官阳睡过最舒服的一场。

  回家后,官晴将弟弟受到的待遇告诉父母亲,变得不爱说话的官阳在她的引导下,慢慢将这段时间内发生过的事情缓缓说出。

  之后,他们带官阳去看心理医生,大部分的医生建议他们带官阳暂且离开这个环境。

  —个学期过去,爸妈辞掉教师工作,带官阳回山上老家种花,官晴则暂住姑姑和姑丈家里,继续上学。

  他们本打算只在山上待一两年,就带官阳回北部,没想到山上的环境对官阳竟出奇合适,他又重拾活泼性情,他爱画画、爱弹琴、爱打电脑,学习为他重新开启另一扇门。于是,父母亲卖掉北部的公寓,专心在老家经营花圃,几年下来也慢慢做出一番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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