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墉哥、季墉哥你们都爱过,应该很清楚如果爱情可以轻易转移,那么它怎么会珍贵、怎么会无价?对不起!若我的言行伤害到在座任何一位,请原谅。也请你们别去伤害仲墉,他有他的难处。对于你们的关心我很感激,但是可不可以把这件事的处理权交给我自己?”
“水水一一你听我说——”季墉急着发言,却让水水堵了口。
“季墉哥哥,你对我的好我明白,但是有一点你弄错了,在仲墉心里我和其他女人并没有太大差距。谢谢大家,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你们慢用。”
她没留给大家发言空间,随即转身离去。
“我本想告诉水水,二哥比她所想像的更在乎她。
不行——事情不能到此为止,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帮忙敲醒这两个爱情低能儿。“季墉说。
“姐姐好可怜,她都站在仲墉哥哥的立场讲话,她爱惨他了。”巧巧叹息。
织昀眼眶微红,哭着倚进丈夫怀中。“都是我的错,当年我不该利用他来试探你的爱,是我害惨了仲墉也害苦了水水。”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该想想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祸是老婆闯的,他有义务收抬善后。
“说得好!能做什么?你们有腹案了吗?”若若喝口龙井慢条所理地说,酒足饭饱后也该略做付出了。
同学七年,若若怎会不懂,伸出利爪时的水水是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凭借着这些年的交情,她不掺一脚才有鬼,“仲墉什么时候回来?”伯墉问。
“下星期四的飞机,等班机确定他会再打电话跟我联络,因为他一回来马上要召开企划会议。”季墉回答。
“不!他必须先开完‘家族会议’才能去开会。”伯墉说。
“你们打算来个三堂会审?”若若开始同情水水的富翁男友了。
但是“同情”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继续落井下石地说道:“可是——他会乖乖跟你们回去开会吗?如果他真像你们形容的那样——跟婚姻有仇的话。”
“他没有说不的权利!”伯墉肯定地说。
“我看不出他为什么没有这种权利?要是有人想逼迫我抵死不想做的事,我会塔原班飞机飞到国外躲个一年半载,等你们打消念头时才出现。”
“依你看?”季墉问。
“计划机场绑架案比较符合事实需求!”哈利路亚、上帝、阿弥陀佛……她真的不是那么黑心肝的人,虽然她提的建议是肮脏一点点、歹毒一些些、龌龊一丝丝……但这都是为朋友,看在她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弱女子份上,两肋插刀这种粗重活就免了吧!
“我同意若若说的!”季墉领头附议。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七嘴八舌地策划起这宗“绑架新郎案”。
☆ ☆ ☆
水水把房子刷洗得窗明几净、插了一盆不知哪一流哪一派的鲜花,还摘下来满满一盘淡黄桂花——因为今天仲墉要回家了!
她换上他送给她生日会上穿的银色小礼服,涂上淡淡彩妆,还把一头长发梳得又黑又亮——因为仲墉今天要回家了!
拿一本书,选一片柴可夫斯基的CD,让文字和着糖梅仙子的乐意陪伴她等待、等待……
是的,今天仲墉会回家,会带回三朵紫玫瑰,第一朵代表贺仲墉、第二朵代表颜箴水、第三朵代表他们的爱,他将要回来、捧着他的爱回来!
这些个他不在家的日子,水水想了好多、好透彻,她不再介意自己是否是他的唯一,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她就心也满、意也足了。
全世界大概没有人像她,笃定当别人一生一世的地下情妇吧!但是她愿意,她愿意当贺仲墉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不知道花这样大的精神去成就一段爱情,究竟值不值得?到头来会不会只剩心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预设立场,只想卯足了劲,全心全意爱这个男人。就算将来要后悔那是将来的事,就让现在的归现在,至于未来?就让它在“未来”那地方等着吧!
打开报纸;水水在上面搜寻仲墉的消息。
又是那位企业千金——林欣仪,她和仲墉一起到美国去了是吗?没关系!她不在乎,仲墉知道她在这里等他和他的三朵玫瑰花。
报纸说他们在国外采购结婚用品?无所谓!她不怕,仲墉没打电话要她收拾行李离开他的视线。
报纸说等他们回国就会宣布佳期?不打紧!她不介意,就算新婚后仲墉来找她,她也会开启大门迎接他。
她再次对自己宣誓,她的爱从没预设过立场,她爱他!不论他是乞丐或王子,不论他是单身或使君有妇,她就是单纯地爱他,不更、不变!
从中午到黄昏,从心喜到心焦,一方斜阳从窗户的对角线中央照射进来,水水拉上窗帘,拒绝阳光泄露时间的秘密,她不断地安抚白己还早、还早!她努力地帮焦急的心找到定位。
渐渐地夜色取代夕阳余光,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水水的瞳孔慢慢习惯黑暗,花香淡然地在空气间浮游。就这样子坐着不动也不想……她的身体好倦、眼睛好酸,支持她的只剩下那股僵持着不肯动摇的意志。
打开电灯,亮晃晃的光线照出满室孤寂,少了仲墉,寂寞就偷偷侵袭上来了吗!可是,她必须习惯,既然打定主意当他生命中的“不重要”,既然一意孤掷地选择成为他生命中的百分之一,她就必须学会等候、学会享受孤单。
泪痕悄然刷过双颊,水水的头靠在墙角,壁面上的指针走过十二点。
今天已经变成昨天,期望变成失望。突然听见门把转动声,她猛然转头。
“仲墉——”她惊呼。
这张日思夜想的面容呵!水水冲上前去,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僵立、没有动作。
等不到回应,水水退却地松开手。
他眼睛中有着疲惫不堪的红丝。“你累了?我帮你放洗澡水。哦!对了,我摘了一盘金桂花,可以泡桂花澡。”
仲墉的冷漠显得水水的热切好灾兀。
“仲墉——你不舒服还是不高兴?”
“你赢了!”他的声音像冰块,冻的她浑身发颤。
赢?他们之间她有机会赢吗?她只求不要被判出局啊!
“如果我被判刑了,可否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她幽幽地说。
“你真擅长演戏,你敢说所有的事情你全不知情?”
他是指他和林欣仪的事?他打算和她摊牌了!她看看他的手上,没有玫瑰花,他故意忘记了是吧!那么她猜时了。
“报上说的都是真的?”水水问得心慌。
“报纸?”这回换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和林小姐要结婚的事是真的?”
他想起来了,水水说的是欣仪,在飞机上时他还在想该如何向她解释,现在没必要了,反正有没有这道手续,他都“铁定”要娶她。
“你和林小姐结婚的事情是报章杂志渲染,还是真有其事?”她想从他口中知道事实,不要让媒体来告知她。
“真有其事!”他故意伤害她,因为他痛恨她耍手段来达到目的,更痛恨那种破别人牵制、不能自主的感觉。
“报上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你得意了吧?不管我爱不爱她都得娶你!”
“娶我?为什么?”
“还要装!你敢说你没有对季墉说出我们的关系?
没有要他请出两家父母亲逼我就范?“仲墉咄咄逼人,高大身形朝她压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