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相信小人不信,好人相信坏人不信,饱学儒士相信,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流氓不信。”言下之意就是--你!楚天阳!是个没知识、胸襟狭空的无赖。
“放眼天下谁会抵挡得住一千万元的诱惑?”
“可惜你只是天下人中的一小个,否则你会知道天下间没把一千万放在眼底的大有人在。”她反唇相讥。
“不用再演戏了,你以为嫁给大哥拿到的就不只一千万是吗?”
“就算我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也得你大哥鼎力配合,光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可成不了事。”他们楚家兄弟最擅长的功夫是谋杀别人的好修养,哥哥是这样,弟弟是青出于蓝更胜一筹。
“露出真面貌了吧,我提醒你,我大哥已经有未婚妻了!
未婚妻?天呐!莫非妈妈算错了,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她脸色倏地刷白,全身不禁打个冷颤。
她的表情证实了他的臆测。
“等心心小姐身体好一点,大少爷就会跟她举行婚礼。”刘妈补充一句。这个入侵者实在太具威胁力,她不得不为心心小姐担忧。
“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呀!你不也是一个好目标。你的身价总不至于差你大哥太多!要飞上枝头可不是只有一条捷径。”她反击,遇强则强是她一贯的作风。
“你以为人人都瞎了心眼,只看得见你漂亮美丽的外表,却看不清你贪婪污秽的内心吗?”
“你指控令兄瞎了心眼?”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你少逞口天之利,反正我会牢牢盯住你,不叫你如愿!
“你又知道我的愿望了,你的职业是圣诞老公公吗?”
“你有选择机会。带着行李立即离开,我给你两千万。”他忍住气提议道。
“哇!真慷慨,一眨眼整整调涨一倍,看样子我非得住下来不可,说不定三天后这笔钱会再涨个三五倍。”她苦撑着不愿对他示弱。
“蓝寻君,你母亲的命到底值多少钱?一次说齐!”
寻君抿唇不语,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不教泪水滴落。
当他看见她深受打击的哀痛表情时,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我母亲的命是无价的,就算散尽你楚家财富也不够抵偿。也许荒谬无理,我妈竟会向凶手托孤,但既然那是她的愿望,我一定会为她完成。就算你用尽办法阻挠,我仍旧要住进来。”她一转头,不再理会楚天阳。“刘妈,麻烦你带我到客房,谢谢!
她的反弹令他震撼,蓝寻君的态度反应跟他预期的相差太远。反正不管如何,他会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无机可趁;这一切都是为了心心,是的!为了心心和大哥的未来着想。
寻君累坏了,一觉睡醒已经错过晚饭时间。
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夜空中有几颗稀疏的星辰零零落落的散布其中。
穿起夹克,她凭借下午的印象找到餐厅。
餐桌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没有人为她这个不速之客留下任何食物。
有点委屈,但是这击不倒她。既然决定放手一搏,就不许存有退缩意念,不管楚天尧是不是她的命定人,她已做出选择就得坚持到底。让他爱上自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论成功与否她都尽过力,九泉之下她便不怕愧对母亲。
瞪视着腕上的血凝翠环,它的碧绿色泽中渗混着的红色血丝更多了,你嗜血野兽般狰狞地对她狂笑,它在期待她的死亡吗?或者说它在等待她弃械投降。
她宁可选择死亡也不会盲目地走入婚姻,除非楚天尧愿意用生命来爱她。她要赌这百分之一的希望!
打开大门,扑面寒风令她一阵哆嗦。她开始想念7-11热腾腾的关东煮--她边走边喝着热呼呼的热汤,寒冷的身子顿时温暖不少。
看看手表,哇!十一点了!这趟觅食之旅走得还真久。有钱人性格真是怪得离谱,没事偏好离群索居,害她想找家便利商店都得大费周章。
“上车!”一个简单的指令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猛然转头,掠过刺眼的车头灯光,从半开的车窗里望进去。
是楚天尧!幸好,她还以为命运多外,碰是XX色狼。
结束手中最后一口热汤,她合作地坐进黑色大车内。
他盯了她半晌,问:“你没吃晚饭?”
“先生,十一点后进食不叫作晚饭,这餐应归类于宵夜。”
“为什么不让刘妈弄?”他冰冷的口吻里蕴含着淡淡暖意。
在她跟楚家二少爷大吵过后?她可不笨,刘妈显然是站在他和心心小姐那边,打算与她这“贪婪”的女人长期抗争。叫她向敌方索食?她拉不下脸!
何况心情欠佳的伙头兵,会不会在食物里加进几泡无色无味、取自口腔的天一神水?她没勇气拿自己的肚子去做实验。虽然这种邪恶念头是小人了点,但防范些总没错。
“我是女生耶,贪食已经侵犯妇德,能偷偷吃就很了不起,你还要我昭告天下?”她故作轻松地说。
哪来的怪论调?天尧无奈地甩甩头,看来他收容的不是普通的小麻烦。
“女人晚上单独出门很危险。”
“放心啦!陈进兴已经伏法。而且我够大了,能够保护自己。你在关心我吗?”
“我是你的监护人,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
“法律上明文规定,年满十八岁的人是不需要监护人的。”
“总之,以后晚上别在外面闲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难得的温和,寻君看得痴了。
“知道了!”她柔顺地点点头。眼见他疲惫的神情,她冲动地脱口问出:“你每天都必须忙到这么晚吗?”
他没作答,把温和收入情绪银行做定存。
“你们捉到上次那个男人了吗?”
他仍旧不理会她。
寻君自顾自的说:“如果他是坏人,你应该报警处理,私下解决不是好方法。”
“安静!”他低吼,威严的眼光射向她。
“这个人是禁忌话题吗?好吧!不提他,我们换个轻松话题,谈谈你的未婚妻如何?她叫心心是吗?她是怎样的一个……”蓦地,他把音响开得晨耳欲聋,代表谈话结束。
寻君看了他好一阵子,才转头望向窗外。
原来今天她“楣”星高照,到哪儿都碰不到好眼色。
明天会好一些些吧!明天总是新的一天,应该会有所不同。
又睡迟了,昨夜想了他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倒头大睡。
看来,早餐又与她无缘,无妨,昨晚的黑轮还驻防在胃里面尚未撤离。灌下五百CC热开水,惜热胀冷缩的原理,黑轮会胀个几倍跟辆辆饥肠奋战吧!
寻君振奋起精神想找点事做做--做什么好呢?哦!探险好了。这么一栋大房子参观完一圈,肯定会消耗不少时间,坐而言不如起而行,说做就做!GO!就从玫瑰花园开始。
深吸口气,冰冰凉凉的空气间带着淡淡玫瑰香味。俯身靠近枝头那朵娇艳,柔嫩的花瓣虽已调萎得所剩无几,但是冬天了,能看见玫瑰已属不易。
“你别折它,它会好病好痛的!”
寻君回头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女子。寻君打量着她,她美得脱俗、美得不沾尘世。这么绝丽的容貌怎会在此出现?
她一身的白,风吹拂过迎风摆荡的裙摆,让寻君联想到蓬莱仙岛中,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舞着霓裳羽衣曲的仙子。
“这玫瑰是你的吗?”寻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