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一个礼拜?李妈妈已经联络好文尧,我们还要去找文尧咧,两个礼拜之内是不会回来的!」
「两个礼拜!你只给我一个礼拜的钱耶!」还好他另外收了元尧那头的生活费,要不然就亏大了!
「三万块还嫌少!这样啦,美国让你去,三万块我来赚!」何爸爸想赚私房钱想得很。
嘿嘿嘿,那可不行。
「好啦好啦,我省吃俭用外加顺道路边行乞大概可以熬到你们回来不会饿死啦,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这时换李妈妈留言了。
「兆然啊,你要多注意些,元尧要是带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子回来而没去照顾蔼然,你可要回家陪著蔼然,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家总是危险。」她未过门的媳妇啊……成败都看这一次了!
「是是,我知道会有危险。」她若不危险就换他危险了,他会被那个长期吃不到爱果的李元尧杀死,毫无疑问。
「真的会有危险?是谁会欺负她?!」李妈妈可慌了,她疼蔼然是疼超过自家儿子的!
当然就是元尧嘛,还问。
「唉,李妈妈,你就别担心啦,要不然都到机场了怎么办?」
「对啦!你这个哥哥给我机灵些,蔼然要是知道有你这个卖妹哥,准会连我一起埋怨!你可千万不能穿帮,我和李妈妈可是给了你双倍生活费。」
「安啦、安啦。」四个老人家私下都相授好了,他这个卖妹求点小荣的哥哥一点儿也不罪过,他这安啦说的可是自己。
五贼相互看了看对方,心情安顿许多,反正要死也有人陪葬嘛,安啦。
心情一松,何妈妈掩嘴笑,「我说丽子,你的演技真是宝刀未老,你那个笨儿子到底知不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神秘兮兮的小陶陶啊!」
「唉,久没用喽,要是没这个儿子我还真没机会试试这刀还锐不锐利,好啦,走了走了,过些日子再回来玩玩。」
一行四人鱼贯进入登机门,早先那副血泪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兆然喃喃自语,「还好我不是李妈妈的儿子……」
一会儿时间,被害者两人提著袋子回来。
「妈他们呢?」蔼然问。
「进去啦。」
「进……那这个袋子……」
「送你当出国礼物。」
「何兆然!」
第四章
蔼然怎么也想不到在老爸老妈出国後的第一个早晨,她会看见这个景象。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他坐在餐桌旁的模样好似他每天都在这张桌子旁用早餐!有没有搞错?
「你没看懂吗?不会吧。」元尧反问。桌上有烧饼、油条、皮蛋瘦肉粥、三明治,中式、西式任君选择,应该很容易理解啊。
「你在吃早餐?」
「这就对啦。」问题太简单了,不值得鼓励,「来,坐下来吃。」
「我还……没刷牙洗脸!」这点认知让蔼然飞也似的奔进厕所。她、她、她那双浮肿的眼、泛油的鼻子……噢!
还顶著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她准会被他取笑到二○○八年!
「你到底有几只那种像鲨鱼牙齿的夹子?」
蔼然走出厕所後,这是元尧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
「扣掉被你丢掉的那只,应该还有五、六只,散落在我家各处。干嘛?」
「没。」他摇头。
蔼然咬烧饼的嘴突然停住,这才想起自己为何要一大早便看见这个人,「喂,你干嘛跑来我家吃早餐?」
「怎么?早餐不好吃?」他搅拌著皮蛋粥,性感的嘴唇吹著气。
「我又不是说早餐不好吃,我是说……」
「这么多早餐好选择,是淑女就该选不会掉芝麻的东西。」这女人连嘴边都黏著芝麻,该死的让他想……舔她!
你管我这么多!
蔼然眉头一锁,故意将脸一侧,嘴边芝麻往肩头一擦,像工人擦汗一样,几颗芝麻还黏上了T恤,然後下巴不爽的扬高,迎上他的眼神诉说著「我就是粗鲁,怎样」?!
小小餐桌的气氛剑拔弩张,她觉得他慢慢升高的热气都吹到她这边来了。
元尧静静瞥了她一眼,然後一个倾身快速吻上她的颊,「这里还有几颗没擦掉,嗯……满香的。」
气氛旋即从火爆到热辣。
「你!」蔼然满脸不可置信,他……他又开始了!
「你究竟一大早跑来我家干嘛!纵使我爸妈都出国了,我也轮不到你来照顾好不好?!我、有、哥、哥!」
「兆然?」
他的语气让蔼然有些……
「干嘛,你不认识?」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缓缓点点头,然後慢慢舀一口粥送进口里,「他走了。」
「走了?你什么意思?」蔼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念头,还想不清究竟哪里有问题,便听见他用更慢条斯理的口气说著。
「他一大早叫醒我,说要去流浪两周,要我买早餐来给你吃。」嗯,这家广东粥还要再改进一些,油条太软了。
「流浪?!去哪流浪?」兆然这家伙开什么玩笑!
他耸耸肩,「他没告诉你?」
蔼然抓狂的往後推开座椅,「我打电话找他!」
打电话?!
元尧看看桌子旁的柜上摆著一支Nokia。不错,这家伙连电话都没带。
蔼然在客厅拨了一阵电话,愈拨愈是气急败坏。
「何兆然你这只猪快给我接电话!」
元尧闲闲的晃到客厅来,「喂,你拨的该不会是这支机子吧?」
看著元尧手上的机子,蔼然拿电话的手瞬间没力。她沮丧的跌入沙发,知道今天为何会在自家餐桌上看见元尧了。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蔼然气虚的问。
好处?蔼然想到哪里去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哥花了多少代价托你照顾我!」这是最让她逃之唯恐不及的事情,她老哥竟然做了!将她托给最心不甘情不愿照顾她的李元尧……
兆然花代价托他照顾她?!
这白痴女人!竟不知道为了「照顾」她,他花的可是一张提款卡!兆然光赚都来不及了,哪花到什么代价了?笨!
不过她要这样认为就这样认为吧。
「薯然,我们是邻居嘛,不过举手之劳,千万别说得这样见外,而且我若没将你照顾好,我可不是被兆然打而已,你了解我妈吧,我会被她打死。」
她叹了一口气,「这样吧,元尧,请你当我哥没去流浪,没托你照顾我,我们各自快乐的度过这一个星期好吗?反正不过是一星期,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一星期?我刚刚说的是一星期吗?兆然说是『两』星期才回来。」
「我管他几星期回来,反正老爸老妈一星期就……」
她停顿了一会儿,一股「不妙」的念头再次爬上心头。
他摇头摇得很慢很慢。
「不是?」她的头跟著摇得很缓慢很害怕。
她太了解他了,他也很懂她,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精简到几个字就懂的程度。
「不是。」
「噢!这死兆然!」竟然没跟她说就跑了!
「你……撑得过两个礼拜吗?」他若让她一人生活他就不姓李。
突然,她深吸一口气,深切搞清楚「不妙」的根源在哪了。
就是……就是……
她紧紧抓住元尧领口,「元尧!兆然、兆然有没有将钱托在你那儿?!」
「钱?」
完了,他又重复了一次她的问话,只要这样她就知道他说的是「钱?钱个屁」!
「完了,钱全部在兆然那儿,我这儿只有……一千元。」不会要她向元尧借钱吧?
元尧霎时顿了一顿,掏出几张水电费收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