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强力壮的殷灿把蝶茵打横抱起,回到三人共住的公寓,冰蕊才打开门,夏竹在里 面立即喳呼:“哗,终于有人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看见殷灿横抱着蝶茵也跟了进来,变了脸色奔近蝶茵,仓皇地问:“ 蝶茵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冰蕊总在下班后和殷灿去约会,而蝶茵无端失踪则不是她所能理解的,当然 ,出了任何状况无非也因戈承坚那个浪子,只是,想不到是这样被抬了回来!
冰蕊也无法给夏竹回答,看着殷灿把蝶茵放在沙发上后,对他说:“灿哥,你回去 吧,蝶茵让我和夏竹来照顾就行了。”
殷灿看看冰蕊和夏竹,点点头说:“也好,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他大大方方,亲亲密密地吻了一卜冰蕊,又叮咛一句:“别忘了,明天给我答案。 ”
冰蕊心烦意乱,只对他匆匆点一点头。
殷灿走了后,冰蕊和夏竹守在蝶茵身边,问也不是,劝也不是,不知如何开口,蝶 茵却呜咽地哀泣起来。
“蝶茵,究竟怎么啦?你告诉我们好不好?”
冰蕊心软,跟着掉下了眼泪。
夏竹只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语,脸色像雨季的天空那么阴霾沉重。
“你说啊,蝶茵……”
冰蕊珠泪潸潸地哀求,替蝶茵抹拭嘴角的血迹和酒渍。
蝶茵得到了怜惜,反而放声大哭,紧紧搂住冰蕊不放。她抬起涕泗纵横的泪脸,凄 厉地向夏竹哭喊:“是我!夏竹!满身弹孔的人是我!夏竹!是我……”
“他打你是不是?是不是?”
冰蕊肝肠寸断,想起昔时眼见戈承坚如何抵死追求蝶茵,如何抵死缠绵相爱,而令 似乎物是人非,所有恩情已褪色变质,不堪回首!
蝶茵不回答,直哭到力竭才昏昏睡去。
冰蕊轻轻放下她,长吁短叹地发呆了好久,才忽然吐出一句幽灵似的轻喃:“夏竹 ,灿哥向我求婚,我怎么办?”
夏竹也正在发愣,被冰蕊吓了一跳,一张脸忽青忽白忽红,走马灯似地转换变色, 然后爆怒地吼道:“怎么办?怎么办?移送法办!你们为什么都要问我怎么办?我去问 谁?我去问谁!”
她把最后一个“谁”字拉得又尖又高又长,歇斯底里地朝冰蕊挥动双手。
“夏竹……”
如同眼见最后一道堤防也渍决那般地绝望和无助,冰蕊捂住了自己的脸,只能心碎 地尽情啜泣……###殷灿等冰蕊唱完最后一首歌,替她提了套谱,搂着她离开了饭店 。
自从那一次被小混混骚扰,由殷灿及时伸出援手后,再也没有人找她麻烦了,那个 姓赵的也销声匿迹,不再出现。这一段日子充满冰蕊前所未有的甜蜜、踏实、幸福、安 全等种种美好的感觉,殷灿总是守在身边呵护备至,没有人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蒙幸运之 神宠眷、名花有主,受到殷商贵公子的热烈追求!
“冰蕊,希望今天晚上是你扮演职业歌手的最后一夜!”
坐在车子里,殷灿语带双关地对她说。
“你是说我要失业了?”
冰蕊故意装傻。
“你根本不需要工作,何来失业之说?”
他明知她顾左右而言他,凑近去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才又问:“别再捉迷藏了, 冰蕊,告诉我你的决定究意怎么样?”
他已经向她求婚多次,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纯静如处子的她面对他凌厉攻势时竟然能 够滑溜得如同一尾小鱼、一只捕捉不到的小狐狸!
“别逼我啊,我做不了决定。”
冰蕊哀愁又羞怯地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何等的优柔寡断!
“你还是对我不放心,我知道。但是我得让你明白,我这辈子只开口三次向女孩子 求婚,对象都是同一个人,就是你!”
说完,他按下车内的通话钮,告诉司机小金把车开到仁康路去。
“你喜欢俯瞰灯火对不对?我带你到全华的办公大楼去看看!”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楼高三十二层的金华集团企业大楼,迎接着殷灿以帝王之尊 君临登顶。
站在顶褛的空中花园,殷灿告诉冰蕊:“这座大厦是我父亲白手起家盖起来的!现 在他完全退居幕后,把整个事业都交给我。我曾经立誓在台湾地区盖出二十座这样的大 楼,而目前,南京东路和台中中港路的目标已接近达成的阶段!”
他侃侃而谈,英姿勃发,似乎期待箸冰蕊给他赞许和肯定。
“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会有什么事情不能成功的。”
冰蕊对他很崇拜,她早已被他的男子气魄所征服。
“那么,你为什么不答应我的求婚?难道我连保障一个心爱的女人,让她幸福的能 力都没有?”
夜风掀飞起他的领带,月色将他的雪白衬衫渲染成一片迷雾般的育光笼罩着他,背 后的搂厦灯火衬托着他,他英俊、轩昂、气概逼人……叫她找不出任何能够抗拒他的勇 气和理由!
“灿哥,这是我从没有面临过的,生命中最人的难题,你应该可以谅解我……”
她的眼神投向他身后那一片珠宝盒般的闪烁灯光,软弱无力地告诉他:“我很没有 信心,我不敢卜注,我怕我会输,我输不起!真的,我有点怕了,我比任何人都输不起 !”
一你怕的是我!对不对?”
他捧着她的脸,像哄小女孩一般温柔,轻声细语地说:“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 殷灿,也只有个颜冰蕊,别人的经验怎么可以扣在我们身上!我们和别人不同,我们有 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命运,以及我们自己能够掌控的能力和能窒!别人的故事和经验根 本与我们无关,他们算得了什么呢?只有我们自己才是自己的主宰,是不是?”
冰蕊对他的每一句话完全无法否定、无法辩驳,他说得头头是道、顺理成章,她的 碓不能推翻他的高论,因为他是殷灿!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自信!”
他摇头呢喃着,沉浮在迷惑苦恼之中。
“别人不能,你能!冰蕊,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梦寐以求的,唯一的那个人!”
他把她拉进怀里,千万般温存地爱抚亲吻。
“为什么这么消极?这么沮丧?这么彷徨苦恼?是谁向你中伤我?说我的坏话?让 你这么怕我?是你哪一个军师,哪一个爱情顾问给了你这么多只有破坏、毫无建设的意 见和恫吓?是蝶茵?还是夏竹?”
他半开玩笑问着,面对她的躲避挣扎,始终都是信心在握。
冰蕊轻吐一口气道:“她们什么也没说,但是我会观察,我有所体悟。蝶茵变得血 泪交流、多么辛苦,而夏竹宁愿寂寞,也要坚持自我、拒绝伤害,我不敢奢望自己就是 那个唯一的幸运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圆满的恋情和幸福!”
“傻瓜,难道你遢想向老天爷索取一点挫折和不幸才能肯定自己?你不需要在迂回 颠踬中去发现真爱!”
他拥紧地,相信他坚强的怀抱可以给她许多力量。
“可是,爱情比什么束西都容易褪色!周而复始的疑虑、等待、争执、和好,爱情 的品质每下愈况,我可以想像得到,像蝶茵那样的爱情会走到一个怎样残酷的终点!”
“冰蕊!你真是杞人忧天得让我头痛、让我心痛!我会尽心尽力疼你、爱你、尊重 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