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她打过针了,记得按时服药,如果高烧还是不退的话,那个退烧药再给她吃,还有最好准备一些冰枕和酒精,如果超过三十九度半的话,让她睡冰枕,并且替她的全身擦酒精。」医生吩咐道。
「谢谢你。」石瑞刚和医生握握手。「让你跑这一趟,又是吃晚饭的时间。」
「小事一件!」黄医生有些奇怪的问:「但是她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一直叫着救命,说地被绑架,说要通知警察,又说你是个——」
「情人口角。」石瑞刚微笑著说:「她任性惯了,大小姐脾气,一不顺她的心,一和我吵架,她就会胡说八道的乱扯一通。]
「原来如此!」黄医生笑笑。「女人的确难缠,尤其是在她们闹情绪的时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你有同感?」
「你就不知道我老婆和我闹别扭的时候可以生气到什么地步!」他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碗盘能砸的砸,能摔的摔,只差没有拿起菜刀追杀我,所以我能忍就忍,尽量少惹她生气!]
「我会向你学习的!]
「注意要给她多喝水,补充水分。」黄医生不忘医生本色地叮嘱道。
「我知道。」
「三餐尽量的清淡。」
「我会交代下去!]
「如果高烧实在不退,要送急症室!」
「希望不至于如此。」石瑞刚这句话无比真诚。
「我也希望不要如此!否则转变成肺炎就麻烦了,她才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男人嘛!能屈能伸,让着女人一点就没事!]
石瑞刚微笑地送医生出去,回到屋内,立刻迎上了刑淑依指责的眼冲。「她睡了?」
「睡了。]
「你也去休息吧!晚上我来照顾她!」
「瑞刚!你确定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她问着他。「这一次韦秋纯让自己重感冒,那下一次呢?你知不知道她下一次又会想出什么主意?我们会不会害她白白送掉一条命?」
「从现在起我会看着她,公司暂时交给你,有事的话我会在这里遥控一切!」
「你不怕别人起疑??」
「谁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瑞刚!我们不是一定需要这个代理权!」
「淑依!这点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他摆出一副不必再说的表情。
「即使你有心要照顾地,她会接受你吗?」刑淑依摇摇头。「只怕韦秋纯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而且你是一个男人,一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如我来照顾她,我来放这一个月的长假。」
「任何事我都可以信任你,甚至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你的手上,但是这一次不同。」他拒绝了她。「韦秋纯会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软化你,到时说不定你会和她一起逃掉。」
「瑞刚!」她震惊的反驳道:「你真认为我会和韦秋纯一起逃?」
「她相当有影响力!」
「那她影响到你了吗?]
「我例外!]他口是心非的否认。「我一向都比你坚强,比你不易被说服。」
「你不会虐待她吧??」
「她不要折磨我就好了!」
听出他话中有着某些异样,刑淑依不觉睁大双眼。「瑞刚!你对她——]
「我对地怎么样?」他马上掩饰的说:「她是『人质』,是我们拿到代理权的武器,你以为我想和她谈恋爱吗?」
[韦秋纯是个迷人的女孩,连我都可以感受到地的魅力,难道你真的能无动于衷?」
「我能!]
「自欺欺人的话吗?]
「淑依!」他故作蒲洒、吊儿郎当的表情。「在女人那方面,你看过我对谁认真过?比韦秋纯美、比韦秋纯野、比韦秋纯艳的女人多的是,你以为我会儍得对韦大鹏的女儿动心?」
「但是你有很多异于往常的行为?」
「那只是你的想像、你的多心。」他一口就否决掉她的话。「你说对了一点。
我们要让她健健康康的回家,我会亲自照顾地复原,至少让她少恨我一点,一旦她了解我们对她是真的没有恶意,她会和我们合作的!]
「我怀疑她会如你所说的这么合作!」刑淑依苦笑。「电话不能打,你要叫她写信?]
「她会写的!」
「我们可以带她到外面去打电话,例如咖啡屋、饭店,一些公众的场所,警方就无从追踪起,办法一定有的,既然韦秋纯重感冒,我们至少可以让她开心点。」
石瑞刚摇摇头。「太冒险了!」
「可以试试!」
「如果有人注意到我们,如果韦秋纯偷偷的写了什么纸条,或是突然的大声呼救,抑或有什么突发的状况,我们真的会惹上绑票的罪名!」
「我们现在就没有惹上罪名吗?」她神色落寞的说着。
「淑依!放心!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会想办法让你置身事外!]
「我不怕坐牢!」她勇敢的说:「我都能走出亲人惨死的悲剧,还有什么我不能承受的?我只是不知道为了那个代理权值不值得。]
[还有韦大鹏。」他提醒她。
「他真的有罪吗?]
「你真的被韦秋纯洗脑了!」他喃喃的说。
「韦大鹏真的能阻止悲剧和意外的发生吗?他并没有避不见面,他并没有逃避他的责任,他赔偿了那些受害人,不是吗?」她换了另一个角度。「我们都得到了赔偿,并且用那些钱开创了我们的事业。]
「淑依!」他的口气充满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怒气。「如果你要退出这个计划,我不会怪你!」
「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当面和他谈,劝他退出争取代理权的这件事,放回韦秋纯,韦秋纯也会帮我们说话,这样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
「瑞刚!求求你至少再考虑一下!]
「我要去看韦秋纯了!」他好像完全听不懂她的意思似的。「不要轻易做出其他决定,你一直都信任我,一直都赞成我,再信任我一次,再赞成我一次,我一定要打赢这一仗!」
站在窗边,隔着几步的距离,他毫无顾忌的注视着在睡梦中的韦秋纯,他刚刚才摸过她的额头,烧并没有全退,但是也已经没有那么的烫,希望这是她病情没有恶化的征兆,这一夜他是别想睡了,不到她完全的退烧,他是不会放心的。
先前他完全否定了淑依的话,直说他对韦秋纯没有任何的感觉,因为她是韦大鹏的女儿,因为她并不比其他的女人出色,但是他内心深处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一直在抗拒着自己对她的感觉,很多他根本就不该产生的感觉,这会儿他应该是在他舒服的被窝里,好好的睡他的觉,而不是站在这里,看着韦秋纯睡。
唯一的解释是她是病人,他欠她的。
但是事实呢?
床上的韦秋纯动了动,有些半梦半醒的,她好像有吞咽上的困难。「我……
我要……喝水。」
他立刻拿起放在梳桩枱上的一杯水,坐在她的床边,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将杯子就她的嘴。「慢慢喝!」
她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她太渴了,大口大口的将温开水灌到喉咙里,这一刻白开水真的是人间最美味的甘泉。
将杯子往身边的床头柜随手一放,他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但是她却忽然的睁开了眼睛。
「是你?]
「你希望是谁?]
「我爸爸!」她楚楚可怜的说。
「你会再见到他的!」石瑞刚试着冷酷。
「我想现在就见他!」她耍赖、撒娇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