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警察,我也没有去想那个代理权!」他傲然的说。
「那么是为了韦秋纯?」她几乎可以断言。
他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粗暴,狠瞪着她。「淑依!从现在起,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或是任何有关她的事情,绑架那件事已经不存在,我也不在乎她或韦大鹏会采取什么行动,就是不要提她!不要!]
刑淑依看到一向冷静过人又不会失去控制的石瑞刚这副模样,的确有些意外,只能慨叹爱情的魔力。
她和石瑞刚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互相扶持,互相给对方打气,因为同一个悲剧,很奇怪的,他们就是没有发生那种惊天动地的爱情。
但是不过几天的时间……
她相信韦秋纯已经改变了石瑞刚。
「瑞刚,避谈某件事或某个人并不表示那件事或那个人就不存在。」她并不怕激怒他。「我是一个好听众,你可以对我说。]
「说什么?]
「说韦秋纯。」她展颜一笑。
他的表情则正好和她相反。「淑依!我警告你——」
「你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说过——」
「不能谈她?」
他将酒瓶朝远方一砸,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满足,好像他报了什么仇,泄了什么恨似的,他真的恨韦秋纯,她为什么要是韦大鹏的女儿?
她为什么要如此的讨喜、慧黠、清灵,如此的迷惑他?
他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爱上了他恨的人的女儿?
这真的是爱吗?
「瑞刚!」他的反应并没有让刑淑依从他的身边逃开,相反的地抓住了他的手。
「事情并不是这么的绝望,你和她并不是一定没有结果。」
「淑依!你疯了吗?」他当淑依精神出了问题。
「我没有疯!]
「她是韦大鹏的女儿!]
「韦大鹏不是无恶不作的人,也不是卖国贼,他只不过刚好是那家连锁餐厅的总负责人。」刑淑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韦大鹏说话。「我也恨那个悲剧的发生,但是把罪都怪到韦大鹏的身上公平吗?]
他轻轻的将刑淑依拉着他的手拿开。「淑依!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转变。」
「瑞刚——]
「而且谁告诉你我对韦秋纯有什么感觉?」他防卫性的看着她。「我没有爱上韦秋纯,我也不会去爱她,如果要爱她,我不会爱你啊?」
「瑞刚!」
「她没有哪一点强过你!」他看着淑依。「淑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一定有感情!」他热烈的看着她,像是在找什么理由。「没有吗?你说!难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不是爱情!」她报以一笑。
「不是——]
「不像你对韦秋纯的那种感觉!」
「淑依——」
[这么多年了,如果你是把我当一个成熟的女人看,我相信你早就追我了,我们也可能真的发展出了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你没有。你关心我、照顾我、疼我,但你是像对妹妹般。」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逃避的工具。「我不是你现在的挡箭牌!」
「淑依!我一直没有发现到你已经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我现在注意到了!」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要带着爱意。「淑依!我们可以——」
「我喜欢现在这种状况!」她可不想陪他一起演戏,一起痛苦。「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是韦秋纯!」他依然嘴硬。
「瑞刚!你在睁眼说瞎话!」
「我会做给你看的!」
看着餐桌上的果汁和三文冶,她居然没有胃口,这是她回家的第二天,她惯例的陪父亲吃早饭,送他出门上班,然后她会看看当天的报纸,再回到她温暖的被窝睡个回笼觉,这是她以前的习惯。
但是现在她的感觉不同。
在石瑞刚的别墅中,他们之间的战火从吃早点就开始,他习惯吃清粥、小菜,但是他会请佣人替她准备西式早餐,接着是一场舌战,刑淑依几乎每天都要充当「和事佬」,吃过早点,她和石瑞刚总会再掀起另一场战争,然后是各做各的事,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她,只要她不是做什么胡涂事,他都由着她。
她可以看报、看杂志、看录影带或看看电视,她甚至可以无聊的找他吵架,找他下棋,找他玩扑克牌,更可以狠狠的痛骂他一顿,当然他也会回骂她,不过吵到后来总是不了了之,刑淑依一回来,就会给他们带来短暂的和平。
她也想念刑淑依。
虽然一直窝在那个别墅中,但是她也的确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和石瑞刚在一起的短暂数日内,她还是有很多的乐趣。
多得超乎她的想像。
她不该去怀念那几天,但是她忘不了。
她真的想忘。她也真的忘不了。
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是寇孝凯。
「吃过早点吗?」
「还没有。」他拉开椅子坐下。
「那就一块吃吧!」她精神了些,人多吃起东西比较有味道,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是觉得冷清,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不好吃。
寇孝凯也的确不客气,他一向不挑食,有豆浆、油条不错,三文治、咖啡他也能接受,反正重点是填饱肚子,吃什么并不重要,而且今天更重要的事是有关秋纯被绑架的事,他要问出绑匪是谁。
传播媒介至今尚不知道有这么件事,如果被他们联想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话,早把这个新闻给炒翻了天,谁都别想得到安宁。
抓起了份三文治,他咬了一口。「你休息够了吧?可以谈谈那件绑票案了吧?」
「没有绑票。」她轻描淡写的说。
放下三文治,他的表情十分正经。「秋纯!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们有信件,有你打回来的电话,还有想争那个代理权的人员名单,涉嫌的人就在那名单里,你还说没有绑票案?」
「是没有!」
[一句没有不能解决这件不算小的事。」
「如果我不承认被绑架,这个案件就不成立。」
「韦叔叔会怎么说?」
「他有逼你马上把绑匪抓到他的面前吗?」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倦。「这整件事是个误会,没有什么绑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而已。」
寇孝凯问了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刑淑依有参与这整件事吗?」
「你认识她?」韦秋纯不答反问。
「我见过地两次,希望由她那里了解这件绑票案,不过她守口如瓶,什么都不透露,直觉告诉我她知道,而她的确是知道的,是吗?」他做了结论。「我只能说她的勇气不小,那个代理权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
韦秋纯没有说出那个代理权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真正的动力是那件悲剧,它使得刑淑依敢跟着石瑞刚向法律挑战,它使得刑淑依在崩溃复原之后,变得更加的坚强、更加的独立。
「孝凯!真的不是绑票!」她只能这么税:「忘了【绑票】这两个强烈的字眼。」
「那这几天你在哪里?」他接着问。
「在一个朋友的别墅里。」
「哪一个朋友?」
「孝凯!我必须向你报告我的私生活吗?」她佯怒。「即使是警察也不能侵犯我的私隐权!]
「因为你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孝凯!」她抓起桌上盛了果汁的杯子,生气的摇晃着。「我爸爸并没有报案,只有你和少数几个人知道,我说过是一场误会,这件事可以结束了,我保证我爸爸不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