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太麻烦爸、妈,倒是可以常让宣宣去陪他们,你应该有一些自己的时间的。”
希薇君看着宋言哲,他好像脱胎换骨的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转变是要讽刺她近来的反常,已经知道她和汪奇民的事,还是……
“薇君!你前阵子不是想学画画吗?你去报名好了,晚上宣宣由我来带。”他微笑的说:“我对听音乐会、看画展不是很有兴趣,但是我可以试着去接受,以后有这种机会,别忘了约我一起去。”
她一个深呼吸,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有关汪奇民的事,说了言哲能谅解吗?
“吃饭啊!”他替她夹菜。
“言哲!我──”
“你想说什么?”
她能说吗?不说的话,她和言哲都可以当没有这回事,如果她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在言哲的心上永远留一个疙瘩呢?她是没有实际上的出轨,但是在她的心灵上、她的精神上──
宋言哲放下筷子,如果薇君肯说,他愿意聆听,如果薇君不肯说,他也不会勉强她。
“我觉得你变了。”她说。
“你喜欢我这样的改变吗?”
“你是真心的想改变,还是不得不改变的?”
“都有!”他没有甜言蜜语的习惯。“我知道如果我再不改变,我一定会失去你。”
“你……”她说不出话。
“薇君!我知道我也许不是一个细心、敏锐的丈夫,也许是结婚久了,我把很多事 都不当一回事,但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我是爱你的,我爱这个家、爱宣宣,我不能让 这个家毁掉。”他说出他心底深处的想法。
薇君含着泪,她很庆幸自己及时回头,没有铸成大错,没有因为一时的迷惑而造成 遗憾,汪奇民会永远的存在她的心底,但不会撼动言哲、宣宣及这个家在她心目中的价 值。
“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他试探的问,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你会原谅我吗?”她勇敢的看着他。
“你做了什么?”他心里害怕,但是表面冷静。
“我并没有做什么。”她直视着他。“但是我差一点就犯错了,只差那么一点,我 很高兴自己及时的醒悟,也希望你能谅解。”
“结束了吗?”他平和的问。
“结束了。”
“他──”宋言哲有些不放心。
“我和他都说清楚了。”
“他能接受?!”
“言哲!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发现我最爱的还是你,也许你是一个粗心的丈夫,也许你没有一点情调、没有一点艺术气息,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她缓缓的说。
宋言哲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他温柔的拉起了她。“我到今天才知道我是一个多幸 福的男人!”
“你不会怪我?!”
“你什么都没有做。”
“但是我的心──”
“谁不曾迷失过?谁不会有偶尔“出轨”的念头,重要的是自己是否能把持住自己,我没有资格怪你的,你只是教训了一个有些疏忽而且粗心的丈夫。”他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一吻。
“言哲……”她感动不已,紧紧的抱住了她的丈夫,真正幸福、幸运的人是她。
“薇君!你觉不觉得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到了?”
“给宣宣添一个弟弟或妹妹的时候到了。”她娇羞的一笑,轻轻的点头。
晚餐成了最不重要的事,他们夫妻俩互拥着对方,很有默契的朝卧室走,今晚不需 要关灯,不会有小孩子来打断他们,今晚将是一个浪漫、热情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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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薇雅朝会客室走,不知道谁会一早来找她,她曾希望是袁家骅,但如果是他,他 早就直闯她的办公室了,不可能在会客室等。
来到会客室,她也找到了答案。
蒙妮卡一件宽大的T恤、一条紧身裤、细跟的高跟鞋、蓬松的头发,她的确有迷死 男人的本事,也难怪袁家骅和她会牵扯不清,认清这一点之后,希薇雅觉得好过多了, 蒙妮卡本来就比她漂亮、艳丽。
她不知道蒙妮卡来的目的,但来者是客,她很客气的对蒙妮卡一笑,并吩咐小妹送 咖啡进来。
“不用了!一会儿我还要赶飞机。”
“你要走了?”
“到义大利。”
“哦!”希薇雅想说祝她一路顺风,但是又怕被她误会是要赶她走,所以干脆漫应一声。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到台湾来。”
“嗯……”
“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来。”
“袁家骅他──”
“我和他已经结束了。”蒙妮卡坦然的说:“至少在情人的那个部分,即使我再来台湾、即使我再找他,我和他也只是朋友的关系,像这一次我一住几天,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希薇雅耸耸肩。
“我发现他真的爱你。”希薇雅没有说话,如果袁家骅真的爱她,他为什么不来找 她呢?他可以来向她解释清楚的啊,那天她是在气头上,现在她的气已经消了。
“这些天他的脾气好坏,对人冷冷淡淡的,要不是懒得再找饭店,我早就走了,本 来想到你那里打扰几天,但我们只有两面之缘,我觉得不妥,不然我就到你那里住了。”蒙妮卡有西方人的大方。
希薇雅还是笑,不然叫她说什么,太热诚了显得有些虚伪,太冷淡又好像不近人情。
“你爱他吧?!”蒙妮卡问,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我还不是很肯定。”她含蓄的说。
“如果你不爱他,那天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
“我……”
“我不会看错的!”蒙妮卡很有把握的说:“他爱你,你也爱他,但你们都太骄傲了,如果他不爱你,他不会为了你而和我切断情人的关系,如果你不爱他,你那天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随蒙妮卡说吧!反正嘴长长在她的脸上。
“本来我是很不甘心的,我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任何一个女人,我对自己一向很有自 信的!”
“你还是有能力使他回心转意。”
蒙妮卡摇摇头。“我试过了,没有用!”
希薇雅有些存疑,以蒙妮卡这样的本钱和魅力,居然挽不回袁家骅的心?!
“我是真的已经死了心、已经放弃了,否则我不会来这里找你。”蒙妮卡很坦然。
“他知道你来?”
“他告诉我的地址。”希薇雅不禁要佩服袁家骅的勇气和胆识,让他的“情人”和现任“女朋友”见面、交谈,他不怕情况会不可收拾?他这么笃定?
“我现在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相处,有个好结果,那天我在他卧房的床头发现了一 枚戒指,我想他是有结婚的打算,其实你比我还行、比我还厉害!”蒙妮卡没有挖苦的 意思,她只是坦率。
“那枚戒指不见得是给我的!”
“那会给谁呢?”蒙妮卡嘲弄的一笑。
“天知道!”希望愈高,失望就愈大,希薇雅不是个喜欢幻想、猜测的人。
“如果你不要他,现在就告诉我,我不回义大利了,我要留下来争取那枚戒指。” 蒙妮卡故意吓她。
果然希薇雅进退维谷的样子。
蒙妮卡就知道自己没有料错,这两个人都是明明心里爱得要命,但是却又固执的等 对方先来低头的顽固分子,而她能做的都做了,她要离开这个“伤心地”,希望法兰克 还在等她。
“我可能没空飞回来喝你们的喜酒了。”
“我们──”希薇雅怎么说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