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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伯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羽蕊看着凯斯和茜蒂,他们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样子。“沉飞呢?”

  “我把他带到一个很隐密的地方去了。”凯斯得意的说:“除非他保证不再骚扰你,我才放他走。”

  “你放心,他在那,没有人会找到他的。”茜蒂同样得意非凡。

  “你们……”羽蕊一个看过一个,慢慢地摇摇头。“巴伯怎么回事?”

  “他体大如熊,胆小如鼠,灌了太多酒,头痛。”

  他们绑架了沈飞,巴伯还喝酒壮胆?羽蕊不可思议的又摇摇头。

  “你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们真的绑架了沉飞?”她冀望有人告诉她这是个荒唐的玩笑。

  “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任何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团结在一起。你是芙音和芙莲的姊姊,也是我们这个家的一分子。”茜蒂振振有辞的说。

  “老天,饶了我吧,茜蒂。”芙莲叹息。“你们这不是在帮羽蕊,是给她惹了大祸呀!”

  “我很抱歉把你弄昏了,羽蕊。”巴伯回来了,芙音在他后面,他一副被逼来认错的小男孩模样。“我起初以为他们说着好玩……”

  “好玩!你都带着乙醚来和我碰面赶去和凯斯会合了,还当是游戏啊?”茜蒂一吼他,他又抱住头。

  “别吼嘛。我们以前也这样玩过啊,谁知道这次是来真人演出?”

  “听起来你们配合得虽然似乎天衣无缝,时间恰到好处,可是应该满紧凑的,你怎么会有时间喝酒壮胆呢?”羽蕊奇怪地问。

  “我回来才喝的。”巴伯苦着脸。“我一直想,完了,完了。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要是把头低下来,那些酒还会从我耳朵流出来呢。”

  “我终于明白我真的是交上了一群怪朋友了。”芙莲低喃。“妈妈说得一点也没错。”

  不知怎地,羽蕊忽然觉得这件荒谬到家的事非常好笑,而她真的很想大笑,要不是她更担心沉飞的情形,她真会大笑出声。

  “沉飞在哪?你们把他怎样了?”她问。

  参与计画和行动的三个人互相看来看去。

  “告诉她呀。”芙音说:“现在只有羽蕊能帮你们消灾解难了。”

  “什么灾难?”巴伯犹不知大难临头。

  “沉飞可以让你们全部去坐牢的。”芙莲对他点明。

  “可是是他对羽蕊造成威胁在先啊。”茜蒂说:“羽蕊可以作证。”

  “他没有。他更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沉飞对她造成的威胁,不是他们能了解的。

  “而且你们忘了,他还是我的老板。他失踪了,他的家人一查出他和我与我父亲之间的牵连,他的被绑架,我是除了我父亲以外的第一个嫌疑犯。”

  他们三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没有绑架他。”凯斯隔了半晌,说道:“你也算被绑架了。”

  “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和简单。”羽蕊感激他们的热诚,虽然行为莽撞,但情谊感人。“这里面有些连我自己都不大清楚的曲折。你们不用担心沉飞会控告你们,只要告诉我他在哪,其它的我来处理。”

  他们三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我们做的,我们愿负一切可能后果。”凯斯说:“我们是太……粗率了些。我会送你去那边,但是我要陪着你,我要他亲口承诺放过你,我会告诉他,这件事和你无关。”

  芙音对她的室友露出亲爱的微笑。“你只管带她去找沉飞,凯斯,其它的,你就别管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柳暗花明,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嗯,我看到雾在渐渐消散了。”

  羽蕊注视着她,她对她柔和她笑笑。“我说过,我不是永远都能预知每件事的。”

  但,羽蕊觉得,这件事她却是从头到尾都“看”得明明了瞭的。她没开口问芙音她此去结果将如何,预言或预知是一回事,行事如何还是在于自己。她一向不畏于面对挑战或危险,这一次没有理由例外。

  虽然她怕得要命。

  第八章

  注视凯斯的福斯汽车消失在视线中,羽蕊的紧张情绪渐渐升高。沉飞就在这幢面海的度假木屋里。

  圣地亚哥,她摇摇头。他们居然把沉飞弄到海边来了。用凯斯给她的钥匙打开前门时,羽蕊忍不住失笑,绑架沉飞?!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羽蕊经过客厅,走过走道,停在凯斯告诉她的右边第三个房间门前,屋里静得她听得到自己狂跳的心脏撞击声。

  “说不定他已经破门逃走了。”来此的路上,羽蕊曾满怀希望地说。

  “哦,不可能的,除非他有三头六臂。”凯斯说。

  轻轻转开门,一眼望见平躺在床上的沉飞,羽蕊猛抽了一口气,恍悟何以凯斯的口气那么笃定。

  床上的沉飞被剥得精光,只余下一条内裤。他的双臂朝上,投降似的高举着,两条细麻绳将他的手腕绑靠在床头支架上。同样的细麻绳把他的足踝捆在一起。他眼睛上蒙着一块布,嘴上贴了胶布。

  “哦,老天!哦,我的天!”羽蕊掩嘴低喃。

  沉飞显然听到了有人进来,他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那声音虽被胶布封住,并不无助或无力,相反的,它充满愤怒和锐不可当的厉气。但他没有扭动受缚的四肢,那会使他看起来势弱。沉飞果然不同凡响,她想。

  羽蕊考虑了一下该先解放他哪一部分,让他能够开口先发泄一下怒气或许好些,她如此在急乱中想道,走过去,撕下贴在他嘴上的胶布。

  他第一声怒吼虽在她意料中,还是吓了她一跳,接着他吐出一长串道地的美国人都要逊色的色彩丰富诅咒。羽蕊扯掉蒙住他眼睛的黑市,就算室内充足明亮的阳光使他乍见光线的双眼有一时的不适,他连眨也没眨一下他烧着火似的眼睛。

  当他看见羽蕊,他眸中燃烧的高涨怒焰随即为惊愕取代,然后他松弛了紧绷如钢的脸部线条。

  “羽蕊!你没事!感谢老天!”

  她顿时全身充满难以言喻的柔情和歉意。

  “哎,我没事。”她静静的说:“你没有受伤吧?”

  “我想除了头上的包又长了一个之外。我还好。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说来话长。”她含糊地说,倾身解他手腕上的绳结,但它们结得太紧,她解了半天都解不开。“我找找看有没有剪刀或刀片。”

  她没有太费事便在床头几的抽屉里看到一把剪刀。为他松绑时,她看到他双手手腕和两边脚踝都有一圈绳痕,看来他醒了好一会儿,奋力挣扎过,结果越挣越把绳套挣得更牢。

  “谢谢你。”他揉揉手腕,望过来的目光变冷。“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羽蕊力持镇定。

  “虽然我不明白你干嘛费这些力气。”他移身下床,活动他几乎麻痹的四肢。

  她不自觉地注视着他结实的肌肉,它们似乎都贾张着蓄势待发的怒气,而她一点也不能怪他,如果他开始对待她像个敌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平静的说。

  他挺直身体,观察着她的脸。“我是个生意人,羽蕊,尔虞我诈的游戏我见多了,我也很擅长这类游戏,但我只对出我掌握规则的游戏有兴趣。这出戏,我不介意玩下去,只要主角是你和我,而且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听听你的戏码。”

  羽蕊摇头。“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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