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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算是吧。”羽蕊避重就轻地回答。

  “哇,”茜蒂肃然起敬。“看不出来,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如此优美,干嘛去给个花花公子当保镖呢?”

  “你认识他?”巴伯问:“不然怎么知道他是花花公子?”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只认得医学杂志。”茜蒂挖苦他。

  “是哟,有人十分博学多闻,特别关于花边绯闻。”巴伯口齿伶俐起来,反讽回去。

  “好了,你们两个。”芙音说:“我们的凯斯到哪去了?”

  “他今晚有个火热的约会。”茜蒂特别强调后面五个字。

  巴伯耸耸肩。“这有什么新鲜?总有一天他会玩过了头,得到退缩症。”

  他们听见钥匙插进销孔的声音,然后门被猛然踢开来。

  “曹操到了。”当一个瘦长黑发的年轻男子踩着迪斯科舞步走入时,茜蒂极度讽刺地说。

  “我真不希望由我来告诉你,凯斯,”茜蒂戏谑地说:“迪斯科狂热早就成为过去式了。”

  凯斯穿著一件绿色衬衫,扣子故意敞开了好几颗,而黑色长裤则紧紧里着他肌肉匀称的臀部及大腿。他深茶色杏仁形眸子里有一种魔鬼般的火花闪烁,对年轻女孩具有不可抗拒的狂野吸引力。羽蕊上次来时见过他。

  “我看你找错对象发忠告了,茜蒂。”巴伯淡淡地嘲弄。“你应该去告诉那些老是在垂涎他的医学院女学生。”

  凯斯走进客厅。“怎么啦?你们都在等我吗?嘿,原来是来了位稀客加贵客。嗨,羽蕊。”他过来热情地和羽蕊握握手。“我没记错吧?”

  “记女人的名字你有记错的时候吗?”茜蒂说。

  “你好,凯斯。”羽蕊微笑。

  “我看到了你的新闻。”凯斯弯下身坐在她旁边。

  “谁没有看到呢。”羽蕊咕噜。

  “怎么啦?那个姓沉的找你麻烦,还是占你的便宜?那你可来对地方了,这里……”他斜眼瞄了一下房间里另一个男人。“巴布,来了女客,你穿个短裤就出来啦?那身怪毛也不怕吓了人家。”

  “喂,告诉过你不许叫我那个名字。”巴伯威胁地对他挥挥巨大的拳头。

  “看到没有?”凯斯说:“这屋里的男人会保护你。你是芙音和芙莲的姊姊,也等于是我们的家人。”

  “多谢,但是我没有什么麻烦。”羽蕊说。

  “省省吧。”茜蒂糗凯斯道:“羽蕊没有真本事,能去当“沉氏”这么大的公司老板的保镖吗?你和她的两个妹妹住在一起,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免得羽蕊动手拆掉你瘦不拉几的骨头。”

  “呦,你真的在当保镖啊?”凯斯瞪大眼睛。

  “拜托,等一下这屋里可能有人要为我挂上一幅肖像,好朝夕恭敬朝拜了。”羽蕊告饶道。

  “一个女人……我是说,一位女性从事这种行业,你得承认,实在非比寻常。”巴伯的语气也十分敬畏。

  “你们再这样,羽蕊以后要隔三十年才来一次了。”芙音为她解围。

  “告诉我们,羽蕊,你在他身边都做些什么?他真的需要一名保镖吗?他是不是真如遥传的那么花?还是……”茜蒂兴味盎然地问道。

  “羽蕊不是来接受采访的,茜蒂。”凯斯打断茜蒂时,羽蕊对他感谢地微微一笑。他回她一笑,而后转向其它人,“芙莲怎么还没回来?”

  彷佛回答他似的,电话突然响了。

  芙音就坐在电话旁边,她接起来,用不疾不徐的柔软腔调说:“我知道。我正要告诉她时,其它人都跑出来了。”听了一下,她又说:“好,我和她一起过去。”

  放下话筒,她面向羽蕊。“是芙莲,我们去医院。”

  “我们全部?”凯斯问。

  “等一下,我要穿件衣服。”巴伯说。

  “去野餐哪?”茜蒂向两个男人翻白眼。“是芙音和羽蕊要去医院。”

  “哦,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羽蕊,很高兴终于见到你。”巴伯起来走向房间。

  “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羽蕊。”凯斯这次给羽蕊一个有力的拥抱,然后也回自主房间去了。

  “这么晚了,芙莲叫你们去医院干嘛?”茜蒂跟着她们走到门口。

  羽蕊一颗心已经不祥地提上来堵在喉咙。

  “晚安,茜蒂。”芙音只这么回答她的朋友。

  “是沉飞是吗?”上了她的车后,羽蕊问芙音。“他出事了,对不对?”

  “巴伯打断我们之前,我正要告诉你,他受伤了。”芙音说。

  羽蕊惊诧地吸一口气。“老天,你那时就知道了,稍后怎么不说完呢?”

  芙音声耸肩。“我只知道他受了伤,不晓得他会凑巧被送去芙莲上班的医院。不过还好他在那。”

  羽蕊火速发动车子,急驶上街道。“他不要紧吧?伤得重不重?”

  “他流了很多血,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芙音温柔地把手放在羽蕊紧绷的胳臂上。“不要开太快。有芙莲在那,别担心。”

  别担心。羽蕊苦笑,她担心的是她太担心了。

  “我不该接下这个任务的。”羽蕊半自言自语,一面脚下不由自己的加速。

  “你反正躲不过的。”

  羽蕊瞥视芙音沉静的脸。“或许你应该去做我做的工作。”

  芙音摇头。“正如我所说的,我的感应力不是每次都很准。你的工作不容许出一点差错,会有太多人受到影响。我待在我的水晶球里,只要我不随便开口,大家都平安无事。”

  “我还以为你说你没有水晶球,”芙音扮个鬼脸。“它只在这呀,”她指指她的胸前。“我要是搭个帐蓬,就真的成了巫女了。”

  “世界上长得最甜美的巫女。”羽蕊说:“你的挚友们都知道你的特异禀赋吗?”

  “嗯。都住在一起嘛,知道他们会有事时,我便管不住嘴巴。很奇怪,他们都很自然的就接受了,没有人认为我怪异。”

  “也许他们自己就够怪的了。我没有冒犯你的朋友的意思,”羽蕊接着马上说明。“我想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谢谢你没有用特异的态度和眼光对待他们。”芙音对她露出亲密的姊妹间才有的微笑。

  “没有必要。”羽蕊轻抬一下酸硬的肩。“我自己都是个异类。他们的生活想必比我的都正常。”

  “你还是对自己这么严苛不留情。”芙音柔软的手抚着羽蕊肩臂上僵硬的线条。“沉飞是你命中注定要遇见的人,可是你不要太刚硬。他也是个强硬派,硬碰硬,最后两个人都要受伤的。”

  羽蕊抿嘴沉默了半晌。

  “翠姨和父亲见面之前,是否也已经看见他们之间那道命定的桥梁?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

  芙音的身子往椅子里畏缩了一下。“你还在为妈介入爸爸和你母亲之间的事耿耿于怀吗?”

  “若是如此,我便不会和你及芙莲变成朋友了,是不是?”

  她温和的语气令芙音再次展露微笑。“她是说过,那时候我记得妈告诉我们,她感到很苦恼,因为她绝不愿意成为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

  羽蕊印象里,她父亲向母亲坦承有个第三者时,他们已分居了一段时间。那时父亲尚未自军中退伍,他在五角大厦的工作使他原本就和妻女聚少离多,羽蕊见到父亲的次数少得可怜,她没看到他时,若不看照片,脑子里根本想象不出父亲的模样。

  当父亲很难得的回家时,他对羽蕊十分严厉,简直把她当个男孩般管教。在羽蕊幼小的心灵中,她曾深信父亲是有外遇在先,和母亲分居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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