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女儿还活着。”
“你说什么?她女儿不是五年前和井上村一块儿死在爆炸案中吗?”霍子樵惊讶的 问道。
“她没有死。”薛斯昊顿了会儿,继续说:“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你是说她就是……”霍子樵震惊得说不下去。
“没错,就是许心怡。”薛斯昊替他道出。
两人顿时陷入了静默中,霍子樵强迫自己消化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心怡居然是黑白两道觊觎的对象,这样她的处境岂不 是很危险!
“照许心怡呓语的片段以及情报网所查出的事情综合来看,不难分析出一项事实。 ”
“什么样的事实?”霍子樵俊眉一耸。
“五年前被邹鸣派去执行爆炸案任务的人就是许云风。也许当时许心怡曾看到些什 么,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总之许云风瞒着邹鸣将失去记忆的许心怡带在身边 。”
薛斯昊的分析极有道理,让霍子樵挑不出疑点。
“所以之后她就认贼作父,被利用了五年?”霍子樵一拳击在茶几上,“妈的!”
天啊,不知心怡知晓后会有什么反应,他该怎么告诉她这个事实?照她那种执拗的 个性,百分之百会受不了的!
“你是认真的?”薛斯昊扬眉问。
“什么?”霍子樵猛地抬头。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薛斯昊往后靠向椅背,看着霍子樵闪烁的神情,答案已 是昭然若揭了。
“我可以将生命与整颗心交付给她,不知道这算不算认真?”霍子樵微笑道。
薛斯昊意会地点点头,“那你要怎么告诉许心怡,有关她的身世?”
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不知心怡已来到楼梯口,她听闻楼下的声响正欲出声,却煞口 于薛斯昊的这句问话。
身世?他们知道她的身世?
“我不知道,但我有预感她铁定承受不住父母双亡的噩耗。”霍子樵烦躁的道。
“暂时别说比说好,否则将会让她身陷困境。既然我们能查出她的身世,就会尽可 能封锁住她的所有消息,直到那份研究报告寻获为止。”
“那份报告当真这么炙手可热?”霍子樵皱着看。
“你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军事单位想夺得它,有了那份报告,将可制造出前所未有 的强大生化武器。”薛斯昊叹了口气,“井上村绝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聪明头脑,不仅害 了他全家,还可能引发另一次的世界大战。”
藏身在楼梯口的心怡闻言,倒抽了口气,失去的记忆逐渐清晰,她想起了父亲的容 貌,还有专注于实验上的神情。他还亲昵地叫唤着她的名字。
是的,她叫井上玥,母亲是……天!她怎么又想不起来了?
“那你接下来的打算是?”霍子樵皱了下眉。
“希望你多关心她,再配合博克医生的诊治,我想应该不需要多久,她就可恢复。 ”
“恢复后呢?难道你要她去面对这残忍的事实?”霍子樵极不苟同。
“无论残不残忍,那份报告一定要找出来,由不得你反对!”薛斯昊严肃的交代, 这可事关重大。
“为什么?难道纬达也贪图那报告?”霍子樵气愤道,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心怡,不 想乘机利用她。
“你不用说这种话气我,当初要你假扮冷誓桀接近邹鸣,不也是为了防止他得到报 告。”薛斯昊气他的污衊。
纬达之所以要那份报告,完全是顾及全球的和平,即使要毁了它也在所不惜。霍子 樵是被爱情冲昏了头吗?居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对不起,我心一乱就忘了分寸,为了达成任务,我会尽力照办的。”
霍子樵猛地站起,一旋身便对上站在阶梯上,满脸泪痕、目露恨意的心怡。
“你们到底是谁?”她目光如炬地逼视着他。
心怡这才发觉他一直没说出他的身分,而她也傻得以为他是属于正义的使者,现在 看来,他们比邹鸣的野心更大!
她好傻,不但被骗了身子,还被骗了感情。
“心怡……”霍子樵直觉不对劲儿,想上前搂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被她含恨的 语气给喝止!
“别过来!我恨你,你是个恶魔、混蛋,比冷誓桀、邹鸣更恶劣的大坏蛋,我恨… …我最恨你!”
她迅速冲下楼,在霍子樵尚无法反应的刹那猛然推开他,直奔大门外。
“你还不快追!”看着愣在一旁的霍子樵,薛斯昊猛喝了声。
霍子樵从惊愕中回神,怒火瞬间勃发,狠狠瞪着薛斯昊说:“薛斯昊,我会被你害死!”
第十章
“心怡,停下来!”他追上她,用力将她转过身。
“你放手,我终于看清你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怡一边用力扯着他的手 ,一边叫嚣着。
她不想再看见他,永远永远都不想。
“你说什么?你怎能话听一半就断定我的罪。”他猛一放手,使得她踉跄后退数步 ,如惊弓之鸟般地贴站在墙前。
霍子樵瞅着她,当他看见她那张含怒带怨的眼神时心中有多着急、多害怕,他急着 解释,又害怕她不相信,谁知她居然不顾一切的跑了!
就算要试炼他的心,也不要用这种会致命的招数。
“一半就够多、够伤人、够刺激了,你以为我还能承受多少?难道你还要我亲耳听 闻,你说爱我只是谎言、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将那份我父亲留下的研究报告弄到 手!”
霍子樵紧握着双拳,脸色阴沉,他已经被她的话刺得千疮百孔,几乎体无完肤。
该死的!她居然把他看成是一个下三滥的混帐男人!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这样?”他像被紧紧地勒住而无法喘息,只剩满心的苦涩 。
霍子樵的目光像是挟带着万炬火焰般逼视着她,但为赌一口气,心怡仍负气道:“ 从一开始你就骗我,你还要我把你想得多清高?”她边说边后退,此时的他好似要吞了 她一般!
这算什么?背叛他们俩感情的是他,伤她的心是他,他凭什么这样来吓她?
“所以你就把我想像成和冷誓桀一样的冷酷?”他怎能被扣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在霍子樵的咄咄逼问下,心怡的泪水不争气地滑落脸庞,她咬牙说:“你何止和他 一样冷酷,还要加上专横跋扈,为了私利不惜出卖感情,和他人狼狈为奸,说穿了你只 是个人面兽心的贼!”
“我是贼?”霍子樵的口气满是失望。
他所有的解释全没了,存在他脑中的只剩下她对他低劣的评价。
泪水再度迷濛了心怡的视线,囤积在胸中所有的伤心与委屈这会儿全倾泄而出,“ 你是个贼,偷我心的贼,现在又打算偷我仅剩的爱,你好残忍!”
“不,我可以解释……”他终于想起了追出来的目的。
“我不要听!”心怡急忙捂住耳朵。这辈子她听过太多欺骗,她不要听也受不了了 。
当初许云风救她的原因是个谎言;拿她当女儿看待是个谎言;邹鸣的和蔼可亲是个 谎言;如今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更是以谎言来搪塞她!
霍子樵默不作声的瞅着她,她这种消极的反抗对他而言是残忍的控诉,光是她那双 鄙视的眼神就足以教他尝到千刀万剐的痛苦。
罢了,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解释上,许云风和邹鸣不知还会耍什么诡计, 他得回去想好对策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