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查出原因的!
“秋人,你这么说,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害怕啊。”段伦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这话怎么说?”
“虽然你我多年未见,但在我印象中的你,是很少主动赞美任何一位姑娘,并将她们视为麻烦和负担……”段伦凭着记忆说。
“怎么,怕我欺负了令妹?”耶律秋人挑眉低笑,隐隐透着股邪意,让段伦看得心底猛然一撞!
“我说秋人,尽管你是辽国右院大王.也是我的好弟兄,但我可不允许你欺负我妹妹。”段伦立刻把话挑明了说,毕竟这些年来他听多了辽国六院大王在战场上杀敌时的狠戾,他那善良的妹妹可是敌不过他的精锐于万一啊。
“段伦,你放心,她是你妹子,就算我对女人再没好感,她不犯我,我又岂会找她麻烦?少杞人忧天了。”耶律秋人冷冷一笑。
虽然段伦仍觉得不对劲,但也不再多言。“好,那我们就去偏厅用茶,顺便叫奴婢们端些小点心来。”
“谢了,还请带路。”耶律秋人站起身,与易凡一道随着段伦走出了前厅。
第二章
茶叙过后,段伦因王宫中有事被召唤回宫,独留下耶律秋人与易凡暂居府中。易凡乃一介文人,长途跋涉下也累了,趁他回到房里歇息的空档,耶律秋人独自来到后院花亭,远远打量着正在为花儿浇水的段灵。
只见她开心地在花丛中走来游去,一副开心自得的模样,正当她欲转往另一处花苑,猛抬首竟瞧见正在远处端睨着她的耶律秋人!她突然脸儿一臊,不知所措起来。
见她愣在那儿,踌躇无语,耶律秋人扯出一抹笑,朝她走了过去。“段姑娘,你真有闲情雅致。”“嗯,我喜欢花花草草。”她露出甜沁的笑容,问道:“秋人大哥,你怎么不回房歇着呢?是不是觉得房间布置得不舒服?我可以马上派人过去整理。”
“不是。”他直摇头,笑意渐浓,“只是我向来没午憩的习惯。”
“这样啊,那……也快用晚膳了,要不要我拿一盅大理清酿,先让你开开胃?”段灵小脑袋转了转,随即说道。
“这样……也好,麻烦姑娘了。”他眯起眼,强迫自己再对她漾开笑容。毕竟他还有话要向她挖掘,就当是代价吧。
最好一次就能将那个心如蛇蝎的公主底细摸清楚,省得他还得费事与这个女人周旋。
“那请你去花亭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段灵被他的笑容惹得双颊潮红,害羞的立刻回身而去。
他眯起眸,笑看她飞奔而去的倩影,明白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奏效了。
不一会儿,段灵手托瓷盘,上头摆着一盅金冠八角皿,朝他走了过来,“秋人大哥,让你久等了。”
“这酒盅还真奇特!”他看着那器皿道。
“这是咱们大理特有的酒盅,共有八个出口,每个出口处的宽窄不一,听说滋味也不同。我是喝不出来,但爹爹和大哥就说有差别,你也试试吧!”她只顾着介绍,全没注意到耶律秋人的目光并未放在酒器上,反而直凝注着她启启合合的小檀口。
“来,喝喝看。”她斟上一小杯,正拟请他品尝,哪知一扬睫便对上他肆无忌惮探究她的眼神。
段灵不由得手一颤,差点将瓷盘翻落在地!
耶律秋人眼明手快地扶住她,顺势抓住她的柔荑,让她无法挣脱。
抽拔半晌,见他似无放手的意图,段灵慌得轻喊:“秋人大哥……你……你怎么了?”
“我?”耶律秋人佯装讶然地放开手,“哦,抱歉。”
“没……没关系。”经过这样的碰触,段灵嗓音微哑。
“我可以依你大哥那般喊你灵儿吗?”他如醇酒般的嗓音缓缓飘出俊薄的唇角。
“可、可以。”段灵不自在地吞了下唾沫。
“别站在那儿,坐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怯柔的模样,指着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道。
段灵听话地坐下,却显得不安又仓皇,窘涩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说话啊,以前常听段伦说起他那挂着鼻涕的小妹,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想着你可爱的模样,如今一见……”
他故意拉长尾音,形成一种暧昧的语调!惹得她心神一阵荡漾。
“如今一见又如何?”她急急地问。
“你一点儿也没有段伦所说的丑样,‘女大十八变’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如今的你已幻化成一抹迷人纤姿。”他说着让自己作呕的话,但听在段灵耳中却是又羞又窘、悸动不已。
她倏地站起,“秋人大哥,我……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灵儿。”耶律秋人快步追上她,握住她一只皓腕,眼底尽是狂浪调笑,“怎么要走了呢?秋人大哥现在寂寞得很。”
“我……”段灵抬首望进他深邃的眸子,“不知你想聊些什么?只要别……别聊我就行了。”
说着,她抿了抿唇,一双深瞳显得仓皇又迷惑,他调情的话语己弄混了她单纯的心,令她久久不能自己。
“那么怕我聊你,为什么?”耶律秋人挑眉低笑,脸上的邪意更炽。
段灵的脸儿蓦然燥热不已,“我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想谈其他的,我可以奉陪。”
“好吧,我们就谈点其他的。”耶律秋人拉着她往花亭里走,眼底的笑意却更狂炽了。“我正好有点事想问你。”
段灵这才松了口气,“好,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耶律秋人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对了,我想知道,你今天怎么第一眼瞧见易儿就知道他的名字?你不是说不曾见过他?”
“我……”段灵本想实话实说,但转念一想,堂姐尚未成婚,一个姑娘家在房里绘制男人画像,总是不合宜。于是她改口说道:“我是有次和堂姐一道出门,远远地见过易凡公子。由于堂姐与他有……有过数面之缘,经她解说下才知他的名字。”
“原来如此。”耶律秋人利眼一眯,沉着声问:“这么说你和你堂姐早就认识易凡了?”
“呃——”段灵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点头带过。
耶律秋人脸上的神色瞬敛,目光一闪,“那你可知段芫公主与他是什么关系?”
“关系?”段灵不解地眨眨眼。
“你不知道?”耶律秋人惊愕地问。
她摇摇头,一副懵懂的神情,“我本住在北州愿,前阵子才来到这里的,堂姐没告诉我什么。”
“哦?”耶律秋人观察她的脸部表情不像有假,为怕吓着她,以后将再挖不出话,于是他轻笑道:“原来如此。”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因为易凡一听见段芫二字就魂不守舍,我关心他,才特地向你问问。”他突地握住她的下巴,“谢谢了,灵儿。”
“没……我没做什么……”段灵一惊,用力一退,背脊紧靠着身后石柱,小巧的脸蛋一直到颈部全都刷红了!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耶律秋人往前一靠,将她囿于石桌与石柱之间,语调幽魅低沉得让人心中一麻!“有没有男子追求?”
“秋人大哥?”段灵心头一悸,在他的逼视下,心跳已失序。
“可以告诉我吗?”他性格的脸孔逼近她,那漫不经心的声音,听在段灵耳中倒成了邪魅的魔音。
“没有。”她低着头,小声地说。
“抬起脸,看着我的眼睛说。”突地,他伸手以拇指搓揉她的下唇,诱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