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撇撇嘴角,「可以,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脱下来给我们,我们就考虑将她放开 。」
季斯卡淡漠的说:「年纪轻轻就学人当起强盗?」
「那是我们的事,不过,我们很讨厌多嘴的人。」罗根向另外四个人使个眼色,「 亮刀,兄弟们。」
下一秒,四名青少年快速的抽出怀中的刀子,目光不畏的看着脸色极为冷峻的季斯 卡。
「看来,你们不打一架是不准备放人了。」季斯卡从容的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子 的钮扣,卷起袖子,直勾勾的瞪着罗根。
「而我们不砍你几下,你更不懂得害怕。」罗根怒喊一声,「上!」
「不!」陈珊沂倒抽了口凉气,看着五人高举着锐利森冷的尖刀冲向季斯卡,她急 忙的想找点东西帮忙,在看到墙角处有一堆废弃物后,她迅速的从中抽出一支扫把,才 回身想上前去帮忙,却见季斯卡的手臂已被那群人砍了两刀,鲜血直流。
「老天!」她咽了一下口水,无助的看着手无寸铁的他,徒手跟五个年轻人缠斗, 虽然他的拳脚功夫不错,但在一比五,又没有武器下,他哪斗得过他们?
季斯卡对眼前的青少年存有恻隐之心,他并不想伤到他们,所以他只有守没有攻, 但没想到他们倒是凶狠的向他猛劈过来,在连连被砍了两刀后,他怒目的握紧拳头展开 反击,而在眼角余光下,却见陈珊沂高举着一支破扫把冲了过来。
「该死的,你别过来!」他一边踢掉一名年轻人手上的尖刀,一边高喊。
「我来帮你。」
「不用了!」他怒声大吼,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听话呢?季斯卡一见她冲入这团混 乱后,立即柔道与空手道并用,将那五个耍狠的青少年全扔去撞墙壁,叠成了一堆。
陈珊沂看傻了眼,等那五名青少年惊慌失措的捡起地上的尖刀闪人后,她才回过神 来,扔掉手上的扫把,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你的手受伤了,得到医院去。」
「不必了。」他摇摇头,那伤口已逐渐在恢复当中。
「什么不必了,还鲜血直流呢!你看……」她倏地住了口,因为他的手臂刚刚还鲜 血直流,怎么这会儿却……她错愕的拭去那覆在手臂上的鲜血,见到一处长长的伤口像 变魔术似的,一寸一寸的逐渐愈合,一直到看不到任何伤痕,她颤抖着手触摸那处消失 的伤口,皮肤平滑如昔,彷佛之前汩汩滴落地上的鲜血并不是他的。
「是、是我眼花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像是被电到般,飞快的抽回了手 ,怔愕的看着他。
他苦笑一声,「现在你相信我是吸血鬼了?」
她脑袋轰地一响,成了一片空白。
「除非是遭火吻或较重大的伤势,否则我们的伤口在几秒间就能自动复元,这是一 种难以解释的能力。」
陈珊沂怔怔的瞪着他,老天,他真的……真的是吸血鬼!
没有任何预警,她眼珠往上一翻,黑暗在瞬间淹没了她,她手脚无力的昏厥过去。
季斯卡及时的抱住她,看着她失去意识的丽颜,苦涩的喃声道:「吾爱,你相信我 是吸血鬼了,但你可会忆起对我的累世深情?」
豪宅内,季斯卡伫立在床前,凝睇着仍昏迷着的陈珊沂。
孔德亦站在一旁,几分钟前,季斯卡已将在暗巷发生的事同他说了,因此,他这会 儿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在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陈珊沂的睫毛眨了眨,缓缓的睁开了眼。
「珊沂?」季斯卡深情的凝睇,伸出手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她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面露恐惧的看着他。
这不是季斯卡期待中的反应,但却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苦笑一声,「你无法接受我 是吸血鬼,是吗?」
她咽了一下口水,惊惶的目光由他身上移到孔德身上,吞吞吐吐的问:「你……你 也是?」
孔德点点头,神情显得有些无奈。
她倒抽了口凉气,「那雪儿呢?」
季斯卡抿紧了唇,淡淡的回答,「她也是。」
陈珊沂瞠目结舌,一股巨大的恐惧也在瞬间袭向心房,她急忙的拉开被子下床,「 我要回台湾。」
季斯卡向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如果你是担心雪儿会对你爷爷奶奶不利,我想你 是多心了。」
「可是,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吸了他们的血?」
季斯卡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我们很久之前就不吸人血了,如果你以为我们还有 对尖牙可以吸血的话。」
「可是你说过你们每个月都要新鲜的血。」
「我们有血液的来源,不只为了我们,也用来救人。」季斯卡简单扼要的向她叙述 他成立医院、捐血车及血库银行等事。
陈珊沂听了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若想害人,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只为得到一袋鲜血,你明白吗?」季斯卡 凝睇着她,对她眸中仍有的害怕眸光感到伤心不已,每一世的爱恋,他们都会碰到这样 的一幕,可是她深爱着他,所以不会害怕他的真实身份,甚至对他感到心疼不已,但绝 不是她现在的害伯……他咽下梗在喉间的酸涩,「我们搭明早的飞机回台湾,你放心, 一跟雪儿碰面后,我们就会离开你家,以后再也不会碰面了。」
语毕,季斯卡转身离开,孔德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后跟着离去。
陈珊沂跌坐在床沿,无言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 说什么,她不明白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
在飞往台湾的飞机上,季斯卡、陈珊沂、孔德及陈尚恩四人同坐在头等舱内,但 几个小时的飞行下来,四人间的谈话大概不超过两句。
季斯卡从离开豪宅到上飞机,目光都不曾停留在陈珊沂身上,他知道此世是他追逐 数世爱情的最终一世,他爱她,而她却惧怕他的真实身份,这点不仅让他心寒,也逼得 他不得不放开她。
够了,爱一个女人爱了上千年的代价是如此,他又何必苦苦追寻。
孔德跟在季斯卡的身边也有上千年,这是头一回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见到绝望之光 。
孔德将目光移到神情也显得凝重的陈珊沂身上,她重重的伤了侯爵的心,不过,她 也许不清楚,毕竟她才十八岁,无法了解一个男人深爱了她上千年的真心。
陈珊沂的目光一直落在回避她目光的季斯卡身上,不知为什么,她可以感到他全身 被一股浓浓的伤感给包围着,而她也感到同样的伤心,可是她说不出理由,只觉得他伤 心,所以她也跟着伤心。
他们很快就要成为两条并行线,她该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吗?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 不下百遍,但总是无解。
陈尚恩虽不明白其它三人的沉默何来,但他却是近乡情怯,也担心两个老人家不肯 原谅他,虽然从孔德的口中得知,他们渴望与他团圆,但他仍旧忐忑不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有人团聚的时刻近了,有人却是要分离。
第十章
季斯卡一行人下了飞机后,直接驱车前往陈家的四合院。
陈荣明夫妇跟雪儿早在门前候着,一看到自己日盼夜盼的儿子终于回家,喜极而泣 的两人急忙神手拉起就要跪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