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粗鄙的修车工人嘴里本来就吐不出象牙来,这有什么好讶异的?”蔡欣玲虽然已近五十岁了,但保养合宜,看起来仍只有三十岁,风韵犹存,美丽依旧,就是那双凤眼里的高傲与能干之光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凌裕飞微微一笑,显然没被她话中的轻蔑伤到,他连人带椅的挪到父亲的床前,再意有所指的瞄了正顺着一头乌丝的蔡欣玲,直语:“这女人四十如狼,五十如虎,六十如豹,而且我这后母浑身骚劲,绝对是个不安于室的人,爹地——”他冷笑一声,“不知道你戴了几顶绿帽子了?”
“裕飞,你——”凌峻汉生气的扬起手就掴他的一巴掌。
凌裕飞慵懒一笑,但眸中犀利,他轻易的抓住父亲的手甩了回去,再一字一字的道:“这些年在外,我尝遍的女人绝对不少于你我,若你的身子真如报上所说的必须以洗肾度日,那我想在性事方面,你可能也无能为力了。”
凌峻汉气得脸色发白,但儿子的话却是不争的事实,何况蔡欣玲的性欲又强,在自己没法满足她的情形下,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向外发展。”
蔡欣玲冷哼一声,“你们还真是对父子,对你爸的性能力还挺清楚的。”
“欣玲,我纵容你在外面暗通款曲,但那并不意谓着你可以当着我儿子的面讨论我的性能力,那是男人的尊严!”凌峻汉从齿缝间迸出话来。
她双手环胸,撇撇嘴不再答话。
凌裕飞突然大笑几声,俊脸上一片诡谲,“这是不是所谓的‘现世报’?”
“你——”凌峻汉再度怔愕无言。
“当年你背叛了母亲,这时换你被我这后母给背叛了。”凌裕飞嗤之以鼻的瞄了父亲一眼,“你是一个文人又如何?在情欲背后,你也只是一只沦陷在爱欲的野兽,而她——”他旋转椅子正着脸色发青的蔡欣玲,“一个文坛才女?哈,倒不如说是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情欲女王。”
“凌裕飞,如果你是回来批判我和你父亲的,那你大可回到你那个铁皮搭盖的臭屋子去。”蔡欣玲气焰凌人的怒道。
凌裕飞轻轻点点头,再站起身挺直腰杆,看了这间装潢雅致的卧房一眼,“其实该怎么说呢?在今天看到我那未婚妻受不了我那个烤箱房子后,我就决定搬回来住了,这一个男人是该给一个女人优渥的生活环境是不是?”
“那你——愿意搬回来了?”凌峻汉面露喜色,虽然儿子话中句句带刺,但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蔡欣玲又没有替自己生个一男半女。
“你是老糊涂还是病糊涂了?”蔡欣玲不客气的批评起凌峻汉,“连这个粗俗的儿子也要?”
“他终究是我的儿子。”凌峻汉脸色铁青的回道。
凌裕飞“啪啪啪”的鼓掌起来,他吹了一声口哨,走到蔡欣玲的身旁,邪笑的看了她依旧玲珑的身材,“当年你和我爹地在这床上赤裸裸的翻来滚去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但就不知道你的身材是不是还像当年般晶莹剔透?”
蔡欣玲没来由得竟脸红起来,因为他的眼中有着赤裸裸的情欲,而那双黑白的明亮的眼睛好像正在剥去她这身端庄高雅的红色套装。
凌峻心中一凛,难以置信的瞠视着儿子,“你——你竟当着我的面挑逗你的后母?”
凌裕飞耸耸肩,眸中浮起一抹奇异的笑意,“美丽的女人男人都爱,尤其带着骚劲的女人,再说,‘老子不行,由儿子服其劳’,这‘肥水不落外人田”不就是这个意思?”
“你——你真是太可恶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滚,你给我滚!”凌峻汉颤抖着身子,怒指着房门。
蔡欣玲略带淫欲的目光上下打量起凌裕飞俊美的外貌,壮硕有力的胸膛,还有那双略带粗茧的大手,若让那双大手抚遍她身子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吧!
凌裕飞双手环胸,一派优闲的对着父亲道:“这好吗?你在外一向自认是个好父亲,若我出去招开记者会说你将离家十几载的儿子无情的赶离家门——啧啧啧,这对你的美好形象不是太具杀伤力了?”
凌峻汉气得语塞。
“再说你愿意让别人为你戴顶绿帽子,为什么不干脆成全你的儿子?这‘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跟儿子分享的感觉应该也不差,你说是不是?”凌裕飞字字嘲讽尖锐。
凌峻汉气得颤巍巍的,“你——你滚,你给我滚。”
“别太激动,我还不想回到家的第一天就将你气到天上去和母亲相会,我想她不会开心见到你的,哦,不对,你上不了天堂,因为你弃妻弃子,所以,无所谓了。”凌裕飞大步的朝门口走去,“我也累了,想去洗澡小睡一下,吃晚饭时叫我一声,我会很乐意吃顿‘天伦之乐’的晚饭。”
在经过蔡欣玲身旁时,他还挑逗的倾身贴近她的耳畔,“我很想看你光溜着身子的模样,也很想以舌头一一膜拜你引人遐思的身体。”
他坏坏的朝她眨眨眼后,步出房门。
此时的蔡欣玲脸红心跳,她已有许久不曾感受到这样火辣辣的狂野欲火了,当年的小男生已经是成熟诱人的大男人了,或许,她该去尝一尝他的滋味——
凌峻汉没有错失她眸中的渴欲与兴趣,他怒气冲冲的提醒她,“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别性饥渴到忘了这一点。”
她冷哼一声,瞪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凌峻汉无言的看着她的身影,再回想儿子带着冷意的洒脱气质,虽然多年不曾谈心,但他知道儿子是回来报复他的——
第三章
凌裕飞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一打量干净整齐的空间,他打开衣橱,里面果然挂着几十件适合他体型的衣服。
他嘲讽一笑,真没想到父亲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连准备功夫也做得很好,记得父亲在一次接受专访时曾提到,父亲每年都会更新他衣柜里的衣物,以随时迎接他这个“倦鸟知返”的儿子。
哼,一个虚伪的长者竟然也能如此“面面俱到”,真是令人作呕。
他走进浴,脱掉上衣及裤子,打开莲蓬头,突然感觉到水蓝的存在,他抿抿嘴,“为什么回来了?”
果然,在浴室在镜子里出现了水蓝那张被泪水洗净过的纯净脸孔。
“你为什么要对你爸说那么难听的话?又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挑逗你的后母?”
他滴了几滴沐浴乳,全身上下搓揉起来。
“我在跟你说话呢!”她咬白了下唇。
凌裕飞瞄了她一眼,“我说过你不会喜欢‘以后的我’。”
“这就是以后的你,用话来伤人,情挑你的后母?”她不可思议的瞪他一眼。
他停下冲澡的动作,面色凝重的道:“这才是开始而已,我会让我爸的日子更难过。”
“为什么?他的日子——”水蓝倏地住了口,身为守护神,她当然也知道凌峻汉的日子并不多了。
“他的日子如何?”
“没——没什么,只是你不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很可怜吗?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那又如何?他从来也没有将我当成他唯一的独生子何况,他动不动就向媒体表示他希望我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不也是在做个‘孝子’?”他边搓头发边自我调侃。
“你一定要这样愤世嫉俗吗?”一股阴霾顿时攫住她的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