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绕了几圈后,带头的男孩一点头,他们一起冲向凌裕飞两人,一时之间,刀光闪烁,凌裕飞神情犀利的以手刀劈了直冲过来的男孩,并俐落的躲开直杀而来的短刀,他长脚猛踢,拳头快速的来回,一些锐利的刀锋被他踢落,几名男孩也被他的拳头揍得鼻青脸肿。
而水蓝像极了躲在母鸡身后的小鸡,她紧紧的拉着凌裕飞的衣服来回奔走,尽量不去影响他的攻势。
处于神经紧绷状态下的她,几乎不敢张开眼睛去看这场打斗,只敢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
然而,每回听到哀叫声,她还是慌乱的侧身看是谁受伤了,而后,在见到凌裕飞还是从容不迫的和他们打架后,她的心虽然还悬在半空中,但至少安心了些。
而这群青少年原本是将火力全集中凌裕飞身上的,但在发觉他的拳脚功夫了得后,带头的青少年凶猛的将目光扫向水蓝,并示意其他人对她展开攻势。
一会儿工夫,水蓝吓得尖叫连连,因为凌裕飞虽然将她护在身后,但有五,六个人老拿着刀朝她刺过来,她这个天使实在没有尝过这种被砍的恐惧,她真的吓坏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真流血了,也不晓得还有几天能和凌裕飞相处?在躲了刀后,心惊胆战的她终于大喊出来,“裕飞我们还是将身上的钱给他们吧!”
话语刚歇,凌裕飞正飞腿踢倒了一名男孩,水蓝却觉得右手臂突地一痛,左肩随即也传来一阵令她为之窒息的伤痛感,她知道自己受伤了,也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汩汩的自伤口流出——
她动也不动的伫在原地,凌裕飞发觉她不再紧贴的身子,慌忙的回过身,这才发觉她被她身后的三个女孩给刺伤了。
“可恶!”他低声诅咒一声,他对那三个女娃儿还手下留情呢,没想到她们这么狠,还真的用刀砍伤水蓝。
他一把将全身僵硬,脸上血色全无的水蓝拉到身后,怒气冲冲的拳脚交加的猛打那三个女孩。
众青少年其实早都伤痕累累,但先前凌裕飞并没有跟随他们玩的,所以众人还有体力和他搏斗,但这会儿伤到了水蓝,凌裕飞可不留情了,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所有的青少年倒卧在沙滩上哀声连连。
凌裕飞冷冷的瞅他们一眼,即横抱起水蓝,大步的朝自己的车而去,“你会没事的,我赶快载你到最近的医院去。”
车子快速的冲入夜色当中,只是水蓝一直没有说话,她受伤流血,她当凡人的日子原本还有八十四天,打了对打就只剩四十二天。
天,她的十八岁年华就只剩四十二天,然后她便开始变老——
凌裕飞面露忧心的看着静默不语的她,再瞄向她已不再流血的伤口,“别担心,那些女孩的手劲不够,伤口应该没有很深,瞧!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不流了?她凄凉一笑,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完了。再也控制不住盈眶的泪水奔流,她伤心的哭了起来。
凌裕飞拍拍她的手,愧疚的道:“对不起,我该速战速决的,结果却害你受伤了。”
她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
闻及她没有生命力的语调,他喟叹一声,“水蓝,已经没事了,你别看起来那么悲伤好吗?这样让我很有罪恶感,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也很难过你受伤,可是你看起来就像——”他顿了一下,“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可是你的表情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她试着露齿一笑,但失败了,只好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静静的道:“裕飞,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让我静一下好吗?”
他耸耸肩,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明白了,我太多话了。”
水蓝没有错失他话中的隐藏怒意,她太了解他了,她知道他的有心安慰及深切的抱歉,可是她的心情实在太糟了,她真的想一个人好好的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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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诊所内,凌裕飞看了已包扎好伤口坐在诊疗室外的水蓝一眼,再将目光落在眼前的林医师身上,“她还好吧?”
林医师点点头,“她的伤口应该一星期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只是——”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她看起来好象惊吓过度,这心理上恢复的时间需要多久,就很难估计了。”
凌裕飞叹了一口长气,“真搞不懂怎么会这样?”
林医师摇摇头,“那个海域以前都是情侣们约会的地方,但就是这群青少年在那儿抢劫,所以一到傍晚,就没有人敢待在那儿了,虽然前阵子警察也很努力的巡逻,但那群小鬼一见有警察就乖得像小绵羊,警察也拿他们没辙,不过,他们已经沉寂好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又开始活动了。”
凌裕飞明白的点点头,站起身,“谢谢你了,医师。”
他回过身大步的走出诊疗室,看着面无表情的水蓝,再叹一声,在她的身旁坐下来,“还好吧?医师说你的伤没啥大碍,只是怕你吓到了,这样就比较麻烦了。”
水蓝眼眶一红,绞着十指,一脸无措。
凌裕飞爬爬刘海,侧过身,将她拥入怀中,“小不点,你到底怎么了?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你看起来就像惊弓之鸟,仿佛心中有着层层的悲云笼罩,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她紧紧的抱住他,任由哀戚的泪水泛流,其实她已经想了许多,她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自己抉择的凡人生活,而凡人生活在就有所谓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而这是她离开天使的世界后该有的心理准备,只是她有及多太多的不舍了,因为她还没有得到裕飞的爱啊。
“天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原来是个水笼头。”他抚着她的长发轻声的道。
她擤擤鼻子,也暂时停止奔流的泪水,坐直了身子,定视着他,“我,我——”
“怎么了?”他的表情是难得的溺爱,因为这整件事说来都是他的错,要不然,水蓝也不会受伤,更不会吓得成了泪人儿。
她看看空荡荡的长廊,再看看挂号室内将目光放在他俩身上的两名护士,“呃——我们还是回车上谈吧,何况时间也晚了,你明天还要搭早班飞机回去参加你的订婚宴。”
“明天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凌裕飞搔搔头,笑开了嘴。
他和水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的思绪千迥百转,但就是没有转到自己还有个订婚宴。
瞧他眉开眼笑的,她手臂上都还裹着绷带呢!她不开心的站起身,直直的朝诊所门口走去。
凌裕飞跟着站起身,跟着她晃出诊所,两一起进入车内。
他发动引擎,开车直往住宿的饭店行驶,“你说我明天该不该回去参加订婚宴?”
水蓝一愣,随即不高兴的道:“这是你的大事情,我能说什么?”
“可是我现在在这儿玩得有些乐不思蜀,想到就要被一个女人套住一生,我就有点不想回去了。”他坦白道。
她白他一记,“你这样做人就有些差劲,人家什么东西都为你准备好了,你这个准新郎官若缺席,那别人的面子往哪儿摆?”
凌裕飞颇为讶异的将目光飞向她再看向路面,“我有没有听错?一个向我坦承示爱的天使真的要我去跟别的女人订婚?”
她咬咬下唇,觉得一股心酸直涌而上,她故装洒脱的耸耸肩,“反正我当凡人的时间一下子锐减到四十二天,我原本就无法陪你一生一世的,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当个王老五,既然你对柏锦玟也算郎有情,妹有意,那就让事情进行得顺顺利利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