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她柳眉一皱,突然笑逐颜开的道:「『性』,是吗?」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闻言,警察的嘴巴顿时咧得开开的,笑咪咪的将手上的罚单撕下来交给他,「原来 是那档事啊,在车上做是辛苦了些,而且——」他突地将目光移向一直坐在车内的文森 ,「有小孩子在,还是控制一下比较好。」
关汉斯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的罚单,再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他突然觉得脸上出现 好几条粗浅不一的黑线。
他气呼呼的看着笑到抱着肚子的钟蔚理,咬牙切齿的道:「很好笑吗?」
「当然好笑!」她拭了一下眼泪,「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觉得!」他气得很想杀人。
「是吗?」她眉开眼笑的朝他眨眨眼,「其实你对我有感觉嘛,何必那么辛苦的压 抑?」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咆哮的反驳她。
「那为何你马路不开,反而去撞电线杆?」
关汉斯瞪视着她,突然明白再抬杠下去也没有意义,总之,他做了一件很拙的事!
「上车!如果你还想回医院的话。」他怒气冲冲的先上了车。
她吐了吐舌头,连忙跟着坐上车,「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车子撞凹了一个洞?」
他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我不需要向别人解释。」
「爹地、妈咪,你们在吵架吗?」文森突然坐直了身问着。
「没有,当然没有!」两人连忙摇摇头。
文森开心的一笑,「太好了,我可以再向你们要求一件事吗?」
两人相视一眼,「可以!」
「明天开刀时,你们送我进开刀房好吗?我想再看看你们,也想让大家知道我有爹 地和妈咪,好吗?」
关汉斯和钟蔚理两人再度交换一下目光,一起点点头,「没问题。」
「谢谢!」文森再次的满足的笑了。
???特别病房内,魏怡珊心情沉重的看着梳妆台上,自己所掉落的一绺头发,虽 然医师已跟她说过,接受化学治疗的其中一个后遗症就是掉发,但看着自己的宝贝头发 一绺绺的掉落,她简直痛不欲生!
瞪着眼前的镜子,她的头发已变得稀松,像极了一只刚生毛发的初生小鸟,好丑呀 。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响起。
她连忙拭去热泪,再将蓝色头巾包在头上,将仅存的秀发塞在耳后,快步的躺到床 上去。
不过,当进来的人是魏汉濂和席维亚时,她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便不见了。
「怡珊,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人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找医师来?」
忧心忡忡的魏汉濂夫妇俩一人一句的坐上床沿。
「不要管我,哥呢?他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她不悦的问道。
「这——」他们对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
「哥呢?你们去找他来看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怡珊!」魏汉濂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汉斯不属于你——」
「胡说!他爱我,他还亲了我!」她气愤的甩掉父亲的手。
「什么?!」他们震惊不已。
她眸中涌出热泪,「哥爱我,我知道,是不是你们阻止他来见我?」
席维亚连忙摇头,「我们怎么会阻止汉斯来看你,只是你爸找了他好些天,但他工 作忙碌,根本没空,所以大概也就没有时间来看你。」
「爸找哥做什么?」她将目光移向一脸沉重的父亲。
魏汉濂欲言又止。自从公司的股票被韩亚力收购了百份之四十后,他便特别留意他 的举动,也进一步的透过各个相关人脉,了解他所属的收购公司,而近日更是惊愕的得 知,幕后主使者根本不是韩亚力,而是他的继子关汉斯!
他和席维亚仔细的回想这十几年来,关汉斯对他们两人的态度虽然还算融洽,但仍 有更多的疏离感,再者,当年十多岁的他对关哲正自杀一事,到底是如何看待,他们也 不清楚,因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关汉斯突然接近女儿的目的 是什么,只是他们又顿感纳闷,为什么这些日子,他又疏远了女儿?他到底是怎么打算 的?魏怡珊看出父母之间的神情怪异,不禁追问:「爸,妈,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是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别多想。」席维亚连忙安抚道。
「不,一定有事,还是——」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我快死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魏汉濂连声否认。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维亚叹了一声,「告诉她吧,否则她会一直心神不宁的。」
「似乎是没得选择了。」魏汉濂苦笑的说。
于是,魏汉濂将近日公司发生的事全数说给女儿听,并道出幕后主使者是关汉斯, 而他接近她的目的,图的应该就是她手中的股票。
「真的?」出乎意外的,魏怡珊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反而是盈盈的笑意。
「怡珊,你——」他们两人皆感错愕。
她露齿一笑,「如果我手中的股票能将哥绑在我的身边,那这些股票就是我的宝贝 了。」
闻言,他们的眉头愈皱愈紧。
「爸、妈。」她凝睇着他们,「公司的股票对常躺在病床上的我而言,根本只是一 些废纸,但是如果哥因为这些股票而愿意和我结婚,那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
「可是你哥拿这些股票是要来报复你爸、打击你爸,他极有可能会收购了公司,然 后逼你爸退位,让你爸一无所有。」
「妈,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哥爱我!」她自私的道。
魏汉濂无言了,神情上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病房内的气氛凝滞得令人难以呼吸,席维亚心酸的哽咽道:「我们明白了,你好好 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魏汉濂再次瞥了女儿一眼,便心情沉重的和妻子离开。
???今早纽约的天空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一片蔚蓝,钟蔚理将其解读成文森 手术成功的预兆。
为文森执刀的是罗杰兹所带领的医师团,而且在关汉斯运用交际手腕下,还新增了 几名各个医院的癌症权威,一同参与此次的开刀。
罗杰兹看着钟蔚理传闻中的男友,不得不承认他是人中之龙,和钟蔚理相当登对。
他转过身看着钟蔚理,她正温柔的安抚躺在担架床上,准备进开刀房的文森。这个 女泰山变了许多,穿著不再随便,变得更有女人味,言谈举止间已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名 门淑女。
他苦涩的一笑,只可惜改变她的人不是他,关汉斯没有错过罗杰兹凝腴着钟蔚理时 ,眸中闪烁的爱意,看来没有他,钟蔚理应该也能得到幸福吧。
「爹地、妈咪,我们先拍张照片好不好?」文森其实很害怕,但有他最爱的爹地和 妈咪在,他告诉自己要勇敢。
「照相?做什么?」关汉斯走近他,看了一眼也同样困惑的钟蔚理。
「我想带着照片进手术房,然后告诉上帝,我有爹地和妈咪了,我要勇敢的活下去 ,请她成全我。」
闻言,关汉斯和钟蔚理都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一旁的罗杰兹也跟着点点头,「我去找护士拿立可拍,护理站那里有一台。」
「文森,我可以进去陪你。」钟蔚理握着他的左手,心中百感交集,但大多是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