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仪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身为她好友多年,她早知道自己缩龟的机会多,所以一开始乔副总派这任务给她时,她也表明了失败的机率高。
当然啦,乔副总根本不鸟她,还是要她照做,所以她只得过来了,而结果——
意料中的嘛!
不过,她还是口沫横飞的努力要劝服好友,这原因当然是乔副总外貌品性都是人中之龙,他的霸傲之气正好可以好好的照顾好友纤弱的心灵。这有机会将两人凑成一对,不是很美的事吗?
当然,他是花心了点,身边老是有美眉转来转去的,可是他有花心的本钱啊,自己虽挺欣赏他的,但基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她只好仅守欣赏的防线,免得日后自找罪受。
蓝韶音坐立不安的再度从沙发站起后,走到调酒的吧台上泡了两杯咖啡,端到崔仪欣的面前,将一杯递给她。
崔仪欣瞅了她一眼,闷闷的接过来喝了一小口。
知道好友在生自己的气,蓝韶音更感为难,她看了墙上的钟一眼,“仪欣,已经六点多了,再不走,你会迟到的。”
“走?怎么走?明天就是乔总的宴会了,我到现在还无法给顶头上司答案呢!”
蓝韶音神色尴尬的抚抚长发,“这样吧,我准备一份贺礼,你帮我送去,就算我人到了。”
她翻翻白眼,“谁要你的礼物?他们是要见到你的人。”
“别勉强我,好吗?你这样让我好为难。”
“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是你和乔淳旭之间的缘份?否则你们怎么可能会见面?又那么巧的和我有关联,让我这唯一能自由来去你住处的朋友成了居中的‘第三者’?”崔仪欣脱口而出的说出心中的想法。
蓝韶音愣了愣,难以置信的睇视着来不及却仍然以手掩口的好友,“老天,你是想把我和他凑成堆?”
崔仪欣没有否认,挑起两道柳眉点了点头。
“仪欣,我真是——”她苦思不到形容词,不知是该说败给了好友还是说受不了她的鸡婆?
崔仪欣无所谓的耸耸肩后,站起身来看着滴滴答答开始打在落地窗上的小雨滴,“好吧!反正你现在都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了,我明白这会儿是更不可能劝得动你。”她端起咖啡,一口接一口的喝完后将杯子放回桌上,“下雨了,待会儿肯定塞车塞得更厉害,我得走了。”
闻言,蓝韶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好,我拿把伞送你出去。”
“不必了,现在是小雨而已,我跑出去就好了。”她笑了笑,抄起沙发上的薄外套披上,拿起皮包转身就朝门口跑。
蓝韶音想了想,还是走到玄关拿了把伞追上去,崔仪欣耸了一下肩膀,和好友相偕到前院的停车棚时,她突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蓝韶音不解的问。
“看来你还有另一名访客。”崔仪欣指着拱形大门前,伫立在细雨中的乔淳旭,“他看到我们了。”
蓝韶音一将目光移向他,便对上了他那双在细蒙灰雨中仍然炯亮的黑瞳。
“他怎么会知道这儿?”她忐忑不安的问着。
听见她话中的疑惑及局促,崔仪欣睨了她一眼,“我可没有泄露,不过,依他在娱乐圈的地位,他要查出你的住处、电话没什么难的,甚至你的祖宗八代和以前的事也是一样。”
是啊,身为半个圈内人,她的资料并不难查,她强吞下内心的惊慌,点了点头,喃声道:“现在怎么办呢?”
“帮他开门喽,我要开车出去了。”语毕,崔仪欣开了车门欲坐上车。
“等等,别让我和他独处。”蓝韶音惊惶失措的拉住她的身子。
“反正他的来意很明显,而你的心意更是坚决,干脆谈开了,我也好做人。”头一次看到这么手足无措的蓝韶音,崔仪欣扮红娘的欲望就更强了。
“可是我不想和他谈。”她看着手中开大门的遥控器。
崔仪欣一把抢过它按了钮,“你不想和他谈,我人车可得出去,否则摄影棚少了我可做不了事。”
她无措的看着好友上车,而在大门开放后,一身西装笔挺的乔淳旭更是从容不迫的朝她们走近。
崔仪欣摇下了车窗,对着乔淳旭道:“我还是有辱使命,韶音仍然不肯点头。”
“是吗?”他的口气平谈,似乎不怎么惊讶。
“呃——这——”蓝韶音伫立在一旁,神色紧张。
他拍了拍西装上微湿的雨珠,突地伸出手接过她手上的雨伞,“不介意合撑一把伞吧!”
蓝韶音错愕的看着他自在的将她一揽,往他身上靠去,“你——”
“这伞太小了,不靠近点你会淋湿的。”乔淳旭理所当然的答道。
崔仪欣笑咪咪的看了两人一眼,仰头对着天空说:“这雨下得挺好的,如果再大点就更好了。”
话语一休,闪电一闪,雷公顿吼,她愣了愣,忙吐吐舌头,“哇,看来我会更红,连老天爷都听到我说的话了。”
语毕,她笑盈盈的朝两个显然也被这声雷吼后的大雨给怔愕住的男女道:“这算不算是你们两人‘天雷勾动地火’的自然前奏曲?”
蓝韶音倒抽了一口凉气,“仪欣——”
乔淳旭倒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你七点有节目要拍,还不快走人?”
“当然!马上就走。”她嘻嘻哈哈的扬起手拜拜后,驾车离开。
望着雨伞外的滂沱大雨,蓝韶音考虑着是否要冒着全身淋湿的危险,离开身后倚靠的温暖胸膛。
仿佛看出她的思绪,他静静的道:“我若是你就不会那么做,免得待会儿还得回房间换湿衣裳,而我可不敢担保我的脑子不会好奇的去幻想你换衣服的旖旎情景。”
闻言,她双颊涨红,心跳“咚”泄漏跳一拍。
“走吧!”乔淳旭环着她朝客厅走去。
依偎在这名魅惑俊逸的男人怀中,蓝韶音在羞赧中其实还挟着一股微微的怒意,但那股怒意却是针对自己而起的。
在她二十八年的生命中,不少男人皆仰慕于她倾人的外貌而展开热烈追求,可是她不曾动心过,甚至不曾和任何一名男子单独外出,所以她在男女情欲学上拿的是零分。
究其因,她要的是唯一的情恋,一段洁白无瑕的爱情,否则她宁可不要,但如今这个花花世界怎么可能容忍她几近洁癖的爱情观?
一夜情、外遇比比皆是,现代男人这种动物是不可能对爱人或妻子忠贞的,所以她宁可将自己纤细的情柔化为文字,寄托在美妙的乐声中。
然而,这个男人却带着绝热的致命魅惑强制要进入她的生活,她可以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已朝她逼近,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伞外的雷雨在细风的吹拂下成倾斜状奔落,乔淳旭挺直了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材将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她更往自己的怀中带。
对她硬邦邦的身子,他的黑眸闪过一道恶作剧的光芒,故意将两人间的隙缝缩到最小。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名美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的确很吸引人。
踏进门槛,瞧她僵硬的挣脱他的怀抱,赶忙走往沙发坐下,双手围住身子的那副惊弓之鸟模样,他不由得发出豪迈的大笑声。
蓝韶音拧起柳眉凝睇着他。
他将伞收起放在门柱旁,想起待会儿即将开演的一场稍嫌不够光明磊落的戏码时,这个美人的反应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