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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页

 

  “那个……零儿的日本汉子。”受不了任何男人女人不尊敬他们,史前肌肉男们纷纷发难了。“快把你的女人捆上车,劳驾我们动手,场面就很难看了。”

  京极御人笑著回身,迅速将引起公愤的傻眼女娃抓上车。

  ☆  ☆  ☆

  男人的友谊好像只有顺不顺眼、对不对盘,没有慢慢培养这回事。

  小总管和力齐哥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性格也截然不同,一个行止优雅、一个动作粗鲁;一个进退有据、一个蛮不讲理;一个品味极高、一个全无品味。力齐哥猖狂地还把每个晚他一时片刻出生的人都当幼稚园小鬼看待,小总管心高气傲,怎会和这挂口无遮拦的人相处得如此融洽?

  史前没进化那一挂更奇怪了,开口闭口日本鬼子、日本汉子地叫,动不动就搬出中国的血泪辛酸史训戒日本鬼子,第一次见面竟然……毫不排斥就接受小总管……奇哉怪哉……

  小总管第一次攀岩时,明明被很差劲的他们整得惨不忍睹,整整躺在床上半天……力齐哥他们接纳小总管,难不成与他后来折树枝为剑、以高超剑道将自视甚高的他们一个个打得落花流水有关?不过话说回来,小总管动弹不得的鳖样真的好好笑……

  男人的友谊……真是,莫名其妙……

  杜清零噗哧一声,从闹哄哄的客厅一路闪一路缩,一个人坐在玄关偷偷发笑。

  她只是一想起难得穿运动服的小总管,那天早上刻意在她面前走动,等她发现并赞美他性感好看,她就……噗哧……忍不住想笑……

  杜清零被不懂作客规矩的客人强拉到门口送客,头被搔得频频向前点,幸得京极御人出手相救。几个大男人拿出备用的木剑在新居宽敞的院子兴奋过招时,想了一晚的她得出了一个结论:男人的友谊不能以常理度量,也无逻辑可循。

  转眼间,他们搬进新居已快一年。小总管这一年除了忙公司的事,还要每天早晨定时陪她到公园慢跑、陪外公泡茶、陪她忍受外婆不谅解的白眼、陪她打点与两老的关系。

  就算这样,小总管仍然与台湾格格不入,他完全不属于这里……怎么办?好烦喔……她不走,小总管也不会走……

  从一开始她就无意对外公外婆隐瞒她与小总管的恋人关系,她不愿意委屈他,因为他确实是她的亲密情人。两老对她搬到新居一事,没有多置喙,外公这一年来被小总管的诚意与耐性说服,慢慢相信他是真心疼爱他外孙女,多少有了软化的迹象;如今最烦人的,当属冥顽不灵的外婆了。

  杜清零被汗流浃背的京极御人护到院子的安全一角落座。就著若隐若现的淡淡月色,她让食指的精巧钻戒闪出银芒。

  这只戒指是今年她生日时,小总管臭著脸硬逼她收下,硬帮她戴上的;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先点破戒指代表的意思。而这间老房子……杜清零仰首凝望透溢橘色灯光的老房子。

  据小总管事后别别扭扭地透露,是他送给她十九岁到二十二岁的迟来礼物,因为他收走她所有的礼物,算是回礼。这些贵重的礼物,和十八岁那年那条腰带一样,皆隐含了订婚的意义……

  她其实知道小总管不想再被她排拒在外,那四年已经超过他的忍耐极限,他真的很想念她,又太了解她,他聪明地不诉诸任何言语,只用一种很温柔很贼很恼人的方式逼她回日本--陪她住下。

  烦死……烦死啦!当初她极力反对小总管定居台湾的真正理由就是这个!

  小总管与千年冰库融为一体,他适合住在像冰川古宅那种年代悠久又开阔的地方,这里不适合他。他住下来给她很大的压力……果然吧!才一年,她已濒临崩溃边缘了……

  啊!良心好不安……这一年冰库那边的人轮流打电话来要人,连爸爸和京极老总管也破天荒催过一两次。菊更不必说,她一旦下定决心简直和小总管没什么两样,都不达目的誓不为人,光这一年她已亲自飞来五趟,为的只是敲边鼓,挑起小总管的醋意好尽快带她回日本,分担她身为冰川家女儿的烦人义务!

  小总管果然被她那个父亲调教得很成材,日后绝对是无奸不成商的生意人,他今年才二十四岁就深谙压力使人发疯、睡不安枕的大道理,以后还得了。

  烦死了!他害她一直悬念著这事,心口像压著一座玉山,很难受耶!死京极御人,用这种以退为进的软性方法逼她回日本,他真的……很烦耶!

  这家伙偏又敏感至极,每次她只要稍有暗示他回日本的字眼出现,三秒钟内这家伙铁定变脸,端出臭不可闻的难看脸色给她看。

  “阁下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送走过动的客人后,京极御人冲完澡出来一身舒爽,屈指叩了下她呆怔的脑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杜清零著恼地揉著头。

  小总管愈来愈像七壮士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了……绝对不行!这样下去他会被他们毁掉,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先回日本……

  “小总管,我很想念京极奶奶,你可不可以……”

  “空运她来台?想都别想。”京极御人斜倚石柱,陪她欣赏半遮半掩的下弦月。“想念奶奶你只有一个办法。”这情境,让他想起另一个类似的夜。

  “啊……你好烦喔!今天不让你进房睡了!”

  “有本事你不妨锁锁看。”他有恃无恐的话声未落,禁不起刺激挑衅的杜清零一个急转身,已快步回转二楼卧房落了锁。

  差点贴著门板呼呼大睡,一个小时后杜清零终于听到三楼的长舌男人讲完最后一通越洋电话,轻步下楼。

  “恕我眼尖,不小心瞧见阁下了,开门。”门板叩了下。

  “御人,我……我有事跟你商量……”

  隔著门板?准没好事。“我拒绝。”

  “你拒绝你的,我还是要说!”独自烦躁好几月的杜清零被京极御人傲慢的语气激恼,决定以怒气摊牌会容易些,反正结果一定只有那两种--脖子断或不断。

  “你敢说出来,我就摇死你。”他瞳光阴阴闪动,柔和的语气逐渐失温当中。

  “说、说就说,你别以为我不敢!你、你先回日本,我随后就到--啊!”一颗心紧噎在喉头,杜清零一吼完就孬种地闭眼抱头猛蹲下来,彷佛门那头的京极御人祭出家传长刀取她首级来了。

  经过漫长可怕吓人的三分钟沉默对峙,不晓得自己干嘛作贼心虚的杜清零大大喘了口气,欣慰对方似乎没有上楼取刀的傻念头。

  “敢问阁下的‘随后’,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后?”

  啊?在门边蜷缩成一团的杜清零被他冷冷的声音问得一愣。

  “再五……五年,不,四、四年,我保证只要四年!”她委屈求全地对门板信誓旦旦道。

  “我给你两个月。”肯正视问题,事情就好解决,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两个月能干嘛?火气上来了,杜清零一脸认真地面向门板,端身跪坐地板。

  “免谈!小总管,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又不欠你,干嘛被你威胁?”开玩笑,她可是冰川集团大老板的小女儿,谈判这种芝麻小事,难不倒她的。“我最多最多最多接受三年十个月,恕不打折。”

  “阁下欠本人的旧帐繁不胜数,容我花点心思整理。在那之前,咱们不妨先来算算这个。”京极御人眉睫漾笑地斜倚门框,攻心为上地直戳对方死穴。“你几年没到令堂坟前上炷香了?英子夫人地下有知,恐怕会死不瞑目。两个半月可以弥补这个天大遗憾,因为本人愿意委屈点帮任性妄为的阁下美言几句,修饰阁下没大脑的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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