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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定了百合,岂不是失去了很多欣赏其他花朵的 机会?」他一语双关。

   「是的、我知道。」她开车。「那是没法子的事,个 性是天生的O」

   「我——很欣赏你这种固执,」他点点头,「我深信这种固执是幸福的保证。」

  「我不明白。」她看他一眼,车已驶出停车场。

  「我是说——如果能得到你的心、你的固执,幸福岂不永不流失?」他说。

  「也许,不过谁也不能保证什么,因为幸福实在是虚无熟缈、来去无踪的,我们必须时时警觉,在感觉到它来时,就得抓牢,否则——就消失了。」她感叹。

  他同意地点头。

  这是她从自己的经历、挫折中得的经验,当然是正确而深刻的。

  「一个人在一生中,应该不是只有一次机会,你认为对吗?」

  「当然.」她感慨,「可是——我相信一个人生命中想抓牢的机会只有一次。」

  「这么肯定?」他问。

  「到目前为止我是这么认为,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她笑起来,「说不定会出现我想抓牢的第二次机t"no

  ’‘那么——我是不是应该祈祷?」他笑。

  「祈祷是没有用的,」她摇摇头,「柏奕,我想告诉你,你的神韵、气质都非常非常像斯年,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真的大吃一惊。」

  「是这样吗?」他反问。

  「我讲的是真话,希望你别生气。」她诚恳地说;「至少——你像斯年这一点就吸引了我。」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他摇头。「斯年能得到你全部的感情,说实话,我很羡慕他,现在你说我气质、神韵像他,我该受宠若惊,引以为荣。」

  「你的口才好得令人受不了。」她大笑。

  「斯年也有好口才?」他问。

  ’‘不,斯年的口才并不好,但他说真话。」蕙心吸一口气,提起斯年,无论多遥远的事,心湖依然波动着。「你知道,真话总是动人的、」

  「并不是人人都欣赏真话,」他望着她,「有些人喜欢花言巧语、吹牛、拍马屁的。」

  「那些人年轻,只看到表面,」她掠一掠头发,很动人的姿势,「我二十八岁了,人生——实在已看得很透,我喜欢实在的一切。」

  他想一想,用手按住她。

  「你慢慢会发现,我是个实在的人。」他说。

  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诚恳,他不但实在,而且真诚。

  「我会慢慢知道,」她不置可否,巧妙地抽开左手,「朗尼也很称赞你。」

  「朗尼?谁?我认得他吗?」他问。

  「我受训时的老师,是哈佛教授。」她说:「他一直帮助我们总公司做一些顾问的工作,也训练人材。」

  「哦——是他。」他恍然。「他来了吗?」

  「是,不过很快就会回纽约,」她笑,「他是我的老朋友,相信我九B去美国受训时,他又是我的老师。」

  「看来你接定了老总的的位置。」他摇头。「女性越来越能干,实在是我们的威胁。」

  「接不接老总位置对我的意义并不重大。」她说:’‘反正都是工作,我不再介意职位的高低。」

  「哦?」他望着她。

  「是个惨痛的教训。」她摇头。「斯年很受不了我女强人的意识,这也是他离开的原因之一。」

  「还有个原因是为了朗尼?」他问。

  「你也知道?」她大为意外。

  「原本不知道是他,你刚才说朗尼是你受训时的老师,我才联想到。」他笑。

  「怎会有这样的联想?」她问。

  ’‘在纽约总公司听人讲的,」他淡淡地,「他们说.心高气傲的朗尼居然会对一个中国女孩子那么执著,而那中国女孩子是他的学生,来受训的。」

  「执着?」她摇头苦笑。「还是傻?」

  「或者每个人都有傻的一刻,痴的一阵。」柏奕说:「这是人生的必然阶段。」

  ‘’谁说不是呢?」她叹息。

  车停在大厦停车场,她带他上楼。

  「这些年来,你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父母一定非常惊奇。」她笑。

  「惊奇?」

  ’‘他们以为我是抱独身主义OW她说。

  「你曾经这么想过吗?」他问。

  「没有,即使在最伤心、最低潮的时刻,」她肯定地,「我只想证明,爱情并不是女人的全部。」

  「有人这么说过吗?」他间。

  「至少很多人这么想,许多女人也这么认为、」她说。

  「那么,我来,岂不是大受欢迎?」他微笑。

  打开大门,她让他进去。

  「你马上可以看到。」她说。

  果然,两张带笑的慈祥的面孔迎在那儿,非常热诚的欢迎,非常衷心地喜爱。

  「欢迎你来,柏奕。」母亲说。

  「你会使我们的餐桌上更加热闹。」父亲说。

  慧心向他使个眼色,微笑着。

  然后父母吩咐女佣开饭,预备这、预备那,简直忙得下可开交,但也乐极了。

  「是不是?你看他们多开心、多热烈。」慧心说。

  「我好像是个王子。」柏奕笑。「真过意不去,令伯父、伯母这么忙。」

  「相信他们喜欢这样忙法。」她说。

  「这么说,以后我可以常来?也可以多令他们高ww

  「你以为啦!」她白她一眼。「可是他们高兴并没有用,是不是?」

  「当然,你也欢迎我的,是吗月他说。

  「我家的大门会为所有的朋友而开。」她说。

  「所有的朋友?」他反问。

  「是的,」她摇摇头,「以前我大闭关自守.我知道错了,我要改过。」

  「为什么六年后的今天,才想到要改?」他问。

  她想一想,望着他笑了。

  「也许因为你的出现,这答复你满意吗?」她笑。

  也许因为柏奕到过蕙心。的家,所以,再次见面的时候,蕙心觉得她和柏奕之间竟多了一份亲切感,仿佛巳是很熟的朋友一样。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斯年和她的感情那样深、那样浓、那样——刻骨铭心,但他们却不能在一起,这是无缘。

  能不能试着不再想斯年,不再牵挂这个人,行吗?斯年和斯年的一切都已是过去了,再也不会复返,她这样念念不忘,又有什么帮助呢?

  该像朗尼说的,再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或者说——找人代替斯年在她心中的地仕——上帝,有这么一个人吗?感情能代替吗,她——她又岂能真正忘记斯年?

  柏奕坐在她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很有耐心地望着她。

  「刚才你一直这么凝神沉思,我实在看不出你是在想公事?或是私事?你脸上的神情是那样深沉O」柏奕说:「蕙心,我不了解你。」

  「我甚至不了解自己。」她微笑。

  这话她曾对一个人说过,是不是?

  多久前的事了?唉!斯年。

  「你比我想像中更深奥。」他摇头。「我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真正了解你?」

  「我不知道。」她说:「你——也不一定要认识我,或者了解我。」

  「我已认定了,就是你。」他肯定地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下定的决心。」

  「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对一个陌生的人怎能有那么大的信』b,难道一定会会得来?」她说。

  「你们?」他抓到她的语病。「还有他,斯年?」

  她不出声,她巳下意识地把柏奕和斯年放在一起比较了,是不是?

  「我知道我们一定合得来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感觉。」他说

  「就算合得来——你可知道,我已经心如止水?」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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