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佛洞悉到她的隐约防备,慵懒地仰首转转紧绷的後颈。
「男人跟女人的事,想这麽多做什麽?」
她微蹙蛾眉,不太懂。
「想要我亲你,直接说一声不就得了。」
他的大掌箝往她上臂,倏地就将整个小人儿攫进怀里。但他没有立刻吻她,而是极近极亲昵地垂睇吓怔的小脸蛋。
她是害怕的,粉颊上的两团红晕却又透露了强烈的期待。一个对男女懵懵懂懂,又好奇无比的年纪。
坦率得万分可爱。
「你希望我亲你吗?」他喑哑呢喃,又开始忍不住逗她玩。
她不断眨巴灿灿大眼,紧绷得连连咽喉,视线来回飘荡在他不可思议的俊美双眸与嘴唇间。既想要他专注的凝睇,又想要他的吻,左右为难得很。
他差点笑出来。不知上一回心情这么愉悦,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穆勒怎么还不亲她?
蓦地,她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脸茫然地朝他吐舌头。这下换穆勒傻眼皱眉。
「你干嘛做鬼脸?」
「没有。」
她尴尬地扁回小嘴,老大不高兴,似在暗暗嘀咕他的不解风情。
「我是不会吻你的。」
他这一冷笑,立即抓回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不想吻你。」他在寿思小脸快拧成一团时,才悠悠低吟,「我只想看你。」
「想看就看哪。」她不爽地咕哝,还免费送他个白眼。
「那我就不客气了。」
寿思呆怔,傻愣了好一会儿。「你到底要看什麽?」怎麽动手剥起她的衣服?
「我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你。」全浪费在和她厮杀打斗上。「现在终於可以仔细检查你这里面包了什么东西。」
寿恩大惑不解,却也不阻拦,大大方方地任他层层剥削,终而一丝不挂地坐在他双腿间的地板上。
一时之间,他恍然失神。是了,就是这感觉。她有著极致完美的胴体,白玉滑润,光嫩无瑕。既是纤细,又是丰腴,每一处起伏都教人叹息。最是撩人的,莫过於她毫不羞怯的率直,尚未被凡俗观点污染的纯真。
「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吗?」这样很冷。
「不可以。」
「楼下小贩随时会上来。」她可不想给人合府观赏。
「没有人会上来。」
「喔?」怎么说?
「你带著我上二楼来时,他们就已经笑得很明白了。」
她怎麽愈听愈不明白?
「他们不会上来破坏我们的好事。」
「好事?」
「是的,好事。」
她愕然垂望揉捏起她左乳的巨掌,怔怔观看他是如何掌握整团沉重的丰满。当初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有人看过你,却没人碰过你,对吗?」
她中邪似地一迳专注垂睇,呼吸困难地盯著在他拇指下不断滚动的乳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好好地和他面对面,处理彼此间这种怪怪的感觉。
「我也要看你。」
「自己动手。」
她一面任他揉弄,一面急切地层层探索,把他的衣物剥得乱七八糟。一副孔武纠结的躯体,终而狂妄地暴露在她眼前。
「你跟寿阳完全不一样!」她怪叫。
「你看过他?」俊眸微眯。
「我们十岁以前吃睡都在一起,还一起沐浴。」
「唔。」他瞳中的锐利悠然缓下。「还有呢?是谁教你那些不入流的挑逗招数?」
「我那些挑逗不是都失败了吗?」同行的路上,他完全无动於衷。
「不尽然。」
她听不懂这种模模糊糊的答覆。「蝶蝶说,那是因为我……」她骇然抽息。「你干嘛这么用力捏我?」
「你讨厌吗?」他著迷地玩弄著她绷挺的蓓蕾,兜转著细嫩的乳晕,享受指尖传来的变化。「你若要我停手,可得直说。」
但她无力判断这感觉是讨厌,还是喜欢。
迷惑的小手颤颤搁在他胸膛上,本是为了撑住自已虚软的身子,进而不小心扫掠到他的乳头,才愕然发觉他与她会有相同的变化。
「你看,你好奇怪!」
「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才没像你一样,胸口还会长头发,恶心死了。」
「是吗?」他懒懒哼笑,一把将柔腻的娇躯捆入怀里,胸膛紧贴著她磨蹭。「很恶心吗?」
「喂!」他手臂绞得那么紧,都快把她拦腰拧断了。
他迷醉在抚触整片细嫩背脊的感受。粗糙巨掌来回摩挲,行至她肋旁时,细致的瑟缩总令他想笑。
她怕痒,却又不想给他知道。
与她交手,很有意思。她不像过去那些傻蛋似的女人,净会佯装无辜,卖弄无助,然後像团瘫在砧板上的猪肉,等著他宰割兼伺候。
怀中环抱如此娇嫩尤物,他已强制得疼痛难当。想乾脆在此放手一搏,又觉得不妥。她不该被如此草率对待,纵使她无知,不会在意,他却不能容许她受此亏待。
只不过,思考是上半身的事,与下半身无关。
「穆勒……」她艰困地在他肩窝喘息。「你什么时候才会亲我?」
「你就不会自个儿来吗?」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迟钝,两只小手试探性地捧上他双颊,慢慢倾近他的唇,又不自觉地隐隐退缩。她偷偷地以唇碰了他的唇一下,马上退开,观测反应。又再试了一次,彷佛在确认没有危险。继而她笨拙地凭著记忆模仿他曾对她有过的吻吮,小啄一阵,渐渐玩上瘾。
他酣然感慨,任她玩弄,大有在此放手一搏的冲动。这种全然豁出去的感受前所未有。
搞不好,他真如大夥瞎说的,被妖女下咒,昏迷了头。
这个吻,愈来愈狂浪。他粗鲁地在她唇中教她如何撩拨,忘我地恣意品尝。寿思有些跟不上,暗示他缓一缓的小拳头,再怎么扑打他的一身肌肉都没用,只能晕头转向地随著他吮弄。
他环紧柔软的小身子,加深唇舌探索,同时享受丰满双乳揉在他胸前的感受。她细嫩的乳头禁不起他粗悍胸毛的摩挲,愈发坚挺抗拒。顽劣的小小存在,激得他烈火难耐。
就在他准备拉开纤细双腿进击时,眼角馀光扫过窗外。对街客栈内的黑影还来不及闪躲,就被穆勒由寿思後发拔下的金簪飞射刺中。
穆勒贴靠窗板後,双眼凌厉盯往热络如常的对街客栈,大手远远压著被他及时伏下的娇躯。
显然他只刺伤对方,没中要害。
是什麽人,为何会牢牢盯著这扇窗?这窗里颇暗,对方不可能看见什么。但他敢以自己的每一根腿毛打赌,对方是在盯梢没错,目标就是他和寿思。
这一转念,才想起又快十五月圆了。会是兰陵王的鬼卒白日现身,还是另有其人?
「寿思,我们先回——」
他才掉转过头,差点喷笑,幸好险险煞住。
刚刚他只顾著对付外敌,没注意到自己把寿思的脑袋重重压藏到什么地方里。现在可好了,浑身白噗噗的面粉小人儿正瞪著火眼金睛,恨恨地咬牙喘咳,酥胸急遽起伏。
他状似懊恼地拧眉掩口,严禁自己嘲笑佳人的难堪。
「这就是你所谓的暂时休兵,互不相斗?」
糟糕。这事不尽快澄清不行,但……
他无言,坚决手不离口。
「什么讲和,根本是在耍人。」算她白痴,竟开开心心地上他这个大当。「你终於狠狠报一刀之仇了,是不是?」
他缓缓闭眸。她那张气得七荤八素的面粉脸,愈嘟愈逗人,还是不看为妙。
「我要你立刻滚出我家。」
「办不到。」
「好。你不走,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