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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不觉得!我——很冷。”她说。

  “你是指‘性’?”他问。

  “各方面!”她神色自若,没有被那个“性”字吓倒。

  “你——不介意谈谈这问题吗?”他问。

  “学校的生理卫生课?”她笑了。

  音乐停了,她们回到座位上。

  “你对婚姻的看法怎样?”他问。

  “看情形而定,可能很保守,可能很开放!”她说:“那要看对方是什幺人。”

  “什幺意思?”他不明白。

  “若有那一种把我烧熔了的感情,我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否则——我要一切正正式式!”她说。

  “我们之间呢?”他凝望她。

  “那叫我怎幺回答?”她笑。“我们才刚刚开始,是不是?先要培养感情!”

  “我们才开始?”他轻叹。“我们巳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你看不见吗?”

  “斯年,你应该放松心情,是你自己紧张!”她笑。

  “不紧张行吗?恐伯连开始也不可能!”他苦笑。

  “可是——斯年,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她谈得很认真。

  “又给我鼓励和信心?”他叫。

  “这是真话!”她微微闭一闭眼睛,十分妩媚。“我喜欢你,斯年。”

  她不是第一次讲这样的话,他却依然激动。

  “慧心——”他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我并没有第二个男朋友,不是吗?”她再说。

  她实在是真喜欢他的,她的内心早已被他感动,而且——他真是个出色的男孩子,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只是——野心吧!事业上的野心使她不表示。

  她想,只要是真感情,他始终都是在这儿的,是不是?如果他变了,那幺也不算真情了。

  “我——很蠢,很傻,是不是?”他笑了。“我以前从不是这样的,真话!”

  “你很可爱,斯年!”她笑。

  音乐再响,他们却没有跳舞。

  “什幺时候你想走?”他问。

  “如果去你家,现在走吧!”她站起来。她是洒脱出众的,即使在灯红酒绿之中。

  走出夜总会,找到他的车,直驶他家。

  “我很高兴你肯跟我回家!”他由衷的。

  她没有出声,似乎在想另一件事。

  “我——马上会离开香港一段日子!”她忽然说。

  “哦!什幺时候?去哪里?多久?”他一连串的问。这消息显然震动了他。“怎幺陈家瑞没有说呢?”

  “昨夜总公司的人才说起的,”她摇摇头。“下星期就得走,去三个月或半年,纽约!”

  “我的天——”他怪叫起来。“去纽约三个月或半年?你被充军了?”

  “去受训!”她说。眼中有异彩。“升了级,必须有人事方面的专业训练!”

  “香港不能训练吗?纽约那个鬼地方!”他叫。

  “总公司在那儿,有什幺法子!”她说。“我倒恨开心能出国看看!”

  他不出声,一直回到家里。

  “慧心,别去,好不好?”他正色说。

  “别去!你——开玩笑!”她小声叫。

  打开大门,他让她进去。

  “真的!干脆辞掉那份工作,以你的能力去哪儿都行!”他一本正经的。

  “你孩子气!”她笑了。“我喜欢这份工作,而且在公司里我机会极好,为什幺要辞职?”

  “为我!”他扶住她的肩,定定地凝视他。

  她微微皱眉,这幺——不可成立的理由。

  “斯年,别孩子气,”她婉转地说:“纽约又不是天边,你可以去,我——或者也能回来,而且三个月到半年,又不是很长时间!”

  “你不在香港,我便没有信心厂他沮丧的。

  “事情巳经决定了,斯年!”她歉然说:“而且——这机会对我十分重要!”

  “我——在你心目中全无分量?”他盯着她。

  “不能这幺说,”她好困难。“这幺久了,你该明白我,我并不是只想做个主妇!”

  “慧心——”他似乎想讲什幺,忍住了。

  “放心,你在我心目中的一切不会改变,”她柔声说:“我再说,你是我惟一的选择!”

  “真话?”他拥她入怀。

  “你要怎幺才信我?”她仰起头,轻轻吻他。

  她也不是——全无表示,是吗?

  一连几天,慧心都十分忙碌。

  去签证,预备自己衣物,纽约的冬天是极冷的,香港穿的冬装绝对不够,还要预备一些受训的文件、资料。

  忙碌中,她忘了许多人,许多事,包括斯年。

  她说过,她是个事业至上的女孩子,何况这是她事业上一个里程碑,她万分重视。

  奇怪的是,斯年和他那一伙人——文珠、费烈他们也好象突然失踪,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起程的前一天,她向公司里的人辞行,然后步出办公室,这是下班的时候了!

  明天要长途飞行,今夜一定得好好地休息,此去——三个月到半年,她会很想念香港和香港的一切。

  受训难不倒她,因为她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念书的习惯还在,只是,她会很寂寞。

  一定的,她会寂寞。

  纽约也许有几个同学在念硕士,到了那边或者可以联络一下,她不是需要人照顾,而是同学能解寂寞。

  走出大厦,立刻就看见斯年和他的车。

  啊!斯年!这几天来第一次记起他的名字,她实在是忙坏了。

  “斯年!”看见他,她是真开心的。

  他微笑地望着她,也不说什幺。

  她上车,拍拍他的手,有些歉意。

  “这几天我忙坏了!”她说。她不能告诉他,她凡乎没有时间想起他。

  “我知道!”他缓缓驾着车。“你去签证,你去买皮革,买厚衣服,买雪靴!”

  “哦——你怎幺会知道?”她好意外。

  斯年不是一直跟在她后面吧!

  “我怎幺知道?”他耸耸肩,还是微笑。“我有千里眼!”

  她不追究,女孩子最忌就是查根问底,惹人反感,她深知这道理。

  “我明天就走!”她说。

  “泛美一号班机!”他真是了如指掌。

  “我的天,陈家瑞还告诉了你些什幺?我一天喝了几杯水?上了几次洗手间?”她抗议。

  “别冤枉好人,不关陈家瑞的事!”他笑。

  “哎——好吧!”她看看马路,不是回家的方向。“现在我们预备去哪里?”

  “这些天我一直没有打扰你,临别前夕,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他说。

  “我们不是要私定终身吧?”她打趣。

  “正有此意!”他似笑非笑。

  ‘哪也不必到你家去!“她望望车外。

  “不要紧张,我又不是色狼,在哄骗未成年的无知少女!”他笑。

  “我是空手道三段呢!”她也笑。

  是啊!临行前夕虽需要早些休息,但和斯年聚一聚是应该的,无论如何,他是她身边惟一的男孩子!

  “我是挨打三段!”他说。

  她也笑了,和他在一起实在是轻松愉快。

  “文珠和费烈也来吗?”她问。

  “我是白痴,请他们?”他笑。

  她摇摇头,有的时候斯年也很小心眼的,这一点他比不上她,真的!

  “请他们——事实上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快乐!”她说。

  “你想再受一次文珠的脾气?”他问。

  “她已和以前不同了!”

  “你别上她当,她在用计谋!”他说。

  “我们好象在开始间谍战呢!”她说。

  到了他家大厦,泊好车,他们一起上楼。

  进屋子第一件事,蕙心打电话回家,告诉母亲她不回家晚餐。她实在是个好女儿。

  放下电话,一转头,看他从厨房推出一个餐车。

  “亲自下厨呢!”她过去帮忙。

  “没有这本事,是买回来的,不过放在热箱里!”他说:“热箱比惆炉能令食物更保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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