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什么都不会,那今天不就要靠邱师父一人独撑大局了吗?
“今天不是有很多货要交吗?如果交不出来怎么办?”她可着急了。
“小娃儿,你就别担心,反正后院还有一堆少爷带领的人可以调来帮忙。”今日他们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什么?”柳瑶琴吓了一大跳,手上的木柴随即掉落在地。“啊——”往下掉的木头正好砸到她的脚。
“小心点!有没有怎么样?”邱师父紧张地上前查看。
要是她受伤了,他要怎么跟祈总管交代?他还跟人家拍胸脯保证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没事!”还好这木头掉下的高度不高,才没将她的脚砸伤。
玉穆也会来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柳瑶琴的小脸立即泛白。
“哎哟——”肚子的一阵翻滚让邱师父没注意到她惨白的脸。“琴儿,我去上个茅厕,你先将这几笼搬到炉上蒸。另外那些快蒸好的,你记得要小心顾着,如果蒸好了,要记得搬下来。”他等不及得到柳瑶琴的回覆,就以最快的速度跑走。
怎么这样?他将这里全部的工作放给她一个人。
柳瑶琴无可奈何地将刚制成形的糕点一一放至竹笼里,再吃力地将竹笼往炉火上叠,却因竹笼太大手拿不稳,差一点就打翻。
“还好!”她赶紧稳住身子,才不至于让邱师父的心血泡汤。
叠上去是比较简单,要搬下来可就不容易了。
为了看东西蒸好了没,柳瑶琴关起脚尖打开最上方的盖子观看。
她不知这蒸笼的热度有多高,所以没有想到要用布巾垫着就徒手去掀开,结果她的手不但被蒸笼烫到,甚至还被蒸气给蒸红了。
“啊——”手上刺痛的感觉让她的尖叫声脱口而出。
知道人手不够,祈总管不放心地想过来帮忙,一听到尖叫声,他立即迅速地跑进来。
“少夫人,你怎么了?”他着急地询问。
“我……”柳瑶琴将手伸上前给他看。
“怎么这么红?少夫人,你烫伤了。”一知道情形,祈总管立即到外头叫人去请大夫。
这下糟了!他要怎么跟少爷交代?祈总管开始烦恼了起来。
他抓住她的手,将之往冷水中泡。“有没有比较不痛?”
“比刚才好多了。”经过冷水的冷却,手上的刺痛感减轻了许多。
外头的人一听有人受伤,立即奔相走告,不一会儿,这里就围了许多人。
“祈总管,我听说有人受伤。”玉穆一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众人一听到玉穆的声音,立即让开一条路。而祈总管和柳瑶琴一听到他的声音全都愣住。
该来的总是会来,祈总管知道再也瞒不了。“是少夫人烫伤了。”说完,还将柳瑶琴的脸转向王穆。
少夫人?在场的每个人闻言,全都倒抽了一口气。
“瑶琴,你怎么会在这里?”玉穆不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祈总管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玉穆。一听完事情的经过,玉穆怒火中烧地瞪着柳瑶琴。
“你该死的跑来这儿做什么?!”玉穆对着她大吼。
“我……”被他的怒气吓住,她发不出声音。
这么多人在看,玉穆无法现在责备她,他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今天回家我再跟你算帐!”话一说完,他转身对众人大吼:“大夫怎么还没来?有没有人去请大夫?”
感受到他的怒气,柳瑶琴的心中充满了不安、担心、害怕。
他的怒气不小,看来回去后他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
今晚要怎么安然度过……
第五章
把自己烫伤成这样子,她也不愿意啊!他又何必摆着怒容对她?
低着头,柳瑶琴望着仍然有些红肿的手不敢多发一言,就怕又惹怒玉穆。
看着她像个小媳妇的样子,玉穆的怒火又燃起。她这么怕他,是把他当成了毒蛇猛兽吗?有勇气瞒着众人到御品斋工作,现在竟然没有勇气受责罚,他都不知该拿她怎么办。要罚她,他会心疼;不罚她,又怕她以后仍然是以这种愚昧的勇气往前冲。
“是谁让你去御品斋工作的?你竟然连跟我商量都没有就自己盲目地行动,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相公?你的眼中到底有没有我?”只有她一个人是无法让祈总管跟着她一起瞒着他的。
还以为他只是摆着怒容吓人而已,如今由他的话里,她知道他这次是气得不轻,而且开始追根究柢。
“是娘同意的!而且,我有跟娘商量过。”
柳瑶琴傻得以为搬出罗泌就能免罪,却不知玉穆的脾气一上来,谁也控制不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帮凶是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娘。
“你们的脑袋中装的是什么?”他一次连骂两个人。“你们不知道你在那边有多危险吗?这样抛头露面,不怕人家笑话?不怕人家对你有非分之想?”
后来,他又知道那天被李肥调戏的姑娘是她,而她也开罪了李爷。
要不是李肥还得靠御品斋供货,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后悔得罪李肥,他原本就觉得该给常常对姑娘毛手毛脚的他一个教训,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要是没出现,她岂不是会被占了便宜,他的怒火就无法平息。
“我是觉得在自己家的店没人敢对我不礼貌,即使有,也会有人出面帮我。”
“你不知道外面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吗?既然要靠别人帮你,你为何要让自己步入危险之中。”明知有危险还要去,她的头是昏了吗?
“因为外头人来人往,我在那里不但会有危险,还会得罪客人,所以祈总管才把我调到里边去。”她也有自我检讨,她不是完全愚昧无知。
“里面更危险!”说到这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今天你这算是小烫伤,只要敷个药就没事,可是,要是你打翻了正在火炉上蒸的糕点,不但有可能会留下烫伤的疤痕,更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
她不知道危险性就算了,竟然连祈总管也不知道。
“我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只有今天不一样,因为……”柳瑶琴还有话想说,却被玉穆打断。
“我不想再听你辩解,今天的事都发生了,你还敢说你很小心。”
她要是仔细地想、小心的行动、多多问人意见,今天的事会发生吗?这一切都是她贪玩、贪鲜惹出来的。
“好好的少夫人你不当,偏偏要去当一个工人,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你觉得当少夫人太委屈你,当工人较好玩、有趣?”
“不是的,我不是去玩,我是想去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为何他不问清理由就这样冤枉她,她不要他不明不白的指责。
柳瑶琴不想让他误会,她想要告诉他原因。“我是看你工作太辛苦,想要帮你分摊辛劳。”
“我的工作我自己会去做,我不要你的帮忙。”任何苦他都能撑下来,他不要她跟着一起辛劳,但是,怒气冲天的他不经思考说出的话,却在不知不觉中伤了她的心。
听到他这么说,柳瑶琴的心仿如被刺伤。
夫妻本是一体的,而他却不要她的帮助,是不把她当成妻子吗?还是如他以前所说的——她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所以,她没资格了解玉家的产业。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愿当我是你的妻子?”柳瑶琴声泪俱下。
“我没有不当你是我的妻子,我只要你好好待在家,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做。”见到她流泪,他的心泛起阵阵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