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更是惊吓一跳,娇颜煞白,颤抖地指着电视颤音问:“狗……狗会说人话,好……好恐怖!”
邱逸萍暗笑,表面却佯装亦感害怕状。“对呀,因为它已修练成精了,所以才会说话又能躲进那箱子里,等到晚上它就会跑出来吃人,尤其是像你这么香又这美的唐朝美人儿,它最喜欢了。”
梅映雪最害怕妖怪了,听了吓得浑身发抖,抬手掩住耳朵。“不要说了!我最害怕妖怪了,不要再说了!”
这时,电视萤幕突然一黑,邱逸萍以为是停电,抬眸看去就见老哥俊颜紧绷,扯掉电视插头,神情冷然地看着她。每当老哥出现这号表情的时候,就表示他生气了,转眸又见梅映雪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亦觉自己玩笑似乎开得太过火了。
她举手对老哥比个抱歉的手势,靠上去轻说:“映雪,对不起啦,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小狗不会说话、也不是修练成精才躲到电视里去的,那只是电子影像传输而已,你不用害怕啦。”
梅映雪这才放下掩耳的手,偷偷转眸觑向那已恢复一片漆黑的电视萤幕。又见原是俊颜冷然的丘舜翔,对她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心里便相信他不会骗她,想起连连被丘逸萍捉弄两次,不觉嘟嘴抱怨:“你好过分,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这么捉弄我。”语毕双目泪水盈然。
即使是同性,丘逸萍见着了她的娇啧模样亦不自禁感到怦然。从小到大见过的女生不少,从就未见过这么“娇”的,真是美呆了!心里亦开始相信她真的是来自唐朝的女子了,也就更心生罪恶感,低声道歉说:“对不起啦,我……”她本想说出对她心存疑虑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忙改口说:“我生性就是有点顽皮,你不要生气啦,好不好?我不会再捉弄你了啦。”
从小到大,除了贴身侍婢绿玉外,梅映雪甚少接触过其它同年龄的女子,尤其是像丘逸萍这么活泼的女孩,亦不觉被她开朗外向的气质所吸引,觉得来到这个未来世界就可碰上这么投缘的女孩,心里也十分开心,遂绽开抹不介意的甜笑说:“只要你不再捉弄我,我就不生气。”
邱逸萍至此才相信她是真的来自大唐,从小就被养在深闺里的单纯女子。心里再无半点怀疑,拉起她手,快乐地说:“走,我带你去认识我家的环境。”
“好。”梅映雪只觉得她真是个好人。
邱舜翔只是摇摇头,把电视插头插回去,关闭电视。看着还流露出天真气息的她,不觉唇边漾开抹微笑。
丘舜翔当门而立,冷冷地看着站在台阶下方,低着头双手高捧着一支全新手机的张伟杰。
“这是全班同学,大家一起出资买来赔给你的手机,请你笑纳,别再责怪我们了。”张伟杰虽低着头,却不时偷偷抬眸觑看死党的反应。
“你们都不管我的死活了,还会怕我生气吗?”邱舜翔想起昨晚的事,心中仍馀怒末消。“还有你,明明是搭我的便车去参加同学会,逃命的时候却开了我的车就逃,假如我溺死了,做鬼一定第一个找你。”
张伟杰的头垂得更低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忘记了,你的车和我的车,车型和颜色都相差不远,你的车钥匙又刚好没拔,惊慌逃命之中,我哪还会记得这幺多啊?”话落微顿,抬起头来问:“呃,那个……你钓起来的那个人头真的只是假人吗?”
邱舜翔当然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故作没好气地说:“当然是假人啊,只是塑胶制的女模特儿而已。”话落上前伸手取来好友尚高捧在掌心的手机。反正是同学一起向他赔罪的谢礼,不收白不收。
张伟杰似安心般松了口气。“虽然你跌进了潭中成了落汤鸡一只,可是却比我们幸运多了。”
邱舜翔眉头一皱,不解地问:“为什么?”
张伟杰重重地叹口气说:“我们虽然逃得很快,可是大家全七魂吓掉了三魂,有人连夜去大庙收惊,有人则吓出病来现在还在发高烧呢。”
“所以你们都没人想到我,只有你这个开错车的人才会想起我,对不对?”丘舜翔没想到这群高知识份子的同学,这么禁不起吓。“那他们现在怎幺样了?”
“他们听说只是个假人,又知道你平安无事,已经有人恢复正常了。”张伟杰说。
丘舜翔听了也暗想,若不是他跌进了水里又救起了梅映雪,搞不好他也会和其它人一样吓出病来,想想也就不再和他们计较那么多了,遂说:“进来坐坐,喝杯冷饮吧。”
张伟杰摇头说:“不了,我女朋友还要带我去收惊呢,她知道有间庙宇对这方面还挺灵的,你要不要一起搭我的便车去?”
邱舜翔摇头笑说:“我不用了。”
“那我得走了,让她等太久她会生气的。”
“嗯,再见。”
邱舜翔送走好友,回头就欲回到房间试试新手机如何,岂料一进入房间,正好看见梅映雪正在玩壁灯的开关,而使用时日已长的壁灯似禁不住这样反反复覆的开开关关,在她按下“开”后灯丝立时烧掉了,还发出了“滋”的声响。
梅映雪正对一按开关灯就会亮、会灭的事大感惊奇之时,不意灯泡竟烧掉了,更糟的是丘舜翔刚好走了进来,这下人赃俱获,她想赖也赖不掉,羞得她娇颜一片赧红,抬手指着壁灯嗫嚅着说:“我……我觉得那个会亮,很……很稀奇,忍不住就多试了几下,没……没想到就……就坏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语毕螓首低垂不敢再看他。
丘舜翔知道她此时像一个孩子般对这里的每件事都很好奇,只是漾开微笑柔声说:“没关系的,只是灯泡坏了,我再换一个就好了。”
梅映雪闻言倏地抬起头,惊问:“真的吗?”
邱舜翔点头,取出备用的灯泡,换掉烧坏的灯泡,笑说:“你再开看看。”
梅映雪依言再按下开关,壁灯果然又亮了起来,她惊得小口微张直瞅着他,只觉得他好厉害、好神奇。
邱舜翔见她眼角含泪,不由心生不忍,上前抬手轻拭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轻语:“别那么担忧,你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会好奇想要碰触也是非常自然的事,不小心弄坏了,我们不会怪你的。”
梅映雪只觉他的手好柔好暖,那轻轻的碰触就像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感到双颊迅速发烫了起来,更不禁楞看着他。
四目相视,丘舜翔被如此无邪的双眸深凝,亦觉心底有着什么东西被诱发了,开始有种异样的情感在心湖轻漾波纹,但惊觉后旋即转眸一笑,转开话题笑说:“我有一个更好玩的,你想不想试试?”
梅映雪亦有所惊觉,也忙收摄心神,待听见有更好玩的,忙问:“是什么?”
丘舜翔从倚壁的橱柜里拿出一盏半圆形的桌灯,插上电后用略带神秘的语气说:“你用手指轻轻碰这个上面看看。”
梅映雪依言伸指轻触,没想到灯就亮了起来,她惊得小嘴微张,转着骨碌碌的眼珠子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丘舜翔。
邱舜翔微笑说:“你再碰碰看。”
梅映雪依言再度碰触,桌灯的亮度又更亮了。她的惊讶转换成了笑意,且已明白个中的神秘,再伸指碰一次,灯又更亮了。她想会不会再更亮,便又碰了一次,灯却突然熄了,见状吓了一跳,以为她又玩坏了它,不自觉转首去看他,却见他只是微笑点头,她便再伸指碰触,灯又亮了,至此她终于明白这个灯是三段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