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皇宇倒想领教。
“蒙面人。”敢挑衅他的权威,却又不敢露脸张扬姓名,算什么好汉!
“对手几人?”
“约莫七、八个。”南宫焱回想着,并不能确定。
当时,他中了毒粉,根本无法还击,甚至连对方的人数多寡都不知,不过他先天耳力过人,可以听声辨位,大概推测起来,应当不低于七、八人。
“对手武艺高强?”东方皇宇觉得这个推测不太可能。
“我中了他们的毒粉。”南宫焱眯起深不可测的黑眸。
“使毒?”东方皇宇冷然一笑。
使毒伤人,的确是小人的行为。
“若是我的辨识能力没有减退,他们所用的毒粉应该是天蚕毒。”也只有剧毒才能瞬间麻痹他的神经,使他陷入一片混沌。
“既是天蚕毒,又岂能让你活命?莫非你已经练就百毒不侵的功力。”
武林中,只有去毒散可以解万毒,包括骇人听闻的天蚕毒。但是使天蚕毒的毒者虽多,而拥有去毒散的却仅千不唤一人。
没有去毒散,就算天皇老子中了天蚕毒,亦是命赴黄泉,然而南宫焱能侥幸存活,定是受到高手相助,这位该不会就是千不唤吧?
“是谁救了性命垂危的你?”东方皇宇极富兴趣,对于南宫焱的遇难,他觉得值得探讨。“或许可以由你的恩人去寻出线索。”
南宫焱不以为然道:“只是个青楼老鸨,并不复杂。”
提起花想蓉,南宫焱的眉头不禁皱了皱,语气和眼神尽是轻蔑。
他不愿欠她人情,却又无意间堆积了情债,也许被骗的愤怒情绪让他忘记曾经爱她的事实。
好个花想蓉!竟然摧毁他好不容易对女人建立的信任。
“原来是老鸨,如此一来,更加可疑。”东方皇宇轻摇摺扇,俊秀的脸孔更添一股犀利。
“你怀疑害我的人反救我,随随便便演一场戏?”南宫焱不实可否笑了笑。
“她没必要下贱到这种地步,有能力救我,或许是巧合。”
南宫焱不想听见更多有关花想蓉的负面评语,因为一言一句都令他气恼。
“我没死的消息一旦张扬于外,凶手必然会有所行动,不需要费心追捕。”南宫焱似乎不在乎让敌手多逍遥几日。
东方皇宇更无所谓,他目前反而对南宫焱口中的“青楼鸨娘”较有兴趣。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然令不苟言笑的南宫焱紧蹙双眉?好像很在意。
“表哥!”赵银香特地经过一番梳妆打扮,才风尘仆仆赶来会见意中人。“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好担心你的安危呢!”
赵银香原本想直扑进南宫焱的怀中,但是碍于礼教和东方皇宇面前,她只有硬生生忍住冲动,以免蜚短流长。
更何况东方爷翩翩风度、器宇轩昂,她总要保持形象,维护大家闺秀的风范,或许当她成为南宫夫人时,还要见识更多各式各样的人才。
赵银香婉约有礼地朝东方皇宇福了福身。“东方爷如此关心表哥,银香感激不尽。”
东方皇宇摺扇一收,笑道…“赵姑娘毋须多礼。”
应付惺惺作态的女人,他并不拿手,但是也不会居下风。
赵银香从月环手中端过莲子汤,脚步轻盈地移到南宫焱面前。
“表哥,这莲子汤是我吩咐厨娘煮的,特地端来给你喝。”赵银香轻声道。
南宫焱用眼神示意她放在一旁。
“表哥……”
赵银香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茶碗,但是却不肯退下。
“还有事?”他冷冷问着。
赵银香不安地看了南宫焱一眼,才佯装楚楚可怜地说:“我有好多心事想告诉你。”
“晚点儿说吧!现在我有要事必须处理,你先下去。”他毫无感情地回覆她。
赵银香觉得难堪,却只能乖乖告退,不敢抱怨一言半句。
东方皇宇摇了摇头,叹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南宫焱瞪向不知死活的东方皇宇,淡然道:“我已经大半个月没活动筋骨,不知道是否依然身强体壮。”
东方皇宇咧嘴笑着,已经准备告辞。
“你走得了吗?”南宫焱阴笑着。“老朋友一场,陪我练练功又何妨?”
东方皇宇一直保持笑容,但是心里直喊糟!他真是自讨苦吃,竟然硬是挑起他蕴藏胸口的闷气。
真是不好惹啊!应该学习无常和缺月的少管闲事才对,落得现在必须陪大魔头练功,招谁惹谁!
第四章
时值盛夏,流金焦土,生物跳跃、快速地长。瓜架上的绿蔓,一天可以长出几寸;园子里的花草,昨夜儿是蓓蕾,今天是鲜花,明儿可能已成小果实了。而想蓉的相思愈拉愈长、愈播愈远,直到无法压抑的地步……她不明白,为什么情郎没有来接她呢?
焱并不介意她的身份,不是吗?
想一想,实在想不出他没有来接她的理由,她相信他的情深似海,因为他黑亮如夜明珠的瞳眸,是如此清澈照人,充满无限真诚,他绝不会是薄情郎。
想蓉笃定地认为,他一定是生病或旧伤复发,所以不克前来。该不会是又遭暗算吧?!
思及此,想蓉猛然一惊!
她匆匆忙忙收拾几帖珍贵的药包,用方巾绑成随手提拎的包袱,悄悄地溜到后门,打算亲自拜访南宫府。
如姐姐知道她偷偷跑去找焱,一定会骂她痴心妄想,但是实际上,担心的因素占大部分,她并非奢望什么,而是单纯想见焱一面。
离开吟香楼,失去消息的日子也有三天,对她而言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想他、急切地想投奔到有他的地方!
才刚推开后门,立即有一道声音绊住她步伐。“小姐。”
想蓉僵硬地旋过身,看向声音的主人。“扬儿,怎么不待在房里休息?”
扬儿一手按着窒闷的胸口,逞强道:“我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伤口都不碍事了。”
有想蓉细心的照料,吟香楼里受伤的保镖和歌妓们也都受到良好的疗伤方式。
“既然受了伤,就得多休息。”想蓉一脸疼惜。
扬儿和她情同手足,为了保护季小柳的清白而受伤,令想蓉更觉得感激。
“我不想整天关在房里,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能浪费时间。”
“你受伤休息是应该的!”想蓉虽然欣赏扬儿待人处事的原则,但是偶尔也不赞同他的坚持。“你先养伤吧!别想太多。”
“我怎能不想?”扬儿轻轻地笑道:“如果独自让小姐闯去南宫府,后果谁来承担?”
扬儿料事如神,将想蓉的想法算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要去南宫府?!”想蓉伸了伸舌,一脸调皮。
她真是百密一疏,只惦记着提防姐姐,倒忘了扬儿的厢房正可以看见后门的景况,尤其她手提包袱,行动鬼祟不明,难怪扬儿起疑。
“小姐当真要去南宫府?”扬儿脸色一变,转为沉重。
“那你……胡猜的!”这么说来,岂不是她不打自招。
“请小姐别去。”
传闻东方、南宫、西门、北庭四大帝爷冷酷无情,就算小姐救了南宫爷一命,但是不见得可以获取回报,也许高高在上的南宫爷只是来个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小姐情何以堪?
身为小姐的守护者,他有必要阻止。
“见他。”想蓉淡淡地开口:“我只是想见他,看看他的伤势是否痊愈。”
她不自主握紧手中的包袱,仿佛担心会被谁抢走似的。
“见到他又如何?也许尊贵的他根本无暇理会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他并非故意打击她,只是为了小姐的安危着想,不得不狠心提醒。“小姐,忘了他吧!堂堂一位南宫爷,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