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拢身上的T-Shirt,她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自己与这个高级的地方有多么格格不人了。
想逃避的同时,脑海中又忽然想起席御威的话,她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于是打起信心,在背包里伸手翻找着。
她拿出邀请卡交给侍者,却不经意瞧见侍者的脸上迅速掠过一抹略微讶异的表情,似乎在怀疑她怎么会有这张邀请卡?
“有什么不对吗?”
看待者踌躇许久,她主动开口问道。
“这张邀请卡是席氏企业的总裁席御威先生交给我的。”她干脆自动自发地报出席御威的名号,省得侍者满心狐疑。
果然,侍者一听到是席氏企业总裁所邀请的贵宾,态度立即好转,纵使心中仍然存有怀疑,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小姐这边请。”
侍者领着俞芳湄进人会场,一片亮眼的名流穿着,立刻杀得她双眼差点睁不开来!
老天!身着简单的T.Shirt和牛仔裤的她。出现在这个会场里,简直是滑稽得好笑,整个画面更像是合成之作。
当下,她便想转身离开,忽然一阵热闹的喧哗传来,她好奇地回头,却看见了席御威一身西装笔挺地现身在会场中,顿时成为会场里的焦点!不少名流绅士、淑女全围绕在他身边。
他不是说要颠覆传统吗?为什么却穿得比她所想的还要正式呢?这么一来,她今晚的打扮岂不是和笨蛋没什么两样吗?
“芳湄。”
席御威眼尖地发现她来了,也看见了她可笑的穿着,没想到他随便说说的几句话,她却当真了?
当他带着笑容朝她走来时,会场立即有无数道目光跟随他的脚步贴近她,纷纷臆测她的身份。
“要喝点什么吗?”
她摇摇头,一张圆圆的小脸垂得老低。
“怎么了?”
他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却被她搁开了。
“为什么耍我?”
他的笑容褪去几分颜色,佯装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要颠覆传统吗?你不是说你也厌烦了这种拘束性的衣服吗?为什么叫我穿得这么随便,而你却——”
她气得说不下去,只觉得自己被他戏弄了!
原本只是想看她在众人面前出糗,可是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他以为伤害她是无关紧要的,可以只是好玩而已,但是事实证明,她一脸耿耿于怀的模样,竟然让他莫名其妙地产生了罪恶感!
他忍不住地想开口向她作一些解释:“我——”
“这是从哪里跑来的闲杂人等?”杜莎莎从另一边的人潮走了过来,娇气娇声地说:“像今晚这么盛大的宴会,怎么会有一个穿着如此随便,甚至带有穷酸味的胖女人参与呢?”
俞芳湄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美女,曾经是为了席御威,而和另一个美女争风吃醋的女人,但是她显然不记得她……
“快叫人把她请出去吧。”
杜莎莎正要招来侍者,却被席御威阻止。
“她是我特地邀请来的朋友,也是我今晚宴会的女伴。”这话一出,就像猛雷一响,瞬间吓了每个人一大跳!
“她是你的女伴?!”杜莎莎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他拒绝她的邀请.却找了一个如此不登对的女伴!这叫她怎么能服气呢?“御威,你什么时候眼光变得这么差劲?”
杜莎莎如此直接的质问,让俞芳湄顿时无所遁形,所有的难堪全涌上心头。
席御威将她不知所措的模样全看在眼底。这应该是他最想给她的报复后果,可是偏偏看到她一脸受挫时,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感觉又像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有这种怜借她的心情产生。
“眼光再怎么差劲,也不会比看上你还糟糕了。”他居然会为了一个讨厌的暴力女开口得罪一个娇娇女,这真是破天荒的事!他绝对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失常的时候。
“你、你胡说什么?!”杜莎莎觉得受到侮辱,立刻面红耳赤,她生气地指着俞芳湄道:“我哪里比不上这个女人?又胖又丑!穿着既平凡又没品味,你真的有问题!”
席御威不理会杜莎莎的愤怒,径自伸手执起俞芳湄的手,邀请她:“我有荣幸邀请你与我跳一支舞吗?”
冲击实在来得太快太多又太大,俞芳湄一时之间难以神色自若地反应,只能吞吞吐吐地说:“呃……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他带着她走进舞池,优雅的音律随即响起,为今晚的宴会展开序幕。
俞芳湄不敢随意看向四周,她一脸拘谨,像是在待命似的。
“我没有意思耍你……”他在骗人。“希望你今晚玩得愉快,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破坏好心情。”
其实她一开始就没有好心情可言,尤其在经过众人歧视的眼光与杜莎莎不客气的指骂后,她更觉得沮丧。
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搂着自己的水桶腰,她心里忽然渴望恢复以前苗条的身材,纵使称不上绝色美女,至少还有一点资格站在他身边……
“你还在生气吗?”
她轻摇着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席御威告诉自己绝不是在同情她,他只是想和她继续玩下去,单纯的戏弄并不能让他满意,所以他要另外再想个方法整她!
他相信自己是残忍的,对每个女人如此,对她亦是这样。
像她那么平凡的女人,是没资格与他共舞的,所以她必须得付出相当庞大的代价不可。
俞芳湄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她只是感觉到有些害怕,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就是她已经被他俊逸翩翩的风采迷住了!
像是玫瑰上的蝴蝶无法割舍对花蜜的垂爱一般,她渐渐地、深深地迷恋上他整个人……
第五章
夜晚的街道上,有一辆黑色跑车正以极度缓慢的速度行驶着,有减跑车本身的威风气势。
俞芳湄双手颤抖地掌握着方向盘,深怕手中的方向盘会突然失控地狂转起来似地,握到手心发汗仍然紧紧握住。
“你家到底在哪里啊?”她觉得自己已经开了很长的一段路,怎么还没到他说的住址呢?
席御威半合眼眸,唇角悬着一抹不易被发觉的笑容,静静地坐在副座看着她胆战心惊开车的模样。
“又不是什么交际应酬,干嘛把自己灌得这么醉?而且你也才喝几杯香摈,竟然就醉成这样。”她一边开车、一边叨念,只因为她的汽车驾照单纯是摆在皮包里好看,实际上她并没有多少上路经验。
席御威敢坐她开的车,一路上又没发生任何交通事故,算是他福大命大,也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唉!是不是前面右转那栋大厦?”她伸出一只手摇晃他的身体。
“嗯,……”他发出模糊的声音作为回答。
俞芳湄将跑车驶进右转的大厦里,发现需要磁卡车子才能进人地下停车场里,她踩住煞车,转头问向双眼沉闭的席御威:“告示牌上说要出示磁卡,你有没有停车场的磁卡?”
席御威抬起一只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手,指着自己的胸前道:“在……我的皮夹里。”
“喔。”她伸过手掀开他的西装外套开始翻找,触及他因为呼吸而产生起伏的胸口时,才蓦然感到一阵燥热爬过她的皮肤。
匆匆忙忙从他的皮夹找出磁卡,尽快地将车子驶进停车场停妥之后,又十分费力地将他从车子里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