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耶律拓和雍璃之间又多了一份不自在,耶律拓甚至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拘谨,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变成这样子,更何况让他拘谨的对象还是一个青楼歌妓!
他绝不让自己因为一个女人变得反应异常!
“好,就订下那间房。”
“是!请两位客官跟小的上楼。”
见耶律拓定夺之后,雍璃也默默地答应了,她微敛羞涩的眸色,双颊漾起了粉色。
只要是他的决定,她都会心甘情愿地顺从,跟随他离开万花楼的那一天起,她就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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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之后,耶律拓和雍璃回到了房里,他们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佯装若无其事地,分别在床沿和客椅上坐下。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坐在床沿的人,是雍璃;抱着难得纷乱的心绪坐在椅子上的人,是耶律拓。
他们彼此沉默,周围的气氛变得诡谲多端。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雍璃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无言以对,她提足勇气开口问道:“很晚了,你不睡么?”
话一问出口,粉嫩的双颊上立即一阵飞霞流转。
耶律拓起身看着她不安的模样,勉强镇定了烦乱的心绪。
“睡吧。”
他淡然一句,迈步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下,不要说是两人靠得如此近,若他站在距离她十步之外,也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知所措,这是一个青楼女子应该会有的反应么?
由此可见,她的清白仍然存在,所以带她回去,等于是拿到师父所要的证据。
“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他问。
雍璃深呼吸一口气,暂时冷静情绪。
她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心跳突然地又加快了速度,像要冲出她的胸口似地。
“我很紧张……”
不用她说,他也看得出来。
“你怕我?”
“不是。”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我一点都不怕你,相反的,我相信你,可以说只信任你而已。”
他难以掩饰惊讶。从没想过她对他的信任会如此坚牢,容不得半点怀疑。
“那你不安什么?”
“我……”她凝望着他,又垂下眼睑。“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放情感,以前我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安静下来,认真地听她说。
雍璃深呼吸一口气,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捉住他的衣袂,像要捉住一丝诉说的勇气。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她真挚地说:“你像一个英雄,出现在我最危急的时刻,解救了我,也解救了那些孤儿寡母,我……以为我们仅有一面之缘,没想到在万花楼里,我们又重逢了。”
的确是缘分牵系着他们,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再相遇呢?
雍璃心里是感谢上苍的,因为若没有遇见他,现在的她仍然是过着无味的日子吧?
“我不敢去问你是否也和我有同样的心情,我当自己是自作多情,这样一来,才能爱得毫无负担。”
原来她心里有那么多的不安。
耶律拓注意到她捉住他衣袂的小手又缩紧了。
“那一夜你闯进我的寝房,告诉我你想带我离开,你知道我将这句话想成什么样子么?”她露出浅笑道。“我将你说的话当成一种美丽的告白,你希望带我远走高飞,给我崭新的人生。”
“你真的这么想?”他问。
“嗯。”
“你又怎么能如此信任我?”耶律拓提出心里的疑问。“我们甚至可以说是全然陌生的两人。”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你对我一见钟情?”他反问。
她微微低下脸来,飞霞流转,楚楚动人。
耶律拓凝望着她,心里深处有某个部分被牵动了,很轻很轻地覆上他的思绪,教他一时无法好好思考。
于是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一双晶亮的眸子定定地迎视他,情牵意动下,他倾身向前,攫住了她瑰色的唇——
“唔……”
她的惊讶全部被他吻去,他伸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芳香的蜜口里,与她缝绻、缠绵……
她的双手软弱地攀上他的背,泛白的纤指轻触他的衣,感觉到一股温暖热度。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他想霸占她的一切!
雍璃闭上双眼,原本存在的不安都因为他的拥吻而消失无踪,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相当放心。
他的吻点点滴滴地落在她雪白的颈首,又啃又咬,印下一处又一处的红痕,在她即将要完全投入之际,他忽然推开了她——
雍璃一脸错愕,但是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别过脸,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却仿佛感觉得到他心底的那抹叹息。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错?为什么他会用这种态度对她呢?
“阿拓?”她发现自己开了口,声音却是微颤。“你不睡么?”
耶律拓霍然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你先睡,我到外头走走。”
为了避开尴尬,雍璃根本不敢多问半句。
看着他走出门外,她的心里突然有股空虚感渐渐爬升,但是她开不了口请他留下来。
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吻她,是不?
雍璃用手指轻触自己的唇瓣,还残留着属于他的余温,这是他对她的占有么?
思及此,她空虚寂寞的心似乎充实了些。
第八章
经过理智失控的那一夜,耶律拓和雍璃之间变得非常暧昧,两人像是有什么,又像是没什么。
好几次,雍璃想要开口问他那一夜走出房间的原因,但是话到了嘴边,就是出不了声音。
她只好径自将他的行为想成,他是珍惜她,也是保护她,不想让她感觉自己被轻薄了。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耶律拓带着雍璃回到辽国,铁冀早先一步接获通报,于是在耶律拓和雍璃回到辽国时,亲自领军为耶律拓接风,浩浩荡荡的队伍,让雍璃一时傻了眼。
“恭迎皇子!”如雷的呼喊,把雍璃惊得愣怔老半天。
耶律拓无暇向雍璃解释太多,于是他安排雍璃住进他的寝宫里,派人服侍她所需要的一切,不管她心里此时此刻有多少疑问,都只能暂时搁在心里,任其思绪复杂下去。
耶律拓遣退众人,径自来到书室,只准铁冀入内。
“这些日子里,有什么事发生么?”
“启禀爷……”铁冀上前,将这段时间时所发生的事大概说明。
耶律拓点了头,表示明白。
“我不在的日子里,有劳你了。”
他对铁冀说道。
“这是卑职的责任,卑职不敢居功。另外,卑职也有派人暗中留意三位皇子的情形……”
耶律拓做出阻止的手势。
“这些我现在不想听,没事,你先下去吧。”
铁冀微愣,对于耶律拓的淡漠感到出乎意料——
难道爷不急着知道其他三位主子的情况么?居然露出一脸疲惫的表情,好像兴致缺缺。
“敢问爷发生什么事了?”
耶律拓轻蹙眉头,似乎不明白铁冀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卑职觉得爷好像不在意三位皇子目前的情形,与之前对争取大皇子地位势在必得的气势相差甚远。”
“没那回事,你多虑了。”耶律拓淡然答道,直接否认了铁冀的猜疑。
但是铁冀并不死心,他绝不能让耶律拓失去与其他三位皇子一争高下的斗志,这事关他的前途。
“爷带回的那个女人,就是国师指名的那位名花魁?”铁冀总是相当直接地问出他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