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讨价还价,也不是和他三言两语,只是累了一整天,她真的好想睡在温暖的床上。
“放心,有我在,大病小病都对你造成不了威胁。”他忽然露出一抹肆狂的笑意。
从夜暗中看他的笑容,简直比看到鬼还令她胆战心
惊!
古映岚不敢多言,又乖乖地爬下好不容易睡亲切的床榻。
没办法,离家的时候,她太兴奋于他的首肯,以至忘了带些盘缠在身上,现在她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全是他,他要她睡地上,她也没法子抗议,要打也打不过他呀!
祁冠御看了一眼她哀怨的目光,有股笑意在心头,但是他仍然扳着一睑的面无表情,迳自丢了一颗枕头给她之后,便呼呼大睡而去。
古映岚咬着下唇,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道:“谢谢相公……”
但是这么冷,叫她睡地上也真是太委屈她了!
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均匀,古映岚又提起勇气,悄悄地爬上床去。
突然!他一翻身,分别制住她的两手,将她压在身 下。
“你、你还没睡着?”
“我已经警告过你,偏偏你是自投罗网。”他的声音粗嘎且低沉,附着难以压抑的情欲。
既然甩不掉她,就甭甩了!一个男人的欲念,常常可以胜过理智。
该死!为何她会这么迷人?简直将他保持的冷漠一扫而空,她就在他的身下,点燃他所有的欲火.甚至让他变得狂热如!他不该是这种模样,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拥有满心热情。
“相公——”
他突然吻住她的小嘴,将她水润的唇瓣放在齿间轻轻啃咬,而后才是伸出灵活的舌尖探入她蜜口中,尽情翻搅她的羞涩。
当他开始动手扯开她的衣襟,她不自觉地抵挡着,是因为难为情,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过,所以心底多多少少是藏着害怕和不安,当然,她会愿意将自己交
给他,因为他是她的夫君……也因为她爱他。
意识到她的抵抗,他产生了更激狂的情绪,那是属于男人想征服一个女人的情绪!于是他粗鲁地扯破她的内襟。
“呃……”
他的吻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移,湿热的触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暴发一阵阵的酥麻。
怎么回事?她觉得好舒服……
“喜欢我这样吻你?”看见她飘飘然的醉人神态,祁冠御的心里是满满的得意。
“嗯……”
她细微的回应,显然不能令他满意。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但是又不希望他住手,这……叫她全乱了心意!
“我、我喜欢……”
最后,她还是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
“喜欢什么?”他渐渐停下掠夺的手,不再碰她。
“喜欢……相公亲我……喜欢相公好多、好多……”她娇笑着。“我真的好喜欢你……”
她喜欢他?!这应该不会令他感到讶异才是,但是他却在顿时怔愣——
忽然,他放开她,迳自躺到一旁,所有的兴致全告落,但是另一波异样的情潮却慢慢涌来。
古映岚不明白相公又怎么了,只是一心认为自己已经和夫君圆了房,今生今世,她都是他的人。
不过,刚换上的衣襟又变成破布了。
“哈、哈——哈嗽!”
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喷嚏。
古映岚揉揉红肿的鼻子,已经有点受不了。
祁冠御着好衣装,瞧了古映岚泛泪的眼眶和红通的俏鼻,不禁拒唇莞尔,随手在药袋里搜出一瓶药,放在桌上,递到她面前,同时唇畔的笑意也随逝而去。
“相公?”古映岚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兜了一圈,随即又调向眼前的小药瓶。
“小风寒而已,服了药就可痊愈。”
他在一旁替她斟了一杯茶,出乎意料的体贴,也许是他自己也没发现。
“谢谢……”她顺从地服下药丸,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心里有股暖洋洋的滋味,“唔!好苦——”
突然,她像发狂的饥饥饿野兽,猛饮着水。
祁冠御实在败给她了!吃药都能顺势发呆,这等功力真是非同凡响!“良药苦口。”他淡然道。
“嗯……”古映岚大口大口灌饮着茶,又忙不迭地点头认同。“是是!我也这么觉得。”
一张清丽的五官,因为药苦的刺激,而紧紧皱在一起,原来一个美人也是这种丑表情,不过倒是挺令他觉得赏心悦目,因为这是她最真实的表情,没有一般女人的矫揉造作。
看来,他真的愈来愈能接受她了。
这是好?是坏?
“相公,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一路走来,她觉得他们是在云游四海,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
“启程之前,你先帮我去对街的药铺买些药材回来。”他开了一张药目和拿了一点银两给她。
“喔。”她收好他交给她的东西,抬起一脸灿笑道:“你的偏方真有效,我不打喷嚏,头也不晕了!”
“那就好——”等等!这是什么回答?!好似他很关心她,甚至担心!他吃饱没事干么?
祁冠御又正色地改口道:“没事了就快去办事!”
又是这种态度!
古映岚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起来。
“相公。”她咽了咽口水,像提足了勇气开口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说吧。”允许她发问问题,当然,回不回答又另外一回事了。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好像有目的似地在赶路,但是你又不计较花多少时间在旅途上,这样一又不像在赶路,相公,究竟我们要去哪里?你有打算么?”
闻言,他不语。
什么她可以注意到他的心思?或者,这只是她胡猜正着?
总而言之,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有那心力去乱想,何不拿来思考如何配制真正的万灵丹。”他转开话题,避重就轻地说。
“万灵丹?!”古映岚一双眼又刷亮了起来。“世上真有这种药么?还是相公你会调制?”
他眉一挑,自信的反问道:“你说呢?”
“教我!”她积极地握住他的双手,充满期盼地望着他,觉得他真是太伟大了!
“想学,就先去做事。”
“好好好!我马上去!”一溜烟地,她立即跑了出去。
祁冠御真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勾引,她只不过是用一双眼瞅住他,与一双手覆住他的手,他竟然就无法回绝她!甚至还开了条后路让她跟来——
啧啧!他的性情愈来愈奇怪了。
捧着相公交代要买的药材,她愉悦地步出药铺,正准备回去迎领相公的称赞,忽见有一名妇人和一个稚童朝她奔来,一会儿便与她擦身而过,直入药铺里。
“看来,他们家里有人生了急病吧?”一股悲悯心隐隐作崇,叫她不得不跟进药铺内。
一走进,便听见那名妇人和稚童哭哭啼啼在哀求药堂大夫。“求求您!救救我丈夫!求求您——”
“唉!童大嫂,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重大哥已病入膏肓,我真的束手无策!”大夫一口回绝了她的哀求。
“不!请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我们欠您很多银子,因为我相公病无起色,尚无法出去工作挣钱还您,但是这次无论如何,都请您大发慈悲,救我相公一命!求求您!”
重大嫂哭得肝肠寸断,她的儿子不满五岁,也懂得亲人生离死别的感伤,这一幕,叫古映岚看得鼻酸。
“童大嫂!你也知道你欠我钱没还,我这儿又不是救济堂,怎么能叫我平白无故关起店不看诊,去你家做白工呢?”大夫的嘴脸是愈来愈势利了,连古映岚都不敢相信,这和刚才对她满口仁心德的大夫,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