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刀绝狂情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第 20 页

 

  是他一直以为……他心目中的女人就该像水月一般完美无缺。面从来不去面对,水月其实也是人.是人.就有缺点。

  舞沐裳向来就不懂掩饰缺点,向来就不懂隐藏情绪.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她不懂得去分辨是非,所以她不识人眼色,所以她更不会去恨一个人。

  她真是笨,笨得让人想抱抱她,宠宠她,心疼她……

  他的胸膛又厚又宽,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她舒服得不想起来了呢!哭累了,她维持不变的姿势,此时,她才清晰地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和仿佛若有似无的一道叹息……

  他在叹气?她忍不住仰头,却倏地又被他的大手按住了脑袋压在他胸前,她睁着含泪的大眼睛,瞬间自己狂乱的心跳贴着他的心跳,几乎要震乱了她的心肺。

  他不想让她看见此时自己很失措的脸,更不想让她发现他眼中再也掩盖不住的挣扎与痛苦。

  他早已发誓除了水月再也不让任何人走进他心里,除非水月活了,否则他一生不会再有爱人了。但……他心痛如绞,就算水月活过来了,她会爱他吗?他能再次承受那种撕裂的痛吗?

  水月根本不爱他!他必须去面对这个事实,不论水月是生是死……她根本不爱他!

  “噢!”舞沐裳痛呼了声。

  寒焰猛地一震,随即放松了手劲。

  差点被他闷死在怀里,舞沐裳捧着脑袋皱着眉仰起头来,她泛红的大眼睛还淌着未干的泪,双额渲染成一片嫣红。她虽无花容月貌,却可爱得让人心醉,好可爱,仿佛天下再也没有人像她这么俏皮可爱了。

  寒焰的心在动,在跳,在痛,他几乎不堪负荷。

  “你想谋杀啊?”她噘高了红润的小嘴。

  那被泪水洗净的脸庞柔嫩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和煦的暖阳映红她粉粉的双颊,她的娇美奢侈地绽放在他眼前,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眸。

  他不能再被这样的魅影所迷惑,他无力去反抗这柔媚春光,他不允许自己沉沦,不允许水月在他心中的影像被模糊,甚至被取代……

  舞沐装一惊,他突地起身跃上停泊的扁舟,背对着她迎风衣发飘扬,风也吹拂到她身上,她嗅到一段深沉的哀戚与绝望的孤寂。她茫茫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这一刻,她又觉得他结了冰;这一刻,她又觉得他关上了心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非常非常可怜……

  舞沐裳只好径自起身缓缓走去,踏上船只。此时船身一晃让她吓得叫出声,寒焰的手及时伸出握住了她的手,舞沐裳看着他,她还以为他又不理她了,其实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她忍不住就对着他笑了。

  这一笑,几乎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御!他赫然发现,他才怕她,怕她对他笑,怕她流眼泪,怕她有危险,怕她又突如其来往他身上靠,怕她再这样纠缠他,他会控制不住,他会不知所措,会……

  会像这样,一握她的手就放不开,谁敢动她,就是跟无情刀挑战!

  船只渐远,浓密的树林间才缓缓走来一个娇媚的身影。青丝拂面,美目含愁,冉烟望着飘烟映山,湖水泛芒,多美丽的景色,可惜那叶扁舟坏了这美景……

  他也想问为什么?难道他忘了水月,不爱水月了吗?他怎能抛下水月一人在寒月轩,跑来跟这个野丫头卿卿我我?

  他的美貌似要结霜,他的柔目充斥怨恨。他从来没见过寒焰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女子。天下人都知道寒焰是最无情的,只有他知道寒焰是最多情的;但他的多情,只会投注在一个死人身上,因为是死人,所以对冉烟没有威胁,他就任他痴,任他狂,他甚至以一种变相的爱恋去享受他的苦恋。

  寒焰愈痛苦,愈痴情,愈孤独;冉烟就愈快乐,愈深惰,愈心动。

  他是他囚禁在寒月轩美丽的孤傲的笼中鸟,他给他的诱饵是水月,如今饵还在,他却飞了出去。他怎能忍受?!怎能允许?!

  他早已不在乎他当不当他是兄弟了,也不在乎他恨不很他了。寒焰毫不心软地杀了他的麾下,其实他根本无所谓那几条贱命,他只是要他明白,那个野丫头一点也不值得他赴汤蹈火,他要他清醒过来,要他回去当他的痴情汉,要他孤独的当他宠溺的鸟。

  他只要能远远地看着、爱着,就算他是冷漠的、忿怒的,他都喜欢,他都满足。

  至少他是他的鸟,他的心死了,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了。所以,舞沐裳更不能活。

  愚蠢的丫头,寒焰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尽管再纠缠不清吧!很快地,你就要为你的无知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七章

  取得了越寒铁,回程的一路上,舞沐裳都左顾右盼提高警觉。寒焰跟在她身后,不知她又想搞什么花样。

  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立刻就摆出备战姿态。

  “你怕金殁刀?”

  他的声音由后而来,舞沐裳一吓,立刻回身仰高了纤细的下巴叫道:

  “怕?笑话,谁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人?我是随时注意着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她径自在他身边打转,很认真地思索着:

  “那个铜殁刀和银殁刀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踪迹?而且来的无声无息,简直恐怖。”

  魔门阵的细作遍布武林,要找到他们的行踪并不困难,他担心的是,送她到不颠老人那儿去,会让不颠老人的隐地曝了光……

  七年了,他也躲了他七年,他深深明白,不颠老人根本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

  “啊,好心的爷啊,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啊……”

  一阵凄厉的哭叫声将两人的目光移了过去,一个涕泪纵横、年迈体衰的老樵夫跪在地上,哭得好不凄惨。

  舞沐裳立刻跑了过去,急切地蹲下身问道:

  “老伯,你怎么了?”

  “我……”

  樵夫仰起湿漉漉的老脸,一个额头就朝她拜下去,吓了舞沐裳一大跳——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年幼的儿子。我年纪一把了好不容易盼到了这么个儿子,我又老又病又穷又苦,实在没办法医好他了呀……”老樵夭整个人都快伏在地上,哭得浑身狂颤似要肢解了。

  “好、好,老伯,您先别伤心了,你儿子在哪?”舞沐裳急道,深怕他这么惨烈地哭下去,会先岔了气。

  “儿子……儿子……”

  老樵夫慌张地往后转身爬了两步,舞沐裳这才看见草堆上一个年约八岁的幼童早已奄奄一息躺在那里。小孩骨瘦如柴,脸色憔悴,双颊却过分胀红,他锁着眉浓重地呼吸着,似乎非常痛苦。

  “老伯……你儿子生了什么病啊?”看起来果然很严重,舞沐裳看了也心疼。

  老樵夫抹着眼泪说:

  “我也不知道……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我实在已经身无分文再求医了,走到这荒野,我这不中用的身子又跌了个跤,背不动儿子,只好先把他放在这儿……”

  老樵夫说着又哭了起来,舞沐裳看见他的膝盖上果然有一片已干涸的血渍。

  泛滥的恻隐之情一涌而上,舞沐裳实在无法坐视不管,她冲动地就要开口时,一直沉默冷眼观看的寒焰一手按住了她的肩,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在说:别多管闲事!

  舞沐裳岂能见死不救,她瞪大了眼叫道:

  “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你看这一老一小都快病死了。”,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