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瀚惟乍然明白,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中,自己就已经万劫不复,不管日后如何,现在的他只知道,爱情果真没啥道理。
“我也说过那些都跟你无关。”去!心就够烦了,他还来插一脚,老天也未免太不上道。
“无关?”他额上爆出青筋。
“对,咱们非亲非故。”她绝决地反应,说出口的却是事实。人家骆清尧好歹是顾春江的夫婿,算是“晴光”的半子,为自个家出力,当然名正言顺。他呢?他算是哪根葱呀?除了是她耿夏荷目前的老板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意义。而老板——哈哈,这年头老板算什么?赶明儿个要是心情不爽,拍拍屁股走人之后,还值个啥呢?
“所以你接受骆清尧是因为有亲有故?”他不善地问,心里还不屑地想,有亲有故?哼!除了金钱关系之外,哪还有什么渊源。她实在太容易激起他的怒火,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挑起无限生气。现在,如果拿水来浇,只怕钟瀚惟头上冒出的是白白的烟。
“也可以这么说。”耿夏荷点点头,这个说法倒是不错哦,“钟总,你今天善心大发,我们很感激,谢之如菩萨。”
“很好呀!”
“可是改天,当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需要‘晴光’脚下的土地,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得体恤你?于是,同样的搬家事情将会再度重演。所以,难得骆清尧愿意给‘晴光’一块永久的生存空间,我们不接受的话,岂非暴殄天物?”杏眼圆瞪,耿夏荷努力调整呼吸的频率。“我们不是陌生人。”钟瀚惟涩涩地说。
“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关系。”她很理性地说出自己的遗憾,却不以为能与他有更多的交集。
“你这个顽固的女人。”电光火石间,钟瀚惟覆上她的唇,这可恶的小女子,严重伤了他的心,非要求赔偿不可。那张艳艳红唇,不需要太多的蛊惑,早让他深陷其中,无可救药的渴望感常在脑海中困扰着他。
娇嗔也好,愤怒也罢,耿夏荷的两样风情,各有胜场。她打破他对女人的限制与禁忌,只能跟着她的喜怒哀乐波动心情,漫天撒下的天罗地网,让他想逃开却无能为力。从今晚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分分秒秒,钟瀚惟只盼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吻上一回的念头。
甜美的温热与湿润,小巧而灵活的舌尖,含在口中的满足,只能为他所有,不成,他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将脏手放在她身上的想法,更遑论那一身连他都没机会亲近的肌肤。所以,他做了,忠于自己的心灵。“我们也可以变得有亲、有故、有渊源,如果你要的话。”他低语,随即挟持着她,悍悍地离开。
※※※
“你要去哪里?”一路上闷不吭声的耿夏荷在看见四周景致的不对劲之后,开口询问。
钟瀚惟看了她一眼,不语。
“钟总,你很诡异哦!”耿夏荷干笑两声,眼前的钟瀚惟与印象中不同,身上散发出的强势前所未见,光天化日之下……不不不,现在是昏暗时分,但她可不是弱者,谁也休想乘机占便宜。
话说回来,他……他想干嘛?小心地觑了身旁的钟瀚惟一眼,脸上莫测高深的模样,让人无从捉摸。喜欢他是一回事,可是不熟悉的感觉,还是让她害怕。吞了吞口水,算是为自己壮胆,耿夏荷可不承认这回事。
双手握紧方向盘,他坚持不开口,车子行驶一段时间之后,目的地终于到了。钟瀚惟来到一栋靠近海滨的别墅,他推开门,领头进入。浪涛声随着海风传来,阵阵声响随着节奏声拍动。月光透过没有扯上窗帘的落地窗,闪闪地映照在整个室内。他没有开灯,月光的强度充分,虽然不甚明亮,却足够看清眼前的视野。
“好美。”低喃中带着敬畏之意。耿夏荷忘我地站在落地窗前,眼神迷离地痴望着,海就在不远的前方,随着风的飘动,特有的海洋味道就在其中。从高处望去,天上繁星点点,地下也渔火滴滴。
“你喜欢?”带着骄傲的语气,早知道两人品味相近,钟瀚惟从吧台上倒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之一交到她手中。
“嗯,简直太棒了。你从哪里找到这么诗情画意的屋子?还真让人嫉妒。”耿夏荷朝他咧咧嘴,发自内心的笑意,鲜活地写在脸上。
“为了要找到它,可花了不少时间。”钟瀚惟点点头。
“你的家吗?”不是他家,难道租来当广告布景吗?瞧她问出个什么笨问题,真恨不得敲醒自己的脑子,问出之后,还巴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如果不是他的房子,怎么会没得到主人的同意之前,擅自闯入。
钟瀚惟笑着揉揉她的短发,宠溺地说:“这是我的秘密天地,你是我的第一个贵宾。”
“我可真荣幸。”她开怀地笑了,第一人?哈,可能吗?还亏他说得出口,凭他的红粉知己少说也有两位数,小小一个耿夏荷又排在老几,她可不愿意自抬身价,虽然心中还颇不是滋味的。
对她突如其来的皱眉,钟瀚惟伸手抚平,并从她的身后轻轻揽着她的纤腰,附在她的耳际低语。“你也许不相信,但包括耀渊在内,没人知道我的秘密所在。每当我需要静一静的时候,它提供我最佳处所,不必担心旁人的打扰,很不错吧!有很多的灵感还是从这里出来的哦。”
“哦。”点头如捣蒜,斜倚在他胸膛的她沉醉在眼前的美丽中,神往地说:“月光、沙滩、海洋取之不尽,已经不亦乐乎,若再加上美酒、佳肴和朋友的话,当真是人间一大享受。”耿夏荷对眼前所见倒是有些羡慕,这种生活方式虽然有些奢侈,但人家钱多,想做什么都有后盾,不像她,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能赚到自己的第一栋屋子哦。
“喜欢朋友的话可以带来,只要你愿意。”钟瀚惟转正她的脸,定定的目光扫过她细致的脸,衬着轻柔的月光照射,她美得像个错落凡间的仙子。那双望着她的眼神无比的正经,没有登徒子的意淫,却明白地写着“要她”。他的目光炯炯,眼看就要吞没她。
“你在诱惑我。”她舔舔干涸的唇,热力在两人之间散放,害她好生不自然呀!
“聪明的女孩,我在诱惑你,是的。”他大方地承认,心里没半点的愧疚,随着她红唇的动作,他内心的欲望更加高涨,“诱惑你到我的怀中,你心甘情愿地让我诱惑吗?”
若在平日,他自大的言辞早遭到反驳,可现在,气氛太浪漫、景物太优雅,连月光都懂得若隐若现,为情人间制造宛如灯光的效果,连身旁的人儿都太过顺眼,耿夏荷如何用坏脾气隐瞒内心的思慕?她无法,至少在现在无法做到。她喜欢这个男人,发自内心地喜爱,接受他似乎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羞怯地低下头,耿夏荷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面临爱情的时刻,理智早不见踪迹,连选择都无能为力。今夜,是个带着魔法的神奇夜晚,她太累了,不想抵抗自己的心。叹口气,她合上双眼,扯下他的头,连抵抗都省了,印上他的唇之前,她说:“你成功了。”
她的话让他压抑已久的情欲如数解脱,狂乱地在她身上留下每一个印记。“你好美。”快速解开她的衣裳,他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