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血脉偾张,他该情绪昂扬,当下带着倩蓉冲到最近的一个地方,狠狠地爱上一回的。一个值得期待的激情夜就在眼前,等着他的行动。但——“天色晚了,我突然想到明天还有个重要的稿子要交,倩蓉,抱歉了,改天再补偿你,我送你回去吧!”钟瀚惟苦笑地面对眼前的“大餐”,扬不起半丝兴趣。
“不行!明明说好今晚都归我,你不能食言而肥,人家都推了好几个饭局,今晚不准你工作。”以为是钟瀚惟的推托之辞,倩蓉才不愿放弃,反而更起劲地加重手上的功夫,迎合男人的喜好。好不容易才盼到他来,既然没有多余的时间温存,体贴的做法自然是把时间缩短。
轻轻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他平静地说:“倩蓉,我没有心情。”认清自己的想法之后,拒绝似乎不是件难事,虽然还是有点难堪,但钟瀚惟脸色坚定,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你这个人,太……”不能置信地望着他,她满脸的不悦,“你想拆我的台吗?”
“回去吧!今晚就当是我约你出来吃顿饭,你不用担心。”最后钟瀚惟还是歉然送她回家,漠视她眼中的不满与轻视。在她的家门口,他补偿似地说:“对不起,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不过,我会设法为今晚的事情道歉。”他指的是物质上的满足,对女人,他向来是不小气的。
略带深思地望着整晚心不在焉的男人,他若有所思的恍惚,倩蓉突地若有所感,“你有喜欢的女人了。”
“我一直有啊!你也是其中之一。”嘻皮笑脸地响应,钟瀚惟还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你有喜欢的女人了,所以也变成平凡的男人,只能专注在一个人身上。钟,你的日子不再多彩多姿。”
“不可能。”他断然地反驳。
“你可以骗你自己,却绝不能骗过不会说谎的心,除了她之外,我就不信你还能接受其他的女人,勉强的冲动,很容易造成性无能,你可要三思哦。”损损他之后,心情还是比较愉快,倩蓉决定赶快进屋子去,时间还早,打打电话还能约到非常愿意陪伴她的男人。进门前,她丢下一句令他深思的话,“不管如何,我羡慕那个女孩子,她一定很得你的疼爱。”
疼爱?哈!他会喜欢一个“恰查某”的女人?他才不会喜欢呢!要不是曾让他惊鸿一瞥中,望见她那不同于脾气暴躁的另一面,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注意到耿夏荷这个人吧!
话虽如此,他却为着这件事失眠无数个夜晚,没有别的女人能代替她的身影,这一切,全归罪于——耿夏荷。是她不该在激起他男性的兴致之后,却没有提供理想的发泄管道;是她不该一脸清纯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狠不下心当场变成摧花手;是她不该利用他仅存的同情心,都是她的错。
女巫!钟瀚惟在心中咒骂过千百回,又难得地在家里碰到夙敌——姐姐钟心惟,她甚至精确地嘲讽他满脸郁卒是来自欲求不满,太可恨了。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未发半语,钟瀚惟准确地朝耿夏荷的唇吻下,又重又急,仿佛想证明过往数日的情怀全是骗人的,他只是一时失察,不小心陷入自己设立的幻梦中,所以无法自拔。
然而,她的味道一如记忆中的甜美芬芳,清香甘醇之余,还带着回味无穷的感叹。他舍不得再次让她离去,这个小魔女,在他的身上下了诅咒,既然如此,就必须亲自解开。
“我只是来道谢……”耿夏荷在他的碰触之下,虚软得语不成声。他的味道是引人遐思的,每一次的接触都带给她无限的震撼,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谢什么?”他心不在焉地问,细吻还是不断地落在她的肩颈之间,引发她不由自主地颤动。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情说话,吻够了再说吧!
理智只靠着一根细线维持,却还是坚持地没忘记自己来的目标,趁着吻与吻中间的空档,耿夏荷说明自己的来意,但不是那么顺利,在他霸道的索求之下,连句子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法一口气到底。“谢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们……很感激……”
“该怎么谢我?”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我……不知道……”她虚软无力地倚在他宽广的怀中,全凭他支撑着两人的重量,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他的衣襟,理智与情感的交战,伸进去还是抽出来?她也不明白。
“没关系,我会让你明白的。”钟瀚惟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恐怕不是言辞上的答谢就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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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耿夏荷带着绯红的面容从钟瀚惟的办公室走出,外面注意动静的人们一哄而散,至于听到多少又猜到多少,就靠大家想象。反正现在开口问的人是笨蛋,没人会承认的。
阔别数日,耿夏荷再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对于静惠审视的眼光,她心虚地笑笑,不发一词。
丢给她一个下班后再说的眼神,于静惠耸耸肩,潇洒地不在热腾腾的此刻开口询问,反正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贸然开口的下场只是让更多闲着没事干的人们等一下多了花边新闻可以嚼舌根,她才不做这种傻事。再说,耿夏荷一定会告诉她一切的。
诡谲的气氛持续,只要耿夏荷一有较大的动作出现,或是起身喝喝水、或是伸伸懒腰,甚至上洗手间,都有人以眼光跟随,建立起强大的雷达网,生怕漏掉她的一举一动。
就在下班前没多久,不幸地,终于被这些“秃鹰”逮着了,钟瀚惟叫她进办公室。人人庆幸终于有进一步好戏看之余,也开始揣测才短短为期一周的光阴,那两个原是死对头的人有如此戏剧性的发展,紧跟着注意着那总经理办公室密闭空间中的小小声响,好好奇哦!
※※※
“什么事?”不满临时被召唤进总经理办公室,耿夏荷气呼呼,眼神威胁着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休假归来之后,桌上堆满东西,正忙得不可收拾之际,他老兄的一通电话,可是逼得她要挪开许多的既定程序。
“晚上陪我吃饭。”他命令道,忍耐许久,今晚绝不再让她逃脱。
“我才不……”拒绝的话在口中还未冲出,随即转为委屈的语气,“晚一点才行。”
“现在就走。”不容拒绝,钟瀚惟一把搂住她的纤腰,顺势在她耳际印下一吻。
“上班时间哪,我又不是老板,没那么好命。”不肯依顺,耿夏荷也有自己的坚持。
“我不想等。”硬是拉着她走,钟瀚惟也不退让,“我肚子饿了。”
“放手啦!你饿死也跟我无关,到底要不要让我工作?照这样下去,迟早我在‘达致’会待不下去。”挣脱他的箝制,耿夏荷正色地看着他,“虽然我们之间有协议,可是请你尊重我的上班时间,即使你是我的老板,但私事不能影响公事,我有我的考量,等我做完,行吗?”
钟瀚惟听了实在拿她没辙,只好无奈地答应。
等到耿夏荷真的结束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她如约敲敲钟瀚惟办公室的门,以为他应该早就走了,却意外地见他还未离开。
“走吧!”他熄灭手上的烟,面无表情地带头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