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接听他的电话!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那天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否则她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结果现在都不来了,你说啊!”刘宝珠已经完全失控,没想到煮熟的鸭子真的飞了!
“妈,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这个时候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只聒噪的火鸡在耳朵旁边猛叫。
“静什么静?你赶快把人给我追回来!否则我们‘杜氏’就玩完了。”刘宝珠全然不顾形象地大吼,对她来说,自己的荣华富贵最重要。
可惜吓不了杜隽臣,他的心因报上的消息而高悬着。
他不在乎“杜氏”会有什么损失,他只在乎这份报导的真实性。
“出去。”他淡淡地看向还在咆哮的刘宝珠,沉声道。
刘宝珠看看情形,知道再耗下去也得不到她要的结论,于是决定另谋他法,赶紧找其他人商量对策。
等到刘宝珠离开后,杜隽臣才不再掩饰心中的痛苦和悲愤。
她竟然轻易地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把它轻描淡写成一段过去,而且还公开地与其他男子调笑。
看到报纸上的她,巧笑倩兮地周旋于众男子中,他的脸又黯沉了几分。
这几天他一直不断地回想那天的所有对话,想找出自己是哪里惹恼她了。
可是无解。
他真的想不出他到底说了什么话,让她哭得那么伤心,他不就是说了一些之前常讲的诨话吗?为什么她以前没什么反应,那天的反弹却特别大?
就算是之前累积的不满已到了临界点,她也该直接向他宣泄才对,为什么反而在媒体上公开与他撇清关系?
她不是最讨厌公开露面吗?为什么这次一反常态?
他要亲耳听听她的解释。他立刻按下床边的服务铃,自从他受伤后,家人就在他房里装上这个服务铃,方便他叫人。
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
“少爷,有什么吩咐?”司机小张战战兢兢地问,自意外发生后,大少爷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很难伺候。除了季小姐外,没人敢接近他,可是“救苦救难”的季小姐已经三天没来了,大少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而这烫手山芋的任务就落到他这个倒霉鬼的头上。
“帮我换衣服,我要去季家。”
小张迅速地找来衣裤帮他换上,扶他坐进轮椅后便推他到屋外的停车处,接着将他抱进车内,轮椅收进后车厢,启动车子出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花费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比他当兵时还有效率。
车子很快地就来到季家大宅。
小张推着杜隽臣走进豪华的大厅,他瞠目结舌地打量四周。他以为杜家已经够大、够豪华了,没想到季家更大、更漂亮!
“你终于来啦。”季可君慢慢地走下楼,他知道消息一公布,杜隽臣一定会找上门来,所以,他一大早就好整以暇地准备接招。
杜隽臣也不跟他多说废话。“可云呢?”
季可君无视于他的问话,故意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他。“真不知道可云当初看上你哪里?总算她及时领悟,还不算太迟。”
杜隽臣额上青筋浮起,但他强忍住气,既然有人刁难不说,他就自己找,他高声喊人。“可云,可云——”
“别叫啦!她人又不在,你再怎么喊也没用。”季可君坏心地等他喊了好几声后才回答。
“她在哪里?”杜隽臣咬牙切齿地问,他头一次强烈地想要站起来,他不愿再看着季可君的鼻孔说话,坐在轮椅上让他的气势差了一大截。
季可君当然看得出他的恼怒,但是他继续“卖高”。“约会喽,还能去哪?”
“跟谁?”杜隽臣冷冷地从牙缝间进出字来。
“让我看看……”季可君拿出一本行事历,慢条斯理地翻阅。
“她现在和‘弘福’王董的二公子吃午饭,至于晚上呢,则是和‘富乔’的老大。”他所提到的人,不管是家世背景或人品全都是一时之选。
季可君看着杜隽臣越来越阴沉的脸,心里却乐得很。他一向讨厌杜隽臣脸上老是带着虚伪的假笑,今天总算打掉了那张面具脸。
季可君还故意“好心”地问:“你还要不要知道她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她。”杜隽臣僵硬地凝声道,他非要亲口听她说不可。
“那就请你慢慢等吧,恕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他得先跟可云报个信,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以免露出马脚。
季可君走了没几步又这回头。“你好自为之吧!如果你再不振作,就太不知好歹,也真的不可救药,更辜负了可云。”留下几句颇具深意的话后,他才又转身上楼。
但气恼的杜隽臣别开头不理会他,也没深思他话里的寓意。
***
季可云自从接到季可君打来的电话后,就再也无心思应付身边的人,她整个心都悬在杜隽臣身上。
整整三天没见到他了,他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人帮他按摩他的腿?
“季小姐、季小姐?”傅子恒——“富乔”的大公子,伸手召唤心思不知已神游到哪儿的季可云。
她打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完全不把他这个翩翩美男子放在眼里,还真是重创了他的自尊心呢!
“呃,对不起!”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道歉,她又忘记他的存在了。
“没关系,我已经渐渐习惯自己的不显眼。”傅子恒自我解嘲。反正她从头到尾都忽略他的存在,要不习惯也很难。
季可云倏地脸上一热,她深知自己的失礼。“对不起……”
“这样也好,有人挫挫我的傲气,否则我怕自己会太自满。”由于他的家世背景、人品相貌,还有才干学识都是一等一的,所以女人看到他无不主动贴上,唯独她例外。
他突然话锋一转。“你会答应跟我出来,是跟杜隽臣有关吧?”
他总觉得她会在媒体上大作文章,又放出风声“征求”追求者,事情肯定不单纯。
季可云惊问:“你怎么知道?”
“果然被我猜中。”傅子恒颇为得意。
“你是怎么猜到的?”她非常好奇地追问。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写在脸上?季可云下意识地摸摸脸,不解地看着他。“不懂。”
“你一整个晚上都眉头深锁,看起来心事重重,而目前唯一会让你烦心的,应该只有杜隽臣;再加上你突然积极露脸,还让媒体报导那些消息,一切的一切告诉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像他们这种家世显赫的人,一言一行向来都非常谨慎,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落人口实,又怎么会让这些负面的消息上报呢?
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恰巧发生在同一时间,显然太刻意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人为”的。
季可云也不再隐瞒地说出季可君的计划。“大哥是想借由外力刺激他,让他不再自怨自艾,能早日站起来。”
“这是很大的赌注,他也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傅子恒中肯地评论。
“我是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了。”她别无选择。
“你不怕他因此而恨你吗?”
她无奈地苦笑。“怕啊!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只能试试。”倘若不先治好他的脚,让他继续自怨自艾下去,一样会毁了他们的将来。
“我很羡慕他。”傅子恒到此时才真的开始欣赏她,原本只觉得她长得比其他女人漂亮而已,没想到她的心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