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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觉得那段往事似乎不再那么吓人。

  而且奇怪的是自从跟宝儿同床共枕后,原本困扰他多年的噩梦也消失无踪,这让他更加确定宝儿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天使。

  宝儿好心疼他的遭遇,一直以来他都是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那是一个多么惨痛不堪的梦魇啊!

  难怪他待人总是冷酷无情,因为没人给他该有的温暖过;连至亲的生母都可以拿刀杀他,这教他如何再信任人!

  宝儿很庆幸他熬过来了,否则她根本没机会认识他,更不用说爱上他。

  她从不否认自己早已爱上这个坚强又爱闹别扭的男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心里就已满满是他的身影。

  他的身影总是在有事没事时钻出来扰乱她,让她心神不宁地想着他;可是见到他后,她又有股逃离的冲动。

  这种暧昧又矛盾的情绪,应该就是爱恋吧!

  她语带激动地说道:“我好高兴你还活着,让我能够遇见你。”她真心希望自己能抚平他父母所带给他的创伤,因为她爱他!

  宝儿简单的几句话,竟将项毅珩从桎梏十多年的牢笼中解脱出来。

  早年,母亲为了夺回那个男人的注意力,不惜以他这个独生子为筹码威胁利诱,但仍唤不回丈夫的心;没想到那女人也怀孕,甚至用同样手段要挟,但不同的是她成功了!

  所以他母亲最后才会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不让他这个没有用处的“棋子”继续存活。

  也因为如此,他觉得自己的存在价值被完全否认,好像少了身为项百强儿子的光环后,他就不再是项毅珩!

  直到现在,听了宝儿的真情告白,他好高兴,终于有人肯定、认同了他的存在!

  不再因为他是项百强惟一的儿子,或是“项鼎”的继承人;单纯只因为他是项毅珩,与他外在的附加价值无关。

  他感动地抱紧宝儿,她真的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宝贝!

  然而这份安详的气氛没有持续几分钟,就被宝儿接下来的话给破坏殆尽。“你不能原谅你父亲吗?”

  “我不承认他是我父亲!”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宝儿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神情坚定地说:“但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无法抹杀的。”

  “那又如何?”他逃避她的眼。

  宝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出心中的期望,“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项毅珩激动地站起身来,瞪着她怒吼:“不可能! ”

  在知道那男人的恶行后,她竟然还要求他的原谅?他还以为她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

  “毅珩,你听我说,”他的反应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我知道你很恨他,你恨他毁了原本美满的家庭,还害得你母亲因而自杀身亡,让你离幸福越来越远。”

  “你既然知道我恨他,为什么还要我原谅他?”他仍旧怒气未消。

  宝儿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因为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笑话,我为什么会后悔?”他不以为然地反问。

  “亲情是世上惟一断绝不了的关系,不管你有多么恨他,他是你这世上最亲的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宝儿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当你恨他越深时,相对就代表你越在乎他。没有爱,哪来的恨?”

  “我……”有没有搞错,她竟然说他“爱”那个人?!早在那人抛家弃子时,他对他的感情就只剩下“恨”!

  “别说出你会后悔的话。”虽然她的手被抓得很痛,但她心里却很安慰;因为他的反应越大,表示他越在乎。

  宝儿跟着坐下沙发,紧紧粘着他,期待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回医院去看开刀的结果?”她很挂念项百强的情形,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不要。”他毫不犹豫地回绝。累积十几年的怨恨,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化解!

  “那我自己去医院喽,只要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宝儿也不勉强他,决定自己先去探探情况后,再回报给他。反正他这种别扭的个性,不可能说改就改。

  “你如果去医院看他的话,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他警告她后果。

  “别那么小气嘛,我去看看情形就回来。”宝儿直觉他是在闹脾气,不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抓起皮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喂……”他徒劳无功地想让她停下脚步,但是回报他的却是大门甩上的撞击声。

  项毅珩悲愤地哀嚎:“为什么?!”宝儿这次背叛他的伤痛,跟以前母亲的行径所带来的伤害相比,还要来得深、来得痛。

  为什么连宝儿都一样?为什么每个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都是选择那个人而非自己?他几乎要崩溃。

  宝儿绝对没想到,自己刚才自认为是为他好的抉择,再度重重地伤了他伤痕累累的心。

  幼时母亲以他为筹码威胁那个人的记忆,还有不惜玉石俱焚的毁灭性行为,仍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宝儿又不顾他的警告,执意去见那老头。

  这类似的情景怎不教他发狂?!

  “为什么……”他愤怒地拨开桌上的物品,任由电话和多件珍贵的收藏品掉落地上,碎成一片片……

  第七章

  宝儿一脸哀怨地问着项毅珩:“你这些天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她觉得这几天他的态度丕变,对她不似以往的亲密。

  那天当宝儿赶回医院时,项百强刚好动完手术送进加护病房观察。

  问过主治医生后,他说当天晚上是关键期,倘若第二天早上能恢复神志,那就没什么大碍,否则就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虽没明说,但宝儿心里有数,于是她立刻打电话给项毅珩,但是拨不通;于是她又冲到他的住处找他,但按门铃没人开门。

  宝儿没想太多,以为他有事外出,所以就先回家,打算隔天再跟他说明情况。

  可是从那天起他们俩之间的相处就起了变化,其中最大的不同是项毅珩不再无故找她“玩亲亲”。

  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不但没有像以往一样动不动就吃她豆腐,甚至连平常的聊天对话都没有,只剩公务上的交谈。

  “有吗?”项毅珩冷淡地敷衍,他甚至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有!”宝儿认真地点头,“还有,你现在都不……亲我了。”说完后,她的脸也红成一片。

  虽然听起来很像自己在跟他“索吻”,让她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但为了强调严重性,她仍然红着脸说出。

  他第一次正眼看她,但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戏谑。“是你说不喜欢我在办公室吻你的,你忘了吗?”他拿她的话回她。

  “我是这样说过没错,可是……”可是她没有说不能吻啊!

  项毅珩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她那天离开后,他把客厅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坏了,在发泄完心中的苦闷后,他决定放弃对宝儿的爱恋。

  因为他发现她对自己所造成的杀伤力,远比之前母亲带给他的伤害还要来得惨重剧烈,几乎让他疯狂。

  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决定在受到更大的伤害之前先斩断情丝,不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和能力。

  宝儿泫然欲泣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他以前所未有的冷淡态度对待她,她再怎么没神经也察觉得到事情有了变化,只是她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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