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订婚?”纯粹好奇,绝非抱怨。
“因为我需要你,如果不跟你结婚,我绝对无法得到你。”他很清楚以宝儿保守的个性,再加上朱家众多强壮的保镖,若不按照正常程序一步一步来,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他的回答仍然毫无保留得老实过了头,完全跟浪漫绝缘,但宝儿听了反而安心,因为这是实话。
“对了,我爸又在问我,何时你父母会正式过来我家提亲?”朱爸爸已经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虽然他有给订婚戒,但毕竟没有举行订婚的仪式,双方家长也没见过面,还是不算正式。
原本还嘻嘻哈哈的项毅珩,在听到宝儿提起父母时,突然神色凝重地站起来,找个借口回避,急匆匆地逃离。“我要开会了。”
“奇怪,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提到他的父母,他就开始回避?”宝儿纳闷地喃喃自语,“莫非,他和他父母处得不好?”
没想到一向少根筋的宝儿,这方面的感应还挺灵光的!
“呼……毅珩还没、没来吗?呼……”医院的高级病房中,有名男子病容满面,气若游丝,还不住地喘气。
他就是项毅珩的父亲,项百强。
虽然才不过六十岁,但由于病魔缠身,像是七十好几的老人家。
“你别做梦了,那个没血没泪的人!你住院那么久,他从没来看过你,还不是只要你的钱而已,你竟然还傻傻地把全部财产都交给他,真是笨喔!”坐在一旁叨念的是魏金凤,项毅珩的继母。
她已有五十岁了,但因为保养妆扮得宜,看起来还不满四十岁。
“别说了,这、呼……不能怪他。”一切都只能怪自己!
魏金凤不满地叫嚣:“不能怪他,你的意思是只能怪我喽?你别忘了,这件事你也有分!”
“没错,呼……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有这种……现世报!呼……”说完这番话仿佛耗尽所有力气似的,他喘得更严重了。
魏金凤不但没有打算起身探顾他的身体,还大声地咆哮叫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诅咒我得现世报,是不是?嫁给你后,我不只要看那小鬼的脸色,现在还要照顾你这老病鬼,这就是我的现世报!”
“那、呼……你可以……呼、走!”
“没有得到足够的钱,我是不会走的!”魏金凤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甘心,若不是为了钱,她早就离开他了,怎么可能还会跟着来医院?
想当年要不是看他有钱,她也不会跟着他。不料没名没分跟了他好几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将自已迎娶进门,却又发生一连串的事,让她始终无法真正当家。
其中最让她生气的是几年前,他突然宣布退休,并将所有财产都留给项毅珩;而她这个太太竟然只有分到几百万现金和一间房子,这怎么够?!
她十几年的青春才值这些钱而已吗?她不甘心!
项百强按下服务铃让护士将魏金凤“请”走,经过这一番折腾,他显得更加疲累,倦怠地闭上双眼。
想了很久,却也想不明白当年他是着了什么魔,竟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让家庭破碎,造成妻离子散的局面!
“千慧,是我……对不起……你”从他紧闭的眼角中,流下一滴滴悔恨的泪……
第六章
这天,宝儿才一出电梯,洪清婷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嚷道:“是你让总裁将我调走的,对不对?”
宝儿一头雾水地反问:“调走?调哪里?”
“总裁都已经用e-mail发通知,要将我降为鲍志升的秘书,你还想装蒜,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洪清婷咬牙切齿地吼道。
她今天一早打开公司的电子信箱,赫然发现鲍志升被擢升为副总裁,宝儿也升为总裁秘书,但自己却被降为副总秘书!
“这是总裁的决定,又不是我的。”宝儿无辜地回道。
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项毅珩的所有决定都与她有关?她虽然是他的未婚妻,但在公司里,她也只是一个小秘书而已啊!
“你连未婚妻这个头衔都可以骗到手了,谁知道你又耍了什么手段,让总裁下达这个命令?”对于宝儿成为项毅珩的未婚妻,洪清婷明显地不能释怀,她始终认为自己才是应该坐上那位子的人。
项毅珩冷冷地质问:“既然知道是我下的命令,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你找她出气做什么?”
他走出电梯,正好听到洪清婷高亢的叫嚣声,她尖酸刻薄的责备全人了他的耳。
“总、总经、理……”他的突然现“声”,差点没把洪清婷给吓死,语调也开始结结巴巴。
他的话里满是鄙夷。“你刚才不是气势很旺吗?怎么现在像只老鼠?”胆敢欺凌宝儿的人,他绝不容情!
警告过她几次之后,他还以为她会收敛,怎知她还是依然故我,不知悔悟。
“我、我不……”被项毅珩张扬的气势吓住,洪清婷成了地道的虫,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人,”项毅珩鄙视地看着她,“既然你不想做鲍副总的秘书,那就只好请你走人。”她嚣张的气焰让他再度想起了魏金凤,实在令人作呕!
“你!”项毅珩毫不留情的话语,让洪清婷心中的怨怼顿时爆发,“我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这女人一上来,就开始攻城掠地,抢走原本属于我的所有!不管是工作、职务,还有你的信任。”
“你以为我不知道自从宝儿上来以后,你将原事该做的工作都丢给她,而你却轻松地霸占她的劳动果实。”项毅珩睨着她说出事实,看见她惊讶的神情,他的声音更冷了,“既然她替你做完所有的工作,为什么不能取代你的职务!”
“你、你怎么知道?”洪清婷原先的震惊转为愤怒,她指向宝儿质问,“我知道了,是她告的状,对不对?”
项毅珩将宝儿护在身后。“你错了,她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
“我不相信,如果不是她告状,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继续朝着宝儿叫嚣,“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不但抢了我的位子,还四处毁坏我的名声、编派我的不是,真是不要脸!”
项毅珩脸色阴沉得吓人,他走向前去,一把捏住洪清婷的下巴,制止她喋喋不休的咒骂。“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宝儿,否则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不妨试试我话中的真假。”说完后,他立即把甩开她。
这次,洪清婷真的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看,深怕自己一不留意就再也无法开口。
他的眼神好吓人,好像要杀人似的!她一点也不怀疑他可能会动手,如果她再度惹火他的话。
项毅珩目光犀利地冷冷瞪视她。“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洪清婷如获大赦地跑开,庆幸自己捡回了命。
等到洪清婷走了,宝儿才走到项毅珩面前手抚平他额头上的线条,轻声道:“别气了。”
“你为什么乖乖地任她欺负?!”他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更气自己的保护网不够严密,仍然让别人伤害她。
“她说她的,又伤不到我,我不觉得她是在欺负我啊!”宝儿自有她自己的一套标准,对于她不在乎的人,她根本不把他们的言行举止放在心上,他们自然伤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