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神……”抛除旧有感情包袱的庄曼,用了整个心灵呼唤他,狂喜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将她拥进怀里。
猝不及防地,他扬手在她颊上轻拍了一记耳光。
庄曼怔住,瞪大眼睛呆望着他,这记耳光其实并没有打痛她,可是却在她心口拍得又脆又响,瞬间拍散了她心中重重迷雾。
“不是没有男人能够胜任照顾你的责任,而是你遇到的那些人不够爱你、他们没有心,你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否定所有的男人,将我也排除在外。”
桑子神生气她竟因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理由而拒绝他,一段早该在分手隔天即忘记的评语,她竟心系至今,教他无辜受苦。
“为什么你那么自卑?”
“我没有……”盈在眼眶的泪珠,在她摇头的瞬间,一颗颗坠跌,似是一场告别式,挥别旧往,自此她将要迎接新的人生。
“你有。”桑子神斩钉截铁,拒绝她再执迷不悟下去。
“你害怕像我这样的男人难以掌握,害怕我只是为了追求新鲜感,更害怕一直了解我的优点你会无法招架,其实是你的魅力让人无法挡,你的纯真逼得我即使被泼冷水,也要跟过来,你一再轻忽自身的魅力,不是自卑是什么?”
庄曼感觉他的大拇指轻轻揩拭着她颊畔的泪水,他的温柔教她的泪势止不住,“我很散漫迷糊,它像毒病一样,缠着我不放……”
“我没要你改,这样的你慵懒得刚刚好。”
“是慵懒吗?”仰头破涕为笑,他就是能用最美的字辞来形容她的缺点。
“在我心里,你是慵懒的小猫,寂寞时候只会绕着线圈玩.不肯找人吐诉心声。”
“以后不会了……”庄曼发现,她找到一个能够包容自己个性、兴趣与种种的男人,在家里他会烧饭做家事,对外,他却是一个发号施令的领导者,如此一个男人,选择了爱她,真心爱她;她感动,真心感动。
“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够了。”桑子神接住扑进怀里的娇躯,环起手臂,紧紧拥抱——女人都需要拥抱的。
庄曼不住点头,尝到幸福、懂得信任的她,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
古家大宅游泳池畔,桑子神将生日礼物交给古煌。
“是窃皇的个牌!?”一拆开精美的包装,古煌惊讶得瞪大眼,心脏差点承受不了此等惊喜。
“你偷到了窃皇的令牌?”刹那间,他的内心只准得意的情绪进驻,“神,你果然没让义父失望,了得,真是了得!”
改明儿个他就拨通电话去千里马,这令牌在他手中,庄克己不气死才怪;斗了几十年,他最后终是败阵在他手中。
他老得偷不动了,可还有儿子帮他,那庄老头呢,哼,听说只生个女儿而已,拜托,女儿哪能有啥大作为啊!
桑子神等他欢喜好一阵子,认为交代的责任已了,欣喜过后,他应该能够承受接下来他要说的这件事了。
“义父,窃皇庄伯父要我传个口讯给你。”
阴侧侧的凉风倏地吹过。“什么?”子神叫那个贼老头伯父?会不会是他听错?
“他约您老人家等会儿寿宴后,到你们都知道的老地方一会。”桑子神继续说道。
“他想做什么?”古煌一时之间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背脊蓦地窜起一阵寒意。
他那温文有礼的老大,怎会对他露出那种算计过后的歉意笑容?
“谈亲事。”
“亲事?谁的?”心中不安逐渐加剧。
“我和他女儿的。”
晴天霹雳,盗王古煌若非身强体壮,也许会在六十大寿这天因刺激过度而猝死。
庄克己的女儿……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被庄克己的女儿勾引了!
终曲
静默的书房里,高科技的隔音设备让里头听不到一丝来自大厅的热闹喧哗声,然隐藏红外线闭路摄影,却能将古宅每一个角落的画面,透过整片电视墙完整的呈现出来;仅隔着一扇门,门内门外的氛围竟是截然不同。
只见古煌坐在书桌后舒适的牛皮椅上,沉着一张脸,远比往昔还要来得严肃,只因这一刻,他必须从四个儿子中选出一位,来承继他神盗一族的帝王之位。
无奈他所收到的贺礼,每一份都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偏意义不同、价值亦不相同,他无法选择个中优劣,因为每一分都是他所希冀,却一直无法到手的礼物,是故当场使得他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神、盗、风、云,你们这四份礼物我收下了,我很高兴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不过盗王只有一个,虽然很难取舍,但我心中还是有了人选,而在我宣布答案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四个都有承继盗王的资格。”清了轻喉咙,古煌沉重的开了口。
抛下一厅前来祝贺寿宴的宾客,主人离开太久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是他瞟了坐在沙发上的四人一眼,这其中将有一个全新的盗王出任,他不由露出了微笑。
“义父,对不起,在您开口之前,我可否说句话?”子悼扬笑地看了身旁的子神、子风和子云,在之前他对承继盗王一事还兴致勃勃,可在遇上心爱的女子后,他的心态已完全转变。
“盗,你说吧。”古煌微愕的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义父,虽然你没说,其实我知道我所偷来的礼物.根本就丧失了资格,所以为了表示公平,请您先宣布我除权。”子悼缓缓说明。
偷来义父的初恋情人,现在想想他还真是突发奇想,当初不知怎会有这念头,适才在大厅上,见了两人的反应,竟是尴尬多于欢喜,他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除权?盗,你若这么说,那我岂非也丧失了资格,送给义父的礼物本该由自己盗取,结果我却是利用……呃,总之我是借由他人来扰乱义父,才顺利盗取了义父手上的玉扳指,所以为公平起见,我也得除权才是。”子风闻言立刻说道。
一想到自己当初为盗取而不择手段的利用心爱女子,现在想想他就觉得汗颜。
“这样说来,我不也丧失了资格?为了盗取窃皇的令牌,我伪装成管家住在对方家里,说来和我们神盗一族的宗旨有所违背,那为公平起见.我也该除权才是。”子神不疾不徐的亦开了口。
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盗亦有道,讲究的是犹如神技的巧手探物,故他潜人对方家中将近三个月才盗来令牌,实有愧于老祖先一代传过一代的本领。
“等一下,你们三个统统都丧失了资格,那盗王不就唯我一人竞争,这跟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吧!”子云一听,当场变了脸色。
“况且,我从没想过要捡现成的,如今你们个个要求除权,好像我专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一样,由此看来,你们摆明是在算计我!”
若义父真让他们三人除了权,这新盗王不就唯他是也?这和他原先想的不一样,就算要当盗王,也该是公平竞争后脱颖而出,而非不战而胜。
“怎么会,你用真本事盗取地图,盗王由你胜任,我们都输得心服口服。”子悼膘了他一眼,子云对盗王一位向来最具有野心,故由他承继盗王,这场竟赛该是圆满落幕。
“是呀,之前你不也说盗王你当定了,果然是由你拔得头筹。”子风亦跟着赞声,他们都是当事人,而且个个不健忘,这盗王还是给最有野心的人来当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