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爱丽丝:水远也没办法变成简凡凡啊!
十年後,二十年後,或许我会瞪著电视,羡慕凡凡功成名就,但我更希望那时候我己成熟得能够诚诚恳恳向她说一声「恭喜」,不合丝毫拓意。
我等待那一天。
第四章
即使在晚饭时刻,紫牛西餐厅依然没有满座,空位甚多,我们选了靠里边的情人雅座。我和路华。咦?
侍者先送来开水和两杯鹊尾酒,然後等我们点餐。
「这家只有瑞士牛排好吃。」路华看也不看菜单一眼,始终盯住我。「张小姐要点别的吗?」
我摇头。他为什麽总是这样看我,使我极不自在。
「首先,」路华口齿极清晰的道:「很感激你这麽容易就被我请来。」
唉,我若躲得掉,还会来吗?
「另外,我必须先确定一件事情。」他说。
我等著。
路华突然微笑。虽只一下子,也让我自在些。「不,应该由你确定才对。不管我今天跟你说什麽,你不会再突然晕倒吧?」
在我震动和懊恼的当儿,我确信看清他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诸如鄙笑、蹙眉、卑视……
「请你忘了那回事,就当作没发生好吗?」
他充耳不闻。「很难。生平第一次有个女孩子晕倒在我面前,还是被我吓晕的。你让我罪恶感很深。」
「什麽?」我难以置信的问。
侍者送来餐具、路华没有再说。等服务生走後,他举起酒杯,「祝你身体健康,张丽丝小姐。」
「谢谢。」我啜一口难喝的鹊尾酒,心里奇怪他今天这麽和气,反今我惴惴不安。
「张小姐在那儿高就?」
「家里。」
他点头」「自己家还是亲戚家?」
「路先生在做问卷调查吗?如果你真的那麽好奇,我全说出来,省得你麻烦。」
「好,我听著。」他是真不知我在讽刺他,还是故作不知?
我早习惯别人对孤儿的好奇,一点也不伤心的说道:「我四岁的时候,父母车祸去世,由姨丈、姨妈带大我,上有二个表哥,下有一个表弟,生活单纯、幸福。姨丈是某银行的案理,姨妈是家庭主妇,大哥是电脑工程师,二哥服役中,小弟念大二,暑假在他大伯父的公司打工。」
「你自己呢?」
「我是最不会念书的一个,念到高职就升不上去了。没有一技之长,除了会做一点家事之外,兼做雅芳小姐,家人不期望我闯出什麽事业,我也自知没有那本事,就这样自自在在的过日子。你还想知道什麽吗?」
他客气的说:「没有。」
送来的生菜沙拉,我嫌恶的看一眼,不想吃它。路华吃得津津有味,偶然抬起头看我,「怎麽不吃?」
「生菜的味道,我不敢领教。」
「我替你吃。」
他吃完自己的,又吃我的。我们家男人多,我一点也不惊奇男人的胃口好,以前也是大哥或二哥代我吃了生菜沙拉。大哥是闷声不响的吃,二哥则一边吃一边摇头说难吃,有一次还说要包回去炒一炒再吃,笑坏了我。
路华很快解决两份生菜。
「现在的小姐不是流行生菜美容吗?」
我噗嗤一笑。「你吃二份,也是为了美容?」
「我是不想浪费。没煮过的东西实在不好吃,哦,你煮的菜非常好吃,尤其是那碗牛脯,味道一把正。」
「慢火炖二个小时,自然好吃。」
「你喜欢做菜?」
「姨妈常和我研究食谱,每做出一道新的菜肴,我们都很高兴,觉得很有成就感……」看看他的表情,改口说:「这种事你不能体会,说也没用。」
「不,我能体会。只是没想到现在的年轻女孩还有人真心喜欢做菜。」
「因为其他的事我都不会做,只有专研家务事。当然,跟外面的女孩子一比起来,我也知道自己很差劲……你不要笑成那个样子!」
「对不起。」他笑得大喘一口气,明明在取笑人,还辩解说:「我不是在笑你,只是惊讶。」鬼才相信。
牛排和面包上桌,使我可以避开他的眼光,专心吃东西。当然啦,像他这种工作狂,一听到有人把家务事当成一种事业,取笑一番己算是客气啦!他没有搬出「新女性主义」鼓励我奋发向上,我就很承情。
路华说:「擅於做家事,一点也不差劲,相反的,很吸引人。」
一得到他的「安慰」,我一点也不高兴。
默默把牛排吃掉三分之二,我决定不先开口。
「现在我对你有点了解了,反而更加百思不解,」他语气不善的说:「二个多月前,六月六日,你为什麽会冒充是我的未婚妻,破坏了我的婚事?」
我最害怕的事终於来了,他非现在说不可吗?最使我不安的是,他的口气又开始变得不和善,凶起来了。
「哦,我差点忘了,你很容易受惊,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只要你能够解开我心中的疑惑。」他瞪著我。「拜托你不要一副想逃走的样子,你必须付起责任。那次解除婚约,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吗?金钱上的,精神上的,不容你再逃避我,我已经找你很久了。老天有眼,我虽然不知道你藏在那里,你倒自己送土门来。星座记人很强,他认出了你,你忘了,婚礼那天,他还向你搭讪过呢!」
我心中惶惶,不知怎麽办才好。
路华继续施加压力。
「你做这种事,家人一定不晓得,乖巧的爱丽丝,怎麽会做出这种事?你今年几岁,二十没有?」
「二十一。」
「你冒充我未婚妻不嫌太任幼?你和我以前也不认识,不可能知道我六月六日结婚,是不是有人要你这麽做?」
我点点头。放弃剩下的牛排。
他问:「谁?」
「樊明珠小姐。」我用快窒息的声音说。
如果我期望从他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那要失望了。什麽也没有。
「明珠给你多少钱,让你答应做这种事?」
我生气。「才不是这样,我没有要她的钱,只是看她那麽可怜,她又一直求我,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才答应帮她解除婚约,因为她说她父母不肯答应,你也不会答应,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够救她。」
「救她?嫁给我这麽恐怖吗?」路华脸上青筋暴跳。
「我不知道,只是她不愿嫁,勉强结婚也不好啊!」我小心的不要引发他的怒气。
「她到底服你说了些什麽?」
看他脸色不善,我迟疑著。
他吼。「说!」
我闭紧嘴巴,不触这雷锋。
「你再不说,别怪我去找你姨丈谈谈,男人跟男人比较好说话。」
我很反感。「你这人真差劲,脾气不好,口气又坏,又爱乘人之危。你要去告状就去好了,我自然会跟姨丈解释。最讨厌人家这样跟我说话,我又不是你的奴婢。」
我也有我的脾气,真把我逼急了,索性豁出去,反而胸怀一宽、不再顾己什麽,拿起皮包就走,再不甩他了。
抚养我长大的姨丈、姨妈也不普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凡人免不了有生气的时候,但也谈留日後见面的余地。
自然,他对这件事情追根究柢,很是无可厚非。
回到家里,我以平静的心情坐下来写信,隔天以速件寄出。
路先生:
开於干明珠小姐委托灸做的事情,事後我也感到极大的不安,一切均由于我软弱
的个性难以拒绝比我更软弱的与小姐。曾经我也想找你谈一谈,一来樊小姐不告
诉我你的住处,而到婚礼那天,你愤怒的表情使我感受极大震撼,结果时间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