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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不想见人家又答应约会干嘛。”

  “因为我喜欢柔娃。”方问菊一半真心,一半为掩饰。

  “小美人也要来吗?”

  “左小姐没说,但她应该会来。”

  “那好啊,上回我去“新阁”没说自己是小美人的师丈,看他样子也是不知道,等他来了包准他吓一跳。”

  “你是那门子师丈?少臭美了。”

  胡晓侠嘻笑不语。

  八点。

  韩宝玉准时叩门,带了一盒礼饼。

  乍见来应门的胡晓侠,他脸上的表情恰如胡晓侠所预期的。

  “胡先生!”韩宝玉叫了起来:“你怎会在这里?该不是也来礼聘方老师?不行,不行,先后要有个顺序。”

  “别搪心,没人跟你抢。”胡晓侠开心极了,自然态度上就偏袒韩宝玉了,表现出“未卜先知”者的态度。“这是我的家,快请进来。”

  “那方老师是尊夫人了?”韩宝玉一副恍然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

  “上次去怎么不说呢?太见外了。”

  两个男人“一见如故”,方问菊瞧在眼里,真有点不是滋味。

  一坐定,她也忘了要送茶,只顾间:“柔娃呢,没一起来?”地患有柔娃在,他总不会提上次地出丑的事吧!

  其实韩宝玉那会这么不识相,他是另有目的而来,她不过是他的第二目标。韩宝玉平常人冷冷的,但为了做生意需要,要他多热诚就有多热诚,孩子气的笑脸很快俘虏了两人的心。

  “你们没听柔娃提过吗?”他不说“你”,把胡晓侠也包含在内,这使人很窝心。“每年寒暑假,柔娃就好象不是我的孩子,被她爷爷奶奶独占了,去年是环岛旅行,今年是去日本、韩国。”

  “真不错!”胡晓侠说!“我总觉得她待人接物的态度不像一般十六岁的孩子,非常大方自然,原来是见过世面的。”

  “你过奖了。我是有感于现在的人工作压力日重,不如趁她还是学生身分的时候让她多玩玩多看看,等将来出了社会就没有这许多时间了。”

  “有道理,像我们就没有寒暑假了。”

  两人相视一笑。

  方问菊没想到韩宝玉也有这一面,一时插不进话,静静地打量他,心想:他的笑容多亲切、多么讨人喜欢,以前怎么没见他笑呢?为了女儿,他倒肯一扫以往傲慢的态度,真是料想不到。人家说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我看天下的爸爸也差不多哩,虽然他年轻得不像爸爸。

  在韩宝玉和胡晓侠笑语谈论室内设计的三十分钟内,方问菊逐渐放松戒备,相信他不会说出令她难堪的话了。

  没想到胡晓侠心悦诚服之际,为了表示推心置腹,一时得意忘形的说出:“韩先生,你真是太教人佩服了,我一定要向公司争取由你承办装潢的事。老实说,我真不敢相信你已经有三十出头了,老练的经验和年轻的外表太不相配了,上次菊菊看见你和柔娃走在一起,当你们是情侣哩!”

  方问菊骇然失色,一时真恨自己看上这个差劲家伙,今天来拆她的合,慌得心中直念:怎么办?怎么办?本来他或许忘了,现在有人提醒……

  “是吗?”韩宝玉眼睛对着她嗤笑,说话却很温和。“方小姐的幻想真令我吓一跳,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结婚很早,就算是初识的人,看见我和柔娃长得那么相像,无论如何也不至想到那方面去。”

  胡晓侠今天是失常了,乐得话多动作也多,一拍掌叫道:“不错,不错,她就是像你才有那么精致的五官。”

  “只是稍微缩小,角度也柔和女性化多了。”两人放声大笑,一致赞同。方问菊看这情形,知道他是放过她了,提到胸口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不防打了个冷颤,原来背上已冒出点点汗珠。

  “方老师,”韩宝玉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切入正题:“关于柔娃的化学,再麻烦你一学期好吗?等她升上二年级,去上补习班也说不定。”

  方问菊摇摇头,这男人太具有危险性了,飞蛾扑火乃不智之举。

  “如果是费用嫌少……”

  “不是这意思,”方问菊不耐烦起来,“你以为有钱真可以使鬼推磨吗?我就不信这一套!”

  “菊菊!”胡晓侠觉得她说得过分了。

  韩宝玉下决心要达成目的,很有耐心的说道:“你不妨把你的难处直接说出来。”

  方问菊索性明言:“我喜欢柔娃,但不喜欢她的爸爸。”

  “菊菊!”胡晓侠头痛了。

  韩宝玉对这一番话十足新鲜,起初闷笑,让方问菊自觉是傻瓜,最后忍不住爆笑出来,方问菊生气的问:“有什么好笑?被讨厌了很高兴吗?”

  其实她是生气自己的情绪老受他牵制。

  “抱歉,我是太意外了。”韩宝玉第一次注意看这个女人,以往他从未以男人的眼光看她,一个小家教是不值得他注意的。

  “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吗?”他有趣的问。“没有!”口气真像小孩子!话刚出口,方问菊惊觉自己的态度太不成熟而感到难为情。

  胡晓侠才真不好意思哩,他看重韩宝玉,自然渴望韩宝玉也看重他,谁知菊菊给他来上这一手,她以为她是全国排行第一的化学老师吗?

  他心念,看看人家的风度吧,菊菊,别再耍大牌了,要不然就干脆拒绝算了,这般刁难人很开心吗?

  “如果你拒绝柔娃是为了不想看到我,大可却除这项顾忌。”韩宝玉一本正经的说:“我朋友多、客户多,晚上时常有饭局,工作一忙,更常加班到十一、二点也回不了家,若不是家里有孩子,我常想干脆住在公司里算了,可是现在柔娃的妈妈不在,我都尽量赶十点而回去,你上课只到八点半,所以我们是不太可能碰面的。”方问菊略作解释:“我刚才说的只是气话,并非……”

  “我明白。”韩宝玉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在台中找到很好的家教。”

  “找家教不难,问题是柔娃不喜欢,我想师生之闲也讲缘分的。”

  方问菊顿感左右为难。

  “不会吧,我不过是教柔娃化学而已,换别人来教也是一样的。”

  “这得问柔娃才行。”

  “你是她爸爸,不是吗?”

  一当然,但我不是她的上帝,我尊重她的选择。”

  “啊?”

  方问菊从来没见过这种爸爸,抬起眼盲直看着他。

  “柔娃生下来的那一年,我本身还只是个大孩子,突然升格为父,不免心慌失措。现在我确信,每一个做爸爸的都是从儿女身上学会怎样做父亲,我也是。孩子长大的同时,我也跟着成长成熟,所以感觉上,我们是一起奋斗过来的,学习接受彼此。我克服当小爸爸的尴尬,她则必须习惯她有个不像传统爸爸的爸爸的事实;终于,我们彼此都适应了,我当她是女儿也是朋友,她待我也亦父亦友,因此,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我尊重她的选择。”

  他娓娓道来,深深震撼在场的两人。

  胡晓侠叹息的说:“像这种事,女人似乎比较容易适应。”

  “是啊,女人是天生的母亲,男人则不。”接着韩宝玉抒发感想:“今天的女孩将是未来的国民之母,更应该好好培育,使她有独立的人格,日后才能教养她的孩子啊!”“承教,承教!”胡晓侠感动的说:“听你这一说,女儿比儿子更要费心教导,免得误了别人的家庭和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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