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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蔺舫却拥着信件出神,似乎要看穿那信封, 直透入信纸,心之所至,手也随着舞动着,置于信封 上端,正准备要撕拆时,被阿壁阻止了。

  “喂喂,蔺舫,你不能看,那是我姨婆的信件呢!” 阿壁突然挺身保护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姨婆的隐私权, 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蔺舫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奇怪了,刚才信 掉落地的一刹那,她竟觉得那些信是寄给自己的。

  阿壁又贼贼地笑着。“其实,我也很好奇。”两人 盯着地上那堆小山似的信件。“不如咱们先把这些信件 收回屋里去,然后再慢慢地拆来看,反正姨婆可能再 也不回来了,也许......”她又故做神秘状地吓唬蔺舫。

  “也许信里面藏有姨婆为何失踪多年的秘密呢!”

  两人相视而笑,显然意见一致,捧起大堆的信件, 往屋子跑,像做贼怕被主人撞见了似地,埋头直奔向 日式的老房舍。

  “哇,进不去,房子锁住了。”阿壁先发现大门被 一支生锈的钥匙锁着。

  抱着满怀书信的她,慌张地寻找另夕卜的入口。 却在此时响起几声巨雷,轰然贯耳。

  “糟了,是惊蛰的雷声,这附近不久就会下大雨 了。”阿壁急得满地跳,一心想着得快点赶在雷雨来之 前回家,又挂心着信件会被雨水淋湿,则所有的秘密 也会被雨水洗掉了。

  突地,呼!打破玻璃的声音,止断了阿壁的慌乱。

  “蔺舫,你在干什么?”

  蔺舫手里拿着一块石头, 日式的玻璃门上敲了个 大洞。

  “先把书信放到屋里去,以免弄湿了,下次再来 看。”她打算下回来时,可能连窗框架都得毁坏,人才 钻得进去.。

  阿壁想想,也对,两人便将怀里的大堆信件掷进 屋里去。.

  雷声越逼越近,越近就越大声。

  “好了,咱们先回家吧!”蔺舫点头。

  两人又循原路回去,到家时,己淋成了落汤鸡。

  ***********

  她心里一直有股不安的预感,似乎将会发生什么 重大的事件,其影响力足以改变她的人生。

  掐指一算,莫子仪已经回去两天了,母亲那方面 居然尚未对她采取任何的处罚行动呢?诡异得很。

  依母亲强悍独裁的报复性格,怎可能让她苟延残 喘至今日呢。

  母命是绝不容许违抗的。从小到大, 自己的一切 行为全都在她的箝制下,不得逾越,若稍一出轨,严 厉的惩罚会立即加身,毫不懈怠。

  也许是她长大了,母亲肯留给她一点小小的尊严 了吧!

  想写一封信给母亲,向母亲说明心境。

  跟阿壁的父亲借来文房四宝,望着笔墨纸砚,她 想到那位一直给白素写信的人,该是爱她的男人吧, 才会有那样坚持的心,不断地书写,以一种老式的爱 恋方式,联接单向的情感,尽管对方可能早已不存在 了,他仍继续地写来关爱的字句,好让人羡慕啊!

  她也学起老式的人们,磨砚沾墨,浓面黑的墨汁, 被毛笔吃了透去,再吐出一句句请命的长长家书,希 望母亲能懂得。

  黏了信封口,阿壁才告诉她村子里没有邮筒可寄 出信件。

  蔺舫傻了眼。“我真不敢相信,号称邮政业务是举

  世闻名的台湾,居然还有一个死角,忘了放置一枚邮 筒。”

  “是啊,我正想给邮政总局的局长写封信呢!”阿 壁也觉得不方便,倒是村人生活得怡然自得,丝毫不 觉有何困扰。

  “那现在怎么办?”

  蔺舫拿着信发愁,望着阿壁家屋顶上养的几只鸽 子。“难不成用飞鸽传书!”

  阿壁笑得前仆后仰,格格乱叫。

  蔺舫瞪着她,阿壁要知道她心里对母亲的恐惧与 反抗,就不会那样嘲弄她了。

  “别担心,搭公车到镇上去寄就行了。”阿壁面露 难色。“可是我今天得帮忙准备元宵的东西,我妈妈她 说你难得到我家来,要让你尝尝她亲手做的元宵呢, 哇!又是甜的,又是咸的,一大堆科理,真麻烦。”

  好感激阿壁一家人对她的热情招待,让她感受到 真正的家庭温暖。

  “没关系,你去忙,我可以自己搭公车的!”可是 她见阿壁的表情又有点为难似地。

  “可......可是因为咱们村子太小了,人口又少,所 以没有公车经过耶。”阿壁吞吞吐吐地说出令她脸色为 难的事来。

  “什么呀?!连公车都没有哦!”

  蔺舫拍拍额头,一副昏倒状。“我看你还得多写一 封信给交通部长,顺便替村民申请一辆公车吧。”

  “其实也还好啦,村人大都有摩托车可骑到镇上, 很少搭公车,真要搭的话,就骑车到隔壁村庄去,那 个庄头比较多户人家,就有公车经过了。”

  阿壁开始一连串地说着他们附近村庄的历史和地 理位置让她了解,还画了筒单的地图供她参考,因为 等一会儿她打箕自己骑脚踏车到邻村去搭公车。

  ************

  到了公车招呼站,她才发现这个所谓住户较多的 村庄,是每隔两个小时,才有一班公车经过。

  挨等了一世纪之后,公车才摇摇晃晃地缓缓而来, 客满的公车,像一艘载满沙丁鱼的船只。

  蔺舫蹭呀蹭地,终于被后面的乘客挤上了公车, 簇拥在人群里,找不到立足之地,看来这附近几个村 庄,除了阿壁的村子人日较少夕卜,其余的可能挺多的, 才会把公车都拥得快爆了。

  司机拉大嗓门大叫。“挤不进来的人等一下班啦!”

  车夕卜头起了一阵骚动,争先恐后得更厉害,就怕 自己披公车司机抛弃了。

  谁愿意等呀,下一班还得再等两个小时呢。天都 黑了,就看到车下的人没命地往上挤,把每个人脸都 挤得变形了。

  终于全部的人都上来了,车门哐地拉闽起来,引 擎发出哮喘般的嘶气声,像老牛拉车似地缓步前进。

  突地公车夕卜传来一阵阵摩托车的引擎声,更—— 更更——

  “蔺——舫——”

  有人在叫她!

  被夹在人群中的蔺舫动弹不得,只能伸长了个头 颈,朝窗夕卜看去。

  是太子!

  他骑着摩托车紧跟在公车旁边,眼瞒向车内搜寻 着,是在找她。

  “喂,你找死呀!骑旁边一点。”公车司机也探出 头去大声怒骂太子。

  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回答?全身再度僵直,细胞 再次昏死,喉嘴干紧,思绪陷入空前的混乱。

  他,真如阿壁所言,是个杀人逃犯吗?是吗?为 什么是呢?他应该还是个学生的年纪,不是吗?为何 不和她一样找一所大学,躲个四年呢?为什么要去杀 人?

  她甚至不敢去想像他生活的那个世界,越去想, 离他越远......

  闪着两只盈满泪水的眼珠子,不敢轻合,怕一眨 眼,泪液就会滚落在前面乘客的背上,她只能静静地 看着太子,那辆时快时慢的车身,既要适度地与公车 保持安全距离,又要往意反向来车的交会闪躲,还得 忙着寻找她是否在车内,虽是极度危险,但他仍不放 弃,尤其那双惶急寻人的眼神,印入了她的心坎。

  但是,她终究低头元语,紧绷的肌肉,不敢稍动, 怕被太子认了出来,更加的静默,就像车内其他的乘 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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