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皱眉头,用力揽住了玫瑰的双肩。“这是妳和我之间的事,谁也不能介入。”
她挣开身,往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谁?”普通人不能那样让人说睡就睡的,何况父亲还是医师,不是那么容易催眠的。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心里真的有点发毛,虽然他似乎不会加害于她,但此人究竟是何来路?
颓丧的神情溢于言表,圣王的爱意像遭到无情的摧残,好强的他,怎堪如此被人对待。
“圣女,没想到妳真的把、我、忘、了!”他那对炯然若火炬的明眸,闪亮地凝视着她。
“我不是什么圣女,我叫玫瑰,洪玫瑰。”她全身戒备地防护着敌人的任何举动。
没想到生死轮让她的记忆全部丧失,彻底的消逝,荡然无存。
“我会让妳想起来的!”他改弦易辙了,不再强行蛮力逼她承认一切。
拾起地上的披风,他悠悠地说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妳穿过生死轮,寻找『秘方』,都怪我太宠妳了。”
这番欲去还留的话,引起她的好奇。
“什么『秘方』?”
虽然她不承认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圣女,但是心上总有点异样感,好像圣女的事多少与她有关联似的,不能狠心地完全置身事外。
他回眸一瞥,没有霸气、没有威胁,有的是深情的留恋。
“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上前攀住他的大手掌,不让他离去。
“不行,你一定要说。”难道是生发水的秘方?圣族之星有很多秃头的人吗?
“妳承认妳就是圣女了?否则为何如此关心这件事?”他反掌紧握住她的纤手,四目相凝。
“不是啦!我是在想,你们圣族之星的人,如果真有秃头的烦恼,也许可以试试生发水或植发,再不然就买顶假发喽。这是目前我仅知的『秘方』,提供你做参考。”她不忘偷瞄一眼他的头发,还好满多的,短期内应该不会需要她的秘方。
圣王叹口气,不知她在胡说些什么?她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吗?刁钻的圣女,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明明就是圣女,为何死不承认,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一颦一笑,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啊!
“妳本来只要维持宇宙的和平即可的。”他的情绪直翻搅,不得平静。
“哦,对不起,这个责任太伟大了,我只是个平凡人,担待不了!”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哪有心力去管什么宇宙的和平。
“对!妳当时也是这么对我说,说妳只想当个平凡的女人,永远守候在我身边,不想再出使到别个星球,参与他们的战事了,所以妳想……”
“她想怎样?”玫瑰惯性地撇清自己和圣女的不同主体,仍不脱好奇宝宝的个性。
圣王爱欲交加望着她。“妳想生一个孩子,来接替妳的天职。”
“她想生个『圣女』?!”这个逻辑有点好笑,圣女想生个小圣女来当圣女。
“那就生啊!”话才出口,脸跟着红了,看了圣王一眼,那微红宛如加上了火,更惹得燥热攀爬上她的嫣颊,暗怪自己为何说话不经大脑,活该!
“咦?万一生出个儿子,那怎么办?”她的怪脑筋又转不出来了。
他沈吟默然,许是被问倒了。
她像自我解嘲地说:“很简单,那就叫『圣男』好了!”她呵呵地笑着,见他面无表情,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
“问题是妳不知道如何才能生出孩子,所以未经我的同意,便闯生死轮,说是要去寻找『生孩子秘方』。”他悠悠缓缓地诉说着,像在说一件悲伤的陈年往事。
但她却觉得好笑,好像他正在说一个笑话,而且是铁着脸孔说笑话。
高明,没见过这么酷的冷面笑匠。
“这是你们那里流行的笑话吗?”故意把常识说成没人懂的秘方。
圣王不懂什么笑话,他从来不说笑话的。
瞧她笑得开心,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妳已经找到『秘方』了?”他向前逼近她一步,双臂一张,像要强“抱”她。
她忙手忙脚地护住“三点不露”。“别看我,我不知道。”
见她激烈的反应,他沈吟片刻,似乎想感应她的心意为何,只是徒劳无功,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妳放弃吧!”他温柔的话语,像一阵清风拂面。
玫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奔进房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看还在不在?”一溜烟,人影消失在房门内。
里面传来一阵辟哩啪啦的翻箱倒屉声,旋即人又冲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他的脸直呼喘。
“这个给你,你回去好好研究,『秘方』应该就在里面。”
圣王接过一本书,封面写着“健康教育”第一册。
“真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念国中?”还自封为圣王,居然连“那种事”也不知道,可见他们那地方有多落后。
圣王快速地翻阅着,还不时抬眼看她,眼里含着不可思议的惊奇。
“书里面有两章比较重要,借你带回去仔细看吧!”她一向很慷慨的,如果是要生发水,那她可没,健康教育课本送他都没关系,她还有一堆当年应付联考的健教参考书,可能躺在书柜里的某个角落。
她话才讲完,圣王即拉出她的手,将课本放在她的手心里,极为珍藏地审视一遍。
“看来妳已经找到『秘方』了,圣女不愧是圣女!”
他的眼神透露出对她的敬佩,吓得她连忙自我澄清。
“你误会了,那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该谢『国立殡仪馆』,哦,不,是『国立编译馆』。”她只是填鸭式教育下的一只“高中鸭”而已,资历很浅,严格说来,她是被强迫去知道他所谓的“秘方”,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想居功。
“不管妳是如何获得这本『秘籍』,请妳务必妥善保存,带回圣族之星好好地将秘方发扬光大。”他的双手高高举起,像在对天宣誓什么似的。
“发扬光大?”她的脑子差点打结了,那种事怎么能发扬光大?
“我可不想当未婚妈妈!”开什么玩笑。
什么昏不昏的?他一脸鸭子听雷相。
“只是……不知秘籍所载是否有效?”他倒质疑起来了。
他那么一说,好像在怀疑她的专业知识。“当然有效,否则你以为保险套是给大人玩的气球吗?”他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儿常识?问她这么白痴加三级的问题,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吧!”他伸手过去要抱她。
幸亏她反应快,两脚一蹬,跳到茶几上去。“喂喂,你别得寸进尺,又要言教又要身教,再过来,我可就变脸了!”
但是他并没有乖乖听话地退下,反像义勇先锋队地扑过去,吓得她索性爬到酒柜上去,一条不及膝的学生裙,远远看去,像把小雨伞。
他在酒柜下仰望着,嘴角扬起一抹狡狯的笑意。
“妳故意穿着短裙爬到高处,用掩藏不住的春光来挑逗我,是吗?”
玫瑰忙不迭地将学生裙紧紧压住,贴着大腿,不敢妄动,整个脸颊红透半边天,她气得不知如何反击。
可恶的家伙居然如此轻蔑、侮辱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呢?既然咽不下,就吐出来吧!于是她想起“铁达尼号”电影里,有一幕堪称经典之作的精彩镜头,那就是──
她提起全身的真气及喉中的原料,准备发出惊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