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哼,对于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孩,没有几个男人说得出不要!
“那是你家的事,我已经要结婚了,请你自重一点,别再闹了!”存心跟他划清界限。
“我不准你嫁给他!”他坚定道。
江阔云口口声声说爱她,为什么十年了都不来找她呢?等到她要嫁为人妇了,才忽然跑出来闹场,想害她嫁不成,做老姑婆吗?
“我要和谁结婚,不需要你这个花花公子同意吧!”
江阔云突然沉默了,忧伤地注视着她。
她害怕那对会夺人魂魄的眼眸,只好闪避开来,无助低切地说:“事情该怎么来怎么去,就让它顺其自然发生吧,你就别再强人所难了!”
江阔云也斩钉截铁地说:“余岫,你错了,我不是强人所难,我只是要把原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余岫的心头有如惊涛骇浪袭来,久久不能平息,望着那张比以前更真切、更专注、更无怨无悔的神情,不禁心里暗自欣慰,她余岫今生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真情男子的爱慕?
就在她备受感动之际,背后传来方济的声音。
“余岫,你怎么站在洗手间外面发呆?”
一看到方济,所有对江阔云的浪漫幻想全部收进心底,关住锁紧掩藏起来了。
“没事了,我们走吧!”
她急着要拉方济走回座位,但是方济却发现余岫的旁边还站了一位高大挺帅气的男人,两人俨然认识一般。
“这位是——”余岫心虚又害怕,说不出话来。
江阔云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江阔云。”
余岫私心地不想让江阔云有机会和方济多所接触,立即道:“莱凉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座位吧!”
方济的脚像黏在地板似的,任她怎么拉怎么扯也推不动半步,但见他满脸惊喜地打量着江阔云,然后咧着嘴笑着说:“江阔云?不会是华尔街上最红的经理人——江阔云吧?”
江阔云优雅地微笑摆手。“正是在下,不过“最红”两个字倒不敢当。”
她傻眼了,想不到江阔云也有谦虚的时候。
方济兴奋得像个青少年见到心目中的偶像一样,差点要尖叫起来了,她很少看到方济那么亢奋激动过。
“江先生,你在投资理财上面的专业和冷静,完全不受人性贪婪的控制——我真的好佩服你!”
余岫觉得方济看江阔云的眼神已经不只是“佩服”而已,根本就是“崇拜”嘛!
“江先生,你知道吗?只要是你操盘的基金,我几乎全部都买了耶!”
这时候的方济完全不像个权威的脑部外科医生,她的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江阔云,他一定在偷偷笑她。
方济全面失控地又叫又跳,还拉住她的手说:“余岫,你知道吗?江先生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不只是华尔街最红的基金经理人,他还有个头衔,富士比全球富豪排行前十大的江氏财团唯一继承人,但是——”方济对眼前的江伟人几乎要肃然起敬了。“江先生却弃之如敝屐,不靠祖产祖业,凭自己的脑袋在白种人的世界里打出一片天,还替广大的投资人创造财富,江先生你真是我们华人之光。”方济已经快要五体投地子。
余岫忍不住斜瞥他一眼,瞧方济把他说得像神一样。“是吗?那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他的名号呢?”否则她早就冲去华尔街找他了!
方济瞪她一记,好像她说了什么亵渎神明的话。“那是你孤陋寡闻!”
什么?方济居然敢说她孤陋寡闻?
方济继续推崇他的偶像。“全美的商业杂志周刊,像我家里那些“财富”、“商业周刊”每一本都大力推荐他的投资眼光,抢着介绍他的身世呢,是你自己不看的好不好?”
是啊!她为什么不看呢?那些杂志唾手可得,街上的摊贩、地铁的书报摊,只要她停下来翻一下,花个几秒的时间,就知道江阔云的下落了,那么一切都将改观,他们两个就不会隔了十年才重逢。而今嗟怨人事全非,心喜又心痛呀!
方济兴奋过头了,这时候才想到一件事。“江先生,你怎么会认识余岫呢?”
江阔云斜瞟着余岫那一脸懊悔又怅然的表情,只能说是老天爷在捉弄他们吧。
“我是余岫的初——”
余岫怕江阔云口没遮拦地说出“初恋情人”四个字,急得满身是汗,赶紧抢着说:“——初中同学!”呒惊!呒惊!
江阔云邪着嘴角,抿着不动声色的笑意。
方济最乐了。“真的吗?太好了!”
余岫搞不清楚方济到底在high!什么,但见他笑得嘴巴合不拢地对江阔云说:“江先生,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喔!”
瞬间,江阔云的脸唰地绿了!
余岫察觉大事不妙,忙打圆场。“人家江先生是个大忙人,怎么会有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一边拉着不知死活的方济要离开。
“婚礼我是一定会去的!”江阔云笃定地望着她,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
“太好了!太好了!”方济乐得哇哇大叫,像中了乐透彩券似的。
她却好害怕地拉着方济。“好啦,我们走了吧!”她偷偷回眸望着江阔云,他的唇蠕动着,不会读唇语的她,却知道江阔云在说什么。
婚礼我一定会去,因为你是我的新娘!
她打了个冷颤。
江阔云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
找了十年,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给找到余岫了,兴奋惊喜还来不及发作,就被她要结婚的消息给打了一记闷棍,开心不起来了。
从回到台湾,他每天都心急如焚,因为时间对他很不利,他必须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让余岫再度爱上他,主动投进他的怀抱,说她非君不嫁。所以他必须把握每分每秒,制造和余岫见面的机会,争取每一次两人独处的可能,唯有如此他才能在这场爱的战争中赢回美人心。
他的积架跑车从昨晚就停在余岫家五十公尺外,静静等候着她的出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妈,我去上班了!”
江阔云从那元气十足的悦耳声音中醒来,天已亮透了。
目标终于出现了,她站在门口和那个不知为何如此讨厌他的欧巴桑母亲再见。
他马上发动跑车,有点腰酸背痛,啧啧,再昂贵的跑车也抵不过一张舒适的床。 余岫穿着一袭白衣黑裙,就像她学生时代那样充满春之朝气。当她轻快地走近时,他霍地打开车门,一把强将她拉入车内,就像电影里演的掳人勒索那样。只是他掳的是深爱的女子,勒索的是她的爱情。
余岫当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强行掳人吓得脸色发白,一看到车内坐的是昔日的亲密爱人,心头的惊慌才按捺下来,但是一股怒气却冲上来,转身要开门下车。
坐在驾驶座上的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猛抓,急着想拦住她,却抓了不该抓的地方,正中胸前的禁地,惹得余岫又羞又气,头发都快冒烟了。
用力将他的魔掌挥开,双手急切地护住两点要害,瞪着他那只犯错的禄山之爪,一阵宣泄似的狂吼。
“江阔云——”她都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躲也躲不掉,忘又忘不了,其实她才是最痛苦的人呀!
江阔云的手像被电流给通了一下,一阵酥麻,呵呵,挺愉悦的。
但他可没表露出来,免得余岫以为他是故意冒犯她,力图恢复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