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告诉端木紫吧?”否则他就前功尽弃了。
苏晓映眼一垂,滚烫的泪珠滴落下来。“为何你的心里只有端木紫?”她开始来。
“难道我不美吗?”一阵没来由的妒火烧得她忘了师父从小要求她的大家闺秀气质。
牧风儿被逼靠向门板,平常伶牙俐齿的嘴巴,一时也捭不出理由来了。
是吗?他的心里只有端木紫吗?他不是为了肚兜而亲近端木紫的吗?什么时候这样的初衷已经被取代了,而他竟浑然不察。
苏晓映见牧风儿久不出声,自知答案已在其中了,再多问也无益,情字是逼不来的,她难过地抛下一句话:“我明白你的心意了!”遂夺门而出。
望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牧风儿像个杀人凶手般自责,他实在无意伤害那么善良的女人。
左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声。“啧啧,没想到大师姊病得这么严重!”
牧风儿被那熟悉的声音吓得差点跳起来,探出头一看。
“你什么时候来的?”
端木紫白了“她”一眼。“我有长得那么恐怖吗?瞧“你”像见了鬼似的,吓成那样。”
端木紫迳自走进房内,自动倒茶解渴,像进自已房里一样,绝不像苏晓映那般有礼数。
牧风儿往门外左右扫视一圈,确定无人后,赶紧将房门关起来。
“你听到我跟苏姑娘的谈话了?”他急得抓住端木紫拿茶杯的手逼问着,茶水都被他摇出杯外了。
“唉!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讲话太大声了嘛,想不听到也难。”她一把甩开“她”的手,连茶都甩泼出来,一滴也不剩。
一听,牧风儿整个人傻了。
没想到他伪装了这么多大的女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却在刚才那几句话里泄漏了身份,一切全付诸东流了。
他黯然地说:“那么你已经知道我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你”喜欢的是别人,不是大师姊嘛,否则她不会气得跑掉!大师姊必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来问“你”,换成我绝不敢,别说“你”是女人,就算“你”是男人,我也没那勇气,被人拒绝是很残酷的。”说着,又替自己倒杯水,一口喝下。
“你……”牧风儿嘴角泛出死灰复燃的笑意。听她的言词,仿佛未知他的真实身份,也许她才来不久,没听到前面苏晓映所说的话吧!
“还在“你”什么“你”,我看“你”赶快去追大师姊,免得她想不开上吊自杀,被男人抛弃已够惨的了,何况还被同为女人的“你”拒绝,我若是她肯定去跳井,快去安慰她呀!”
“我——”
“我只是来跟“你”约定明天出发的时间、地点,天亮前后林子见,没事了!”
她故意拦断他的话,不让牧风儿多说,冷冷的心头,武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以骗人耳目。
“喂!”不管牧风儿再怎么唤她,她都不回头。
后来牧风儿并末去追苏晓映,夜里辗转难眠,一直到东方肚白。
端木紫之所以和他相约天亮前到寺庙后面的林子碰面,是应师父的交代,行动悄然,不得引起骚动,因为寺里面其他的师姊妹们并不知道偷金刚经的事,毕竟不怎么名誉嘛,越少人知道越好,保密防贼,人人有责嘛!
终于恢复男儿身的牧风儿,虽然失眠到天亮,但一穿回男装,挺拔的身躯,显得英姿焕发气宇轩昂。
他在林子里等了一体香的时间,仍未见端木紫的踪影,心想,她该不会又后悔不去了吧?
正在踌躇之际,不远处出现一个身形瘦小,眉宇秀气的美少年,可惜气质稍差,边跑还边自摸胸部,直到那张没长眼睛的俏脸儿撞上了他的胸膛。
“哇!牧风儿师妹,“你”的胸……唉……”她不只睁大眼睛瞧着牧风儿的胸部,还好奇地伸出魔掌去抚摸。“怎么可以弄得那么平——坦,“你”用什么东西绑的啊?”
平常瞧她那般智障的德行,牧风儿铁定要嘲弄她的,但今天却反而感到安心。
看来只是他在瞎担心罢厂,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也故意露出嫌恶的表情,一把拨开她的魔掌,跟她抬杠起来。
“喂,别乱摸行不行?哪个姑娘像你一样,说起话毛手毛脚的,将来怎么嫁人呀!”怪了,怎么他老操心她将来嫁人的事?
端木紫扁着嘴。“哼,小家子气,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的手又兜回去自摸了。心里其实蹦跳得厉害,她不知自己能武装多久。
越想胸口越闷,本来就被绑得又紧又不舒服了,再加上情绪的转折,更是难受,索性朝胸部捶了两下。
“你在做什么?”这个小笨蛋竟然自虐起来了。
“人家这里不舒服嘛!”她指指胸口。“谁知道当个男人还真不容易!”
牧风儿又好笑又好气,心里不觉莞尔,她之不会扮男人,就像他不会装姑娘一样的难,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这下子换她受罪了吧!
瞧她清眉微皱,连咳几声,他的心口也莫名地纠疼起来,一把将她拉过去,转个圈,这个小傻瓜,有时真是傻得教他心疼。
迳自伸手到她的里衣去,帮她松绑。
“不必绑得那么紧,明明就发育不良还要装成大奶妈!”
他的手指赤裸裸地碰触到她的背时,端木紫倏地转过身去。“喂!“你”……”睁着两颗无辜的大眼珠,炫然欲泪似的。
她的突然一抽身,教他的手尖不慎擦到她的胸脯,虽然隔着白布条,但仍让他难掩内心的悸动,尽管他极力镇静自己。
““你”怎么了?”泛着一张红潮的脸蛋令她不敢面对他,随便编了个话题,道:“大师姊还好吧?”
“我不知道。”他看着方才摸了不该摸的手指,还发烫着,像要将指甲给溶化了。
““你”不如道?”她转过身来,一副兴师问罪的凶悍模样,和刚才羞涩青嫩的娇态,判若两人。
他被逼得后退两步,她则前进两步,咄咄逼人。““你”看不出大师姊很喜欢“你”吗?”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牧风儿认真地读着她的眼神,她究竞知道多少了?为何语气里充满着对他的不谅解?
太难解了,女人真是烦死人!
“你到底还要不要去少林寺?”那个话题再谈下去,可能什么都藏不了了。
端木紫别过头去,吸口欲涕的鼻水,孩子气地说:“当然要啊!”
她就是那模样,惹人爱怜,教人忍不住想呵护她。牧风儿心中又是一悸。
眼看天就要大亮了,她得恢复一下失控的情绪才行,但是在那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要跟我一起去少林寺?”
牧风儿不想正面回答,故意打混仗,边走边说:“女人一定要这么喋喋不休吗?”
“回答我!”她却不放弃,绕到他面前挡住去路。
“因为不想看一个白痴去送死!”他故意挪抡她,大笑地迈步走去。
“谁说我是白痴?”她插着腰站在原地,一脸唳怒。
走了几步见那丫头没跟上来,他才回头,竟然还闷着头杵在原地,真是斗不过她,只好再走回去。
如果你不想白白送死,就把男人的身份扮好,有几点要切记。”难得他二十多年的男人经验可以传授给别人。
情字归情字,为了偷得金刚经,什么都该撇开的,这点认知她还有。
“哪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