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别哭。”雷海疼惜着老婆。
这两个老夫老妻……雷颢婕翻眼兼磨牙,还得不停给自己顺顺气,最后才在嘴角挂起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妈,听说大哥有外遇耶。”她声音多“温柔”、脸色多“甜美”。
“真的?对方长什么样子啊?”仇洁玲立刻推开丈夫,抓住女儿的手,脸上的好奇盖过光芒。
听过“子夏问孝”没有?子日:“色难。”经常对父母保持和悦的脸色,果真难。
尤其有这样的妈,更难!
雷颢婕瞪起眼睛,瞅着老母看着她露出的马脚,看看她还有什么“可怜”的招数未使。
仇洁玲贬了眨风韵犹存的美眸,放开了女儿,连喉咙都末清一声,语调就转了,开始带着责备,徐缓地说:“羽怀真的有外还?那就太不像话了。我说女儿,你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吗?”
“妈,你这样很假地。”雷颢婕斜睇着老母。
实在是好奇细胞痒得难耐了,仇洁玲决定放弃“形象”。
“好女儿,你快说啦,你大哥到底在外面交了什么女人啊?”她摇一下女儿的手,急着想知道这“趣闻”。
“颢婕,真有这回事?”雷海皱起眉头。
雷颢婕灵眸一转,好啊,既然她套不出话来,那就换两老出马,她就不信她老公还招架得住。光是她老母,就够雷羽军投降了。
心思到此,雷颢婕立刻改变态度,噘起红唇,“军哥他看过那女人的,他还帮着那女人说话呢,说她长得‘很漂亮’、‘不差’、‘接近完美’,我刚才就是为这事在生气。真是什么嘛,男人就会帮着男人,全天下乌鸦一般黑!”
说罢、骂罢,她还特意把现线转向“同是男人”的雷爸,这才足够说明没有一只乌鸦是例外的,也才足够证明女人是足智多谋的,尤其是她雷颢婕,而男人不过是在激将之下,容易欠缺思考的动物。
“去把羽军叫出来。”雷海板着脸沉声道。避嫌、撇清做得可彻底了。
“马上去。”雷颢婕领了“将令”,威风八面地连门都没敲就打开那扉挂着“董事长室”烫金牌子的大门进人。
仇洁玲这下子可成了旁听席的观众。她生的女儿,她会不了解?开玩笑。这丫头脑袋里有多少颗细胞在活动,还不都是她生给她的,逃得了她的如来佛掌吗?
有戏可看,不看白不看,这可是她的名言。
这厢办公室里,雷羽军正挂下电话,脸色挺不好看。
“军哥,爸在外面找你。”雷颢便这会儿声音娇滴滴地,和进来前到若两人。
“他们回来了?”雷羽军立刻绕出桌子。
敏锐的雷颢婕很快瞧出老公脸色不对,马上正色问:“发生什么事吗?”
“慧凡进了医院!”他拉起老婆的手往外走。
雷颢婕全身一震,“你说什么?!”
“快到医院。”
第九章
病床上,躺着刚动过手术的病人。
从天桥的阶梯上跌下,不仅摔伤了腿,身上还有多处游血,连额头都难幸免。
“对不起、对不起!”即使道歉再多次,都无法磨灭她心中的内疚,她一再责怪自己,如果她可以小心一点的话,意外也不会发生。
施慧凡不停站在病床边,对病人鞠躬哈腰,自责连连。
黑儿板着脸,额头上圈着纱布,二只包得肿大的腿吊在半空,两只手的手肘都有不轻的擦伤。这一次,他反而一句话也没说了。
“慧凡,回去躺好。”雷羽怀紧紧锁着双眉“命令”她。
这一次要不是黑儿,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达她这条小命都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错,是黑儿救了她,他即时拉了她一把,却让自己摔下了。
而施慧凡,她也不是毫发末伤,“很严重”的跌了一下——小指骨折了,医生怕她动了胎气,要她暂时住院观察。目前为止除了小指骨折,倒还检查不出其他毛病来。
她和黑儿住在一问病房。
在电羽怀的“瞪视”下,施慧凡一句话也没敢说,就带着一张哭丧的脸,乖乖地回病床上躺好。
当雷羽怀接到消息,曾经有一刻心脏都快停了,他以为……
到医院,却看到他老婆“好端端”站在病房内哭泣,病床上躺着的是黑儿,虽然一样关心,却不能否认他着实松了口气。
他这个老婆,就从来不懂得要体谅他的心脏。这就是雷羽环紧锁着眉头的原因。
“我说过不准乱跑,为什么不听话!”这一次,他真的无法不动气了,再“纵容”下去,下一次她不知道还会闯出什么祸来伤到自己。
“羽怀,你放小声一点,我听得到啦。”施慧凡头低低地,没敢抬起,声音也特别轻。
“你听进去了吗?我告訢你多少次。”
“我知道啦,很多次了,你要说我是孕妇嘛,我都记得的。”施慧凡对老公摆摆手,还嫌他老不换台词。
“你记得!你小心了吗?”他的声音几乎直冲着她的耳朵。
施慧凡正一寸一寸不着痕迹地偏着头,试图离他远一点。
“羽怀,你这样……这么大声,会吓到我们的孩子呐……他正在睡觉呢。”她轻轻地说。
雷羽怀皱起眉头,“要不是你怀孕,我真会好好打你屁股一顿。”
“还好。”施慧凡不禁拍拍胸口,还好她怀孕,逃过一劫。
她居然还状似轻松,真是不知长进。黑儿真为她的孩子叹息,有这样的妈,小孩子出生,他看也不会幸福的,如果生出一个跟她一样的……这时候,黑儿看向雷羽怀的目光不由得特别同情。有一个胡涂老婆已经很不幸,如果再生一个胡涂孩子,那末来日子只有两个字——凄惨可形容了。
“我有一件事要说。”黑儿突然对雷羽怀开口。
“怎么不早说。”她都被骂得焦头烂额了,他这时候才开口。
黑儿瞪她一眼,眼神坦白告诉她,我是故意的。
“什么事?”雷羽怀看向他,暂时把怒气收起来,但那不表示他的老婆“没事了”,经过这一件意外,她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有人想杀慧凡。”黑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说什么?”雷羽怀眯眼瞅住他。是他听错了吗?
“有个男的,想置她于死地。”黑儿瞥一眼施慧凡,这也就是他没有把这一次的“意外”算在她头上的原因。他甚至也开始怀疑起上一次在马路上的“意外”了,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雷羽怀注规他的妻子,“你说,有人要杀慧凡?”
他的眼神霎时转冷。
“有人要杀我?”施慧凡初听到,脑袋还空空的,几乎没什么感觉。“黑儿,你别开玩笑了。”“我亲眼看到一个男人伸手推她,想让她从阶梯上摔下。”黑儿的说话对象是雷羽怀,压根儿没把“被害人”放在眼中。
“不可能吧?我人缘这么好……”施慧凡是无法接受的,尽管当时她也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推一把,但她没得罪任何人啊,有人要杀害她,这样的说词实在很勉强。“黑儿,我看一定是你看错了,你太多心了。”
无论如何,这种说法会让雷羽怀担心的,她当然要一口否决,否则……否则羽怀一定会……
“你确定没有看错?”雷羽怀用深沉严密的目光注视黑儿。
“绝对没有。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黑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上一次的事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