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最近迷上了电脑,雷羽怀也为他买了一部电脑,还特别教他,而他实在很聪明,几乎一点就通。
最近除了买菜,黑儿几乎不出门了,他对电脑迷恋的程度,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就连晚上,他也不再像过去会“睡不着”、“作噩梦”,要施慧凡陪他睡,他说他现在有电脑陪他睡就没问题了。老实说,雷羽怀的“用心”,实在很难不令人质疑。
施慧凡对“机器”是不太感兴趣的,因为她从来无法叫机器“听她的话”,现在黑儿居然把电脑“摆中间”,把她“忘一边”,实在教人气呕。本来有黑儿陪她的日子就比较有趣,现在他去陪电脑了,害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而雷羽像还因为她怀孕的关系,特别嘱咐她不能乱跑,黑儿就更有理由“限制”她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了。
落得她只能叫家里一群猫、狗陪她的地步。
“斑白,我是很高兴有羽怀的孩子啦,可是……实在很无聊呐,羽怀一下子说不准这、黑儿一下子说不准那,他们两个一大一小的男人似乎都忘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羽怀也就算了,最近黑儿的口气愈来愈家羽怀,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施慧凡蹲在猫篮边,皱着柳眉跟”只母猫诉苦。
“瞄。”斑白蜷伏在它的窝里,只以眼尾扫了她一下;又继续睡它的觉。
“连你都这么觉得吧,谢谢你为我抱不平,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施慧凡满意地抚摸斑白的头,接着她又开始觉得无聊了,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可做。最后她才想到,“对哦,我忘了打电话给老爸。”
她想到了在南部的爸爸,于是站了起来走出猫房。
斑白抬眼眸一下门板,呼了”口气。这个女人,似乎很习惯把有形、无形的“垃圾”往“她”那边塞,瞥一眼被“她”丢到一旁那条沾有血迹的深蓝色领带,斑白闭上了眼睛。
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个午觉了。
施慧凡到客厅里,舒服地盘着腿在沙发坐着,然后拨了电话到施家的公司去。
“啊?董事长今天没上班?”
施慧凡挂断电话,觉得相当不可思议。“老爸什么时候舍得放假了?”她还特地看看窗外,“奇怪,没下红雨啊。打回家看看好了。”
她拨了家里的号码,没几声就让施鹏达接起来了,“喂……”
“老爸,你今天怎么没上班?”施慧凡开口就是一副稀奇的语气。
“女儿,是你啊……还记得打电话回家啊……”
施慧凡绷起脸,“爸,怎么你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一开口就没好话。我还好啦,大概感冒……咳、咳!”电话那头一下子传来施鹏达严重的咳嗽声。
“这样叫还好?你一定没去看医生对不对?这样不行啦,你都要当外公了,个性还像小孩子一样怕看医生,以后我孩子会笑你哦。”施慧凡心头一紧,她父亲一向身体健康,怎么一下子虚弱那么多?
“慧凡,你怀孕啦!?”似乎这消息教施鹏达振奋不少,听得出那声音里的欣喜。
“是啊,两个多月了。”施慧凡听父亲兴奋的语气,不免也有些得意的感觉。
“那真是太好了!太——咳!咳!咳!”
从话筒传出”阵阵咳嗽不停的声音,切断施慧凡嘴角的笑容,她已经紧张的从沙发站起来。“爸!你要不要紧啊!”
“咳、咳……不要……不要紧喀!”一下子话筒发出巨响,好似那方的电话掉到地上。
“爸!”施慧凡紧紧抓着话筒,不自觉热泪已经盈眶,“爸!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她大叫着。
但是,电话那头却已经没有声音,她吓得一张睑全白了。
“爸……”她不知所措地对着话筒叫喊。
“怎么了啊?”黑儿听到她的声音,从二楼冲下来。
“黑儿!我爸爸他——哎唷!”她竟一不小心绊了脚。
“慧凡!”雷羽怀一进门,只看见他老婆不知为什么事着急得慌张,当她绊倒,他的心脏险些没跳出来,虽然迅速冲过去还是慢了一步。幸好黑儿眼明脚快当了垫背,他老婆才没真正摔到地上。
雷羽怀拉起她,“有没有怎样?我告诉你要千万小心,你现在的状况不比平常……”
“羽怀,我爸爸……爸爸他倒了……他生病了……我、我要赶快回去,要快点回去……爸爸他……”施慧凡一急就会语无伦次,眼泪已经成串的往下滑。
黑儿从地上爬起来,幸好他没怎样,比较“严重”的还是施慧凡。
“慧凡,你别急。”雷羽怀抱住她,“黑儿,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黑儿点点头。
“那好。慧凡,别哭,我们现在赶回南部去。”
雷羽怀本来只是趁中午回来拿下午的开会资料,当然主要还是对施慧凡放心不下,顺便回来看看她,现在则必须取消会议了。于是,他联络了南部熟识的医院先派人过去。
☆ ☆ ☆
他们赶到南部便直接到医院去。
施鹏达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是感冒再加上疲劳过度、体力不支的缘故才会昏倒。
“爸,你让我吓死了啦!”施慧凡”见到病床上的父亲,好不容易才擦干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爸,你还好吧。”雷羽怀搂着妻子,怕她跌跌撞撞一会儿又出事。
“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啊。羽怀,你临时离开公司不要紧吧?”施鹏达虽然一脸病容,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还说公司,你就是一天到晚忙公司的事,才会把身体累坏了。”施慧凡蹶着嘴,看见她老爸才多久不见居然瘦了好多,她开始觉得自己不孝。
“爸,你不用担心。”雷羽怀也锁起眉头,他岳父真的瘦了不少。
“那就好。唉,我只有慧凡这个女儿,还是雷兄命好啊,有你和羽军两个儿子帮他。”施鹏达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年轻打拚到现在,老了还得为“守成”操劳。
“爸,我也可以帮你啊,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施慧凡噘着樱雇。
施鹏达睇女儿一眼,这个女儿,他指望她“不要帮忙”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对她存有“希望”。
“慧凡,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施鹏达对女儿陪笑道。至于真正的帮助,那就不必了。
“看吧,我一直就觉得你重男轻女。”施慧凡皱皱悄鼻,“羽怀,你说是不是?”
雷羽怀倒是很能体谅岳父的心情,无论如何,有一个像他妻子这样“热中于公益事业”的女儿,相信任何一个为人父亲的,都不会愿意把自己辛苦一辈子打拚出来的事业交出去,连考虑都不会。
“慧凡,我想这不是重男轻女的问题,爸爸他……是认为你的兴趣不在此,他不想束缚你的生活。”当羽怀微笑地捡着话说。
“说得太好了,我就是这个意思。羽怀,还是你比较了解我。”施鹏连早就知道他这个女婿能言善道,现在更深深有这份体认。
施慧凡睇着这两个地最爱的男人,他们居然联合起来藐视地,要不是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还真会相信老公这番说词呢。
“没兴趣可以培养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何况老爸又住院了,我做人家的女儿本来就应该帮忙。爸,你安心养病吧,明天开始我到公司去代理你。”她拍拍父亲的肩膀很“孝顺”的说。